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正文·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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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哥列总部，首领办公室。
彭格列十代目正与彭格列云守对面而坐，正中间夹着一张办公桌，意大利孟冬时节和煦的日光从打开的窗户处散落下来，没有拉上的深色窗帘端立在窗台两侧，使两盆绿色的盆栽暴|露在视线内。
“带上库洛姆吧，云雀学长，以风纪财团的名义去与法尔索家族交涉的话，有幻术师协助会更容易完成。”
泽田纲吉素来有一种能够令人轻易放松的气质，尤其是他露出温暖的微笑并直视你的眼睛的时候，配上他真诚恳切的褐眼睛，几乎没有人能够拒绝彭哥列十代目用他那温和声线缓缓说出口的建议。
然而，【删除】中二【/删除】意志坚定如彭格列云守，自然不会在那个「几乎没有人」的范畴之内。
“我拒绝。”云雀冷静地说，“接下来是我的私人行动时间，我不可能带上库洛姆。”
“别这样说嘛，云雀学长。”泽田纲吉调整了一下坐在靠背椅上的姿势，努力试图制造出类似于「严肃」、「认真」的气氛，“毕竟库洛姆也是骸君托付给您的，让她呆在您的身边也会方便您照看她，不是吗？”
“哲会安排好的。”云雀神色不耐地以指节敲了敲办公桌，毫不客气道，“我希望你弄清楚，我只是通知你一声罢了，完全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意思。”
泽田纲吉耸耸肩，正准备再接再励地劝说几句，却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不轻不重，不疾不徐。
“就这样，我马上走，库洛姆由风纪财团负责，不用你插手。”云雀果断结束了与泽田的对话，起身欲走。
“但是，云雀学长，你一个人的话，我也会担心的啊。”犹豫再三，眼看云雀的手指已然握上门把手，泽田纲吉终于把这番谈话的主要原因之一说了出口。
“我和你们这些草食动物有着本质的区别，不要试图以草食动物的标准来衡量我。”云雀恭弥开着门，漫不经心地反驳。
——啊喂，其实所谓「本质的区别」，指的就是云雀学长你的学籍永远挂在并盛中二年级这件事情吧！
泽田纲吉，在被作为自家云守与梦中情人的云雀恭弥用浮萍拐与匣兵器「熏陶」了十余年后的如今，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地，狠狠吐了一句槽。
不得不说，彭格列超直感着实神奇，这种一语道破他人本质的能力，其真实度堪比星星王子风太的谜之排名。
与敲门者擦身而过的时候，一只手似乎试图搭上云雀的肩膀，被云雀警觉地甩开。
“啊哈哈，云雀，听阿纲说你准备去找那谁谁修补彭格列指环？”彭格列的黑发剑豪截住云雀，露出爽朗的笑容。
“阿武，是法尔索，”泽田纲吉坐在椅子上闻声纠正，“就是那个曾经盛极一时却又因不知名原因沉寂了十余年的制器家族，Fa-l-so。”
云雀挑起眼梢看着山本武，似乎想起什么。他先是侧过脸思考了一下，露出认真的回想表情，才淡淡开口，“做寿司时食醋和辣酱可以再少一点。”
首领办公室里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泽田纲吉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毯上的文件，看了眼桌角的咖啡，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在谈话时喝咖啡的习惯。
“……哈？”山本武抓抓头发，笑容爽朗，“哈，我知道了啦。”
云雀这时才意识到方才山本武有问自己问题，看在异乡难得贴近自己口味的寿司的份上，他还是作出了慢半拍的回答，“阿诺德说，法尔索是唯一可能对彭格列指环的现状有帮助的家族。”
这时候，他的表情已经恢复成山本武所熟悉的淡漠。
山本武没有再拦下云雀，只是看着他背脊挺直的背影，略微提高了音量，“嘛，下次会注意的。还是握寿司？”
“放在哲那里。”云雀顿了一下，淡淡道。
山本武却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在云雀背后蓦地笑起来，双肩抖动，胸口起伏。
「噗，云雀……」
「噗，云雀学长……」
泽田纲吉在办公室里也笑起来，与拿着任务报告走进办公室的山本武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还是一样的可爱呐……」
「还是一样的可爱呐……」
「这样的性格。」
「这样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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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哥列总部，地下车库。
云雀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正准备踩动油门时，一辆眼熟的黑布加迪蓦地驶动并与他并行。
“Ciaoす，云雀。”黑发的杀手眼带笑意，透过落下的前车窗玻璃与云雀颇有兴致地打招呼，“我要去看望我的故人，柯西莫法尔索，你呢？”
从关上的透明车窗可以看见，后车座上，换了身简洁及膝裙外罩小外套的库洛姆冲云雀露出歉意的不安表情。她的口型无声开阖两下，告诉云雀，
「抱歉，但是因为骸大人和BOSS的嘱托……」
至于后面的话，自知被摆了一道的云雀懒得再看，一踩油门，几经改造性能优异的玛莎拉蒂已然奔上车道，甩开里包恩的黑色布加迪一大截。
“没关系，库洛姆。”里包恩好心情地随口安慰失落的少女，“云雀顶多只会把怨气发在骸和纲吉身上罢了。”
