《寻找青青》周日

3、梦里人

　　赵小珺被顾新带到了家里，然后和顾家人出去吃饭，赵小珺当时只感觉好像在做梦，就这样他认识了顾新的家人。以后的日子里偶尔会带着自己新研究的菜谱，去找顾妈妈展示下手艺。这样的生活很平静，直到有一天，顾新告诉赵小珺要和她结婚。赵小珺的心中说不出的喜悦，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她就是这么一个姑娘，心里的苦乐从不说，只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憋着。顾新也从未问过她，一度到赵小珺以为恋人就是这样子。那一天，赵小珺穿着红色的晚礼，被顾新挽着从楼梯上走下来。她觉得此时此刻像是在喝醉酒，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顾新的呢喃在耳边，告诉她，一切有他，不要害怕。她镇定的挽着胳膊，对每一个前来祝贺的人表示最真诚的微笑。
　　顾新带着她走过大厅、长廊、后花园，来到了一幢独立的楼面前。因为前面的建筑都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小珺见到独立的一幢楼，心里有些微微惊讶。楼前面有两个女孩子正在谈话，路过时小珺很礼貌的表示微笑，但是小珺很明显的看出她们的微笑很尴尬。
　　顾新带着小珺进入楼里，沿着楼梯直接到了二楼，小珺看到了为她化妆试衣服的一群人，顾新领着他进了一间房间，赵小珺后来想那是她生命中最漫长的日子，那是她生命中最无法忘记的一幕。她看到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女孩坐在房间的化妆镜前，女孩穿着抹胸的白色婚纱礼服，因为裸露的双肩在耸动，绸缎似的头发柔顺的贴在两肩。小珺的脑子里第一想到的不是这个女孩是谁，竟然是想这个女孩好美，不知脸是什么样子。这样的想法毕竟是一瞬间，只听顾新说道，我准备好了，新娘子你准备好了没有？那一刻，赵小珺脑子才意识到，这是发生什么了？今天不是把我介绍给宾客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新娘子？难道，顾新要结婚？新娘不是我？
　　赵小珺瞬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绞碎了一样的疼，她说不出话，流不出眼泪，顾新不在他身边，顾新在和穿白色婚纱礼服的女孩讲话。她想叫叫顾新的名字，可是喉咙发不出声来。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顾新挽起那女孩的手，小珺往后跌了一步，背后忽然窜出的顾丞扶了她一把。那女孩子的脸和她的一模一样，连笑容都一模一样，简直就是赵小珺本人。小珺揉着自己疼痛的胸口，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也想大哭大叫，质问他顾新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对待她。可是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她的懦弱、她的顺从、她的委屈求全就这么看着顾新挽着那穿婚礼服的女孩子走过她身边，离她而去。
　　小珺看着他们出了房间，听着他们下了楼梯。她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两手捂住脸，忍住不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顾城把小珺扶到了座位上，递给了她一块手巾，让她擦眼泪。见到情绪稍微平静，顾城对小珺说：“小珺，你说句话，别吓我啊。” 小珺抬起脸怔怔的对着顾城问道：“顾新，要结婚了吗？” 顾城不忍，但也不得不说出实话，“是的，小珺，他要和青青结婚了”。“呕，“小珺连忙把手巾捂到了嘴边，拿开来看，竟然是一口血。她竟然硬生生的憋住一口血，她怕顾城发现，随即扔到了脚边的垃圾桶。
　　现在的她很乱，心里还是很疼，她想快点离开这里，身上的红色晚礼真是刺眼啊，她自嘲的想到这样多吐几口血大概也发现不出来吧。顾城拿着手机好像是在发简讯，她想到自己的包包和衣服不在这里，心里更是冷了。这样想着，顾城对她说，”小珺，我去楼下给你拿东西。”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没有人了，只有她赵小珺自己，她赵小珺做了一个天大的梦，可怜这个梦里只有她自己是真的，其他人都是假的。
　　不一会，顾城拿着包包和衣服出现在她面前，赵小珺对顾城说“顾城，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了，顾城却是很为难的说“小珺，我可以带你出宅子，但是不能带你走。”小珺，没有问为什么，如果她喜欢问为什么，也许走不到今天这难堪的局面。“是啊，我只能自己走。只有自己是真的嘛，你们只是陪我演戏而已。”
　　赵小珺出了顾家大宅，顾城说“小珺，我送你到这里，你保重。哥哥的事情你忘了吧，就当你做了一个伤心欲绝的梦，还是回到你原来的样子吧。”
　　“我原来是什么样子，你记得吗？我不记得了。”
　　“小珺，你别这样，哥哥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嗯，我知道，我就是做了一场梦，你们陪我演了一场戏，你们都退场了，只是我还迟迟不肯结束罢了，你放心，我会离开的。你不是让我回到原来的样子吗？嗯，我会回去的。”
　　顾城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远去，消失不见，便转身回到了顾宅。顾新见到顾城时问
　　“她怎么样了”
　　“哭了一场，就好了”
　　“钱，没给吗？”
　　“哥，你觉得除了你的青青，别的姑娘都是可以收买的是吗？”
　　“。。。。。。”
　　“如果给了钱，她大概是会死的吧”
　　“把这件事，忘了吧。新的生活会开始的，青青不是回来了嘛，我们还是会回到原来的样子的。” 顾新转身离去，顾城在后面嘟囔一句，“小珺，吐了血，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顾新，没能听见这句话，听见这句话又怎么了呢？他的青青好不容易回来，他的心什么也容不下了。
　　赵小珺回到了家倒头就睡，她梦见顾新结婚了，她梦见顾新在喊一个姑娘的名字，喊得那样撕心裂肺，好像再也回不来了。可是这些跟她赵小珺又有什么关系呢？
　　睡着觉被饿醒了，她浑浑噩噩的起来找东西吃，走到厨房时，却发现卫生间好像有人，明明是自己住的房子，怎么还会有人呢？她开了灯大胆的走到了卫生间，开了门什么也没有，便在洗脸盆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抬头照镜子时，只见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小珺啊的一声把刷牙杯子砸向了玻璃，玻璃却是没碎。镜子里的女人说，“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着”。
　　“鬼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该死，只要你死了”
　　小珺被送进了医院，醒来时医生告诉她，刚满三个月的孩子没了，是早起的邻居发现她家的房门大开并且有血迹，小珺满身是血的在沙发旁边。医生说完这些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赵小珺，突然觉得想死，想死的心是那样的强烈，迷糊之间便睡着了，从此在这间医院再也没有醒来。医院的人都很奇怪，这个女人从住院开始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但她的医院个人账户中却是每月都有一笔钱打来。那个女人就那样安静的睡在病床上，如果不是旁边的仪器显示还有心跳，你会觉得她就像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