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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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常连说神医谷内四季如春，成片的树装饰着五颜六色的大地，风一吹，那些花瓣落叶就飘洒其间。这样的场景很容易让人迷茫，也容易让人神伤。
沈念安不记得来了几日，因为他们每天重复都做两件事：学医，习武。神医谷，顾名思义，医术当是举世无双，武功却平平，只学些轻功，呼吸吐纳之术。
沈念安原本因大侠梦破灭而神伤，可后来想想，这跟读书一样。你不可能文理共修的同时科科优秀。人只有一颗心，做了这样必然会冷落那样。就像沈汀的抉择，要跟卫国同灭又要让自己活下去，只能用强硬的方式送自己离开，变相的禁锢自己。
沈念安突然想起《斜阳若影》里的若影。也许，只要经历的多了，即使你再想保持一颗鲜活纯真的心，它终究也只能变成洒脱随性。他现在终于能理解沈汀的用意：生命里，你依靠不了谁，只能相信自己。
常冉偶尔会出谷购置衣物之类的生活用品，带来种子，盐等东西维持三人的生活。常连也会不时和他去抓抓鱼，采采药。如果常冉不在，这个小正太总会诱惑他将常冉留的功课放一边，去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比如上次，常连非拉着他看了一下午的浮云，后来两人都被常冉说了，罚抄医经10遍，抄到手都麻了……
今天常冉出谷，常连再次来找沈念安。
“安安，我几天前在溪边林中发现了血迹。师兄最近有些沉默，看起来不开心，我不敢告诉他，你去和我看看吧。”常连看着面前努力学习医术的小师弟，有些紧张。
神医谷内小兽众多，谷外的猎户也会不时到谷的外围打猎。有些动物生命力顽强逃到谷内，常连和常冉看到总会医治。也有些江湖中人会误入谷内，尤其……
想到这里，常连的心不住地下沉：自秦王破谷阵，逼死师傅后，来神医谷的人多了许多，态度也不如从前那么恭敬。虽然师兄又布置另一阵法，可现在天下都知道神医谷死伤严重，只留下两个前任谷主的关门弟子……哦，还有师弟安安。
沈念安将自己从医术中抽出，看师兄紧张的神情，终是无奈地叹气。
溪边树林。两人观察许久却是没有进展。血迹在树干上凝结，闻不出血液的味道，无法辨认是兽血还是人血。
常连懊恼地揪着头发：他还真是笨，光想到找安安来看，怎么没有做好措施保护血液的气味？学医多年怎么还是这样莽撞啊……
看着常连纠结的表情，沈念安就知道他在自责，于是安慰说：“好了师兄，有的事情，你不去想，假装忘记会更安心。别想了，走吧，冉师兄让抄的草药经书我还没抄完！”
常连被师弟这句话说迷糊了，虽然不太懂，但看到师弟率先离开，还是决定先按师弟说的：忘掉！反正他知道师弟是不会害他的！
傍晚，常冉回来后却是面色沉郁。一直若有似无的瞥着沈念安。
晚饭后，三人回房就寝。在这里，蜡烛和油灯之类都很珍贵。常冉他们没有能力购买，所以都是日落而息。
在床上辗转反侧，沈念安怎么也睡不着。他估计秦破赵灭卫大概会花几个月，所以才强迫自己日日学医，打算忘掉，可如今看冉师兄的样子，却是得提前面对。
寻了好久，沈念安才在谷中一处石桌上看见常冉。走到近处却发现常冉有些醉了。
“冉师兄怎么喝酒了？被常连看到就麻烦了。”这么说着，沈念安去抢常冉手里的酒。可他瞬间因为常冉的一句话停住。
“你已经猜出来了吧？沈汀……已经死了？”
看着面前的孩子神色哀戚，常冉更是心如刀割。他喜欢那个人十几年，如今却说没就没了……
“安安，你告诉我，男子之间的爱情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容于世？”常冉紧盯着沈念安，一字一句问得悲凉。
听到这话，沈念安猛得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常冉。神仙一样的常冉……竟然……
“呵呵，你还小，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不过败坏你罢了。”猛地灌口酒，常冉神色悲伤：“师弟，师兄为你清唱一曲如何？”
“红尘多寂廖，相思最可笑，谁言痴情最老。浮生未了，心却再无所扰，梦里逍遥怎得寻找。在时仍欢笑，逝兮难见到，你我缘分是否从未定好。俗世太吵，注定结局难料，千言万语怎换你一次微笑。爱再美也不要，只因心已钩销，就任我飘摇。有你的世界我不想离得太早，即使知道，我们之间的只能是毒药。”
如果说沈念安以前看小说知道男子抚琴唱歌会迷倒一片，那么他现在也明白了男子清唱的魅力。没有伴奏，只是低沉的声音在流淌，却是那么声嘶力竭，伤心欲绝。
“师兄，我不是……”沈念安刚想辩解，常冉却没给他机会：“师弟，记住，沈汀已经死了。你别再欺骗自己。我以前也一直骗自己，可当他死了我才知道什么伦理都没用，喜欢就是喜欢了，为什么要在乎那么多？我现在不求什么……甚至，连爱都不能乞求……”
沈念安看着常冉逐渐抽咽，将头深埋在臂弯里，忽然觉得心疼。这种心疼压过自己的悲伤，像刺一样扎着他的心。
耽美小说，他前世看过很多，只挑喜剧结局的看，如今看见真人却将自己的心完全击碎……
也许这就是人生，你不能等，不能不坚强，因为知道没有结局而选择放弃永远只能后悔……就像常冉对父亲的爱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无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