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简单爱》彩梦妖精

35、行军的日子

　　勉强凑了几道菜，还没都端上桌呢，家瑞就回来了。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看到桌上的饭菜，他嘴角上扬。
　　看见他面无表情的吃着饭菜，我放心了。夹了口青菜，呃，还没熟。扒拉口米饭，半生的。真是食难下咽啊。
　　“这么难吃，别吃了。”我夺过他手里的碗筷。
　　“这是你第一次做饭给我吃。所以，我要吃。”
　　“那，以后我常做给你吃。”
　　“只要是宣儿你做的，我都会吃。”
　　“是为杨希的事生我气吗？”
　　“没有。我说过，你闯了祸也没关系。”
　　“你觉得那是我的错？我不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多光荣的事。如果你要娶妾的话，就休了我。”我把碗筷放在桌上故作轻描淡写的说。
　　“我不会再娶别人的。我只是觉得，那是他的家事，我们别管了，好吗？”
　　“好。”都在怪我多管闲事，真是受累不讨好。
　　家瑞拉着我的手问：“宣儿，你饿不饿？我再去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一起去吧。我要跟你学学，怎么做好吃的饭菜。”
　　自从来到王府家瑞就没再进过厨房，所以他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东西放哪，翻翻找找的，把我那袋孜然粉给弄出来了。刚到傍晚，我让他出去买了只鸡。看着他熟练的收拾着鸡，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应该知足的。
　　我们在一片小林子里野炊，这感觉让我想起了梧桐郊外。和家瑞说起了我们相守的点点滴滴，倍感甜蜜。
　　带笑的眼角瞥见了他嘴边的一丝无奈，我平静下心情。
　　边撒孜然粉边问：“家瑞，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是。秋凉了，又要打仗了。我…我想去参军。”
　　我凝视他良久，问：“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只是你……”
　　我用手指堵住了他要说的话，我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握住我的手说：“不！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你也说了，国破家亡，而你，就是我的家。相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宣儿，能娶到你，是我陈家瑞几世修来的福分！”
　　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几日后，大军正式出发。提前一日王爷为我们饯行，邀请了于初文和齐小玲一家。
　　我端着酒杯郑重地说：“各位，齐宣以前鲁莽，现在此对所有得罪过的人说一声：对不起。希望大家能原谅我。更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再会。干杯！”
　　我一饮而尽，家瑞在旁边一直劝我少喝点。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多能喝，这点小酒简直就是毛毛雨。
　　我和杨希冰释前嫌，宴会散了，我把杨依单独叫到一旁。
　　“依依，我那天做得事确实欠考虑。宣姨对你有特别的情感，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你知道吗？”说着说着，我的眼眶竟然湿了。我果然不适合临别赠言。
　　“宣姨，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我抱着杨依，在她耳边说：“国战之际，唇亡齿寒，能隐居就隐居，保命重要。切记切记！”
　　临行前，我把吉他留给了王爷，对他说：“王爷，琴是故人送的。你和我那故人太相像了，齐宣有不敬的地方，请您见谅。现在我把它送给您，希望你能好好保管它。”
　　说完我和家瑞跳上马车，跟上了行军队伍。
　　行军打仗比我想的要辛苦的多，现在的大明四面楚歌，已经快抵挡不住敌人进攻了，士兵的态度也很散漫，烧杀屠掠。发生的事多了，将领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瑞几次进言，都被将军搪塞了过去。
　　我是穿男装以家瑞家奴的身份随军出征的，真正的战争开始的时候，死伤不可估计，我又充当起医务人员，奔走于前线。
　　家瑞的一脸愤怒的把我从伤兵身边拉起来的时候，我还懵然不知他在气什么？
　　他拦腰抱我飞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你干什么啊？那个士兵还没包扎好呢。”
　　“齐宣！我回到帐中找不到你，心像被人掏空了！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家瑞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一把抱住他。
　　“是我错了，相公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会擅自行动，好不好？”
　　“宣儿，我不能没有你。别再做这样的事了，我承受不了第二次。”
　　“好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相公你没受伤吧？”
　　说着我推开他，看到他胳膊上渗出的血迹，忙给他处理伤口。
　　打完了这场仗，需要修整军队。这几天我们睡得很安稳。在我的极力争取下，家瑞允许我给大帐里的伤兵医治伤口。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
　　某天，我给伤员清理完回到帐中，营帐里空空的，我的胸中一掷。跑到徐前锋帐外，里面传来因疼痛而发出的叫声。我不顾一切的冲进去，跪趴在地上。
　　“徐将军，我家陈大人至今未归，不知将军可否明示小人，他人在何处？”
　　“陈大人？他应该战死了吧。我记得他是第一批冲锋的将领。”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子炸开了。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的营帐的。
　　我不相信！不相信他会就怎么没了！不相信他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我不相信，绝对不信！我跑到战场上翻看尸体，一定要找到他！
　　第四日营帐里来了一个新的将领。他说他是刚升上来的，帐子是将军让他住的，我被赶了出来。
　　我飞鸽传书给王府，叶府，华山：家瑞不见了，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是家奴，不是士兵，所以对我没有严苛的军令束缚，这本来就让一些人不服气，我被赶出了军帐和士兵们挤在大帐里，自然受到排挤。
　　午夜，我抱膝缩在角落里无声哭泣。家瑞，你快回来吧。他们都欺负我。
　　过了两日，于初文和轻羽就赶过来了。看到亲人，连日来的屈辱和委屈找到了发泄口，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泣不成声。
　　“找他！一定，要找到他。我要，见他。”
　　哭着哭着我就晕倒了。我是累了，饿了，乏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是在马车上，于初文坐在一边看着我。
　　“你带我去哪？找到家瑞了？”
　　“你晕倒的时候我叫下人给你梳洗了。给，先吃点点心。”
　　我把那盘点心接过来，又问：“找到家瑞了吗？”
　　“齐宣，你要接受事实啊。”他无奈的说。
　　“什么事实啊？家瑞没死，我没找到他的尸体。他一定还活着！”我又激动起来。
　　“别这样。我们都很难过，可是也都没办法。”
　　“我只要你找他，找他就好了，为什么不相信我？呜呜，你们都不相信我，只有家瑞信我，只有他。我要去找他！”
　　我看到于初文手里拿着银针，我身上一痛，又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