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凉》挽晞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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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周日，我本想好好睡个懒觉却又一早被吵醒，搞得我一肚子的火。

　　昨天已经累得够呛，跟在那两人身后在图书馆呆了一天直到快要关门时才出来，晚上一起吃了晚饭之后又和赵昊一起送袁婧回家，拖下来将近九点才到的家。

　　“你要干什么啊！”

　　这个清晨的阳光如此明媚，他坐在我床边一言不发，只那么直直地望着我。淡橙的光在他的脸旁轻柔地勾勒，黑色的眼眸里仿佛有什么在流淌，我暗骂了一句犯规，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模样毕竟还是没办法没理由冲他撒气。

　　我等了很久，终于在吃早饭时他轻手轻脚地抽开我身边的凳子坐了下来，踟蹰了半天才启唇道出来意：“我记得你以前学过一段时间吉他对吧？”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扫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教我谱曲写歌吧！”

　　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口似的，语气不重，但十分坚定。把我惊得半死，差点一口牛奶全部喷他脸上。赵昊撇了撇嘴，似乎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用一副“大爷我喜欢你们管得着么”的表情给了我一记眼刀。

　　事实上我根本无法理解他这种突如其来的念头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他回应才好，他见我久久没反应似乎显得有些急切：“可不可以你一句话啊别婆婆妈妈的。”

　　我望着他的脸瞧了半天，似乎真的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送给喜欢的谁啊？”

　　“你管不着。”他回答得很快。

　　这么强硬的拒绝在他身上并不多见，碰了一鼻子灰我的心里难免有些窝火，却也只好讪讪地笑了笑，本来缓和了很多的语气难免又变得不耐烦起来：

　　“谱曲什么的本大爷