他不疾不徐地开着车，不经意间，看见侧边已然拉上的防弹玻璃上映出了自己勾起的唇角，“毕竟你要知道，与没有挑战性的从犯相比较，明显是有所预谋的主犯更加「欠咬杀」嘛。”
紫发的少女坐在后座上不安地捏了捏裙角，露出明显更加忧心忡忡的表情。
“但是，骸大人……”
「六道骸那欠揍小子关我什么事儿。」
想是这么想，但意大利血统的习性作祟，还是容不得一位非敌方的女性在自己面前难过，于是里包恩还是心不在焉——当然不会轻易被察觉——地开口了，
“相信骸，库洛姆。”
「挨不挨揍这和相不相信那N手货有什么关系？」
「撒，管他呢，先哄住库洛姆就好。」
语气沉静，成功地使库洛姆凝住心神，认真思考了一下，郑重点头，
“……嗯，我知道了。”库洛姆眨眨眼，露出轻松的表情，“虽然骸大人在很多时候看上去不是很可靠【删除】也不怎么正经【/删除】的样子，但是我还是会努力相信骸大人的……”
库洛姆露出略带羞赧的表情，“谢谢您的提醒，里包恩桑。”
——妹子啊你真的不是天然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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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落在抄近路的里包恩后面这件事明显令云雀有些不爽，一直低气压到被库洛姆怯生生地开口反省问她是否做错了才略微收敛了。
库洛姆表示有些晕车，于是由一位女仆先带进其他的房间休息了——考虑到里包恩走的都是小路且车速完全没有体贴的意思，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里包恩则带着云雀熟门熟路地找上了别墅主人的所在地。
宽厚的长毛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露台与正午的阳光被厚厚的深色窗帘遮挡住，斜上方有撑起的通风口带来些许微风，日光被完全遮蔽，只有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室内靠墙的两排书架、正中央的纯木书桌、以及书桌前的藤椅与书桌后，那位轮椅上的金发老者。
其实老者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皱纹，外貌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年老痕迹，只是他神情阴鸷淡漠，气质沧桑压抑，是以令人下意识觉得他已经年纪不小了。
“里包恩，好久不见。”坐在轮椅上的金发老人抬起眼，打量着已经自发将黑色礼帽与外套安置在门口挂衣架上的黑发故人，本略显阴鸷的五官因由衷的高兴而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Ciaoす，柯。”黑发杀手先自己在书桌旁的小冰柜里拿出一罐椰汁和一罐凉茶，把椰汁递给云雀，示意他自己找本书看。自己则开了那罐凉茶，才坐在金发法尔索的对面，勾起嘴角，“好久不见。”
“说吧，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柯西莫法尔索淡淡扫了云雀一眼，很快又将视线转回里包恩的方向，采取完全无视的态度。他故意板起脸，却没注意忍不住提起的嘴角已经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你可不像是会突然良心发现，想要探望探望老朋友的人。”
云雀自然地从书柜中间一层里抽出一本黑皮笔记，坐在靠墙的藤椅上，自顾自地看起来，比柯西莫无视得更彻底。
“好吧，我承认，这次的确要麻烦你了。”里包恩耸耸肩，直接省去了所有客套和礼仪，开门见山道，“为彭格列指环填补能量这件事，据我所知，只有你能做到。”
“我都已经收手十多年了，你还真是……不客气呐。”柯西莫略显无奈地看着里包恩理所当然般的提出要求，却还是忍不住笑意，“好吧，就当还你的人情算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接的单？”里包恩黝黑的眼睛深潭一般看着柯西莫，直到他表示服输一般耸了耸肩，才将视线移开并换了个话题，“修复一枚指环需要多久时间？”
“我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应该需要两三天吧……”柯西莫看了看里包恩不动声色的表情，偏头思索了一下，还是犹豫着加上一句，“如果很急的话，一天半左右也能修复好。”
“麻烦你了。”里包恩露出满意的表情，捋了捋鬓角，慢慢开口，做出最后的警告，“办砸了的话，送你去三途川哦。”
柯西莫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嘛，是。”
“指环呢？现在开始吗？”恢复了淡漠的表情，柯西莫正视里包恩，问。
“这枚。”云雀恭弥抬起头，将指环从手指上取下来，当着柯西莫的面又戴上另一枚A级云属性战斗用指环，然后在里包恩带点忍笑的视线里把指环抛进里包恩手掌里。
柯西莫接过里包恩递过来的指环，以指腹细细摩挲着，浅紫的火炎升腾了一瞬间，又在云雀的事先交代里沉寂下去。柯西莫露出神往的表情，“如此奇妙美丽且拥有强大力量的作品……真是令人向往呐”
云雀淡淡地看着他，没出声。里包恩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也安静下来，伸出一根食指挠着肩膀上绿色列恩的下颔，颇为自得其乐。
正值一室寂静间，突然有轻微的脚步声踩着柔软的地毯移近门口。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正文·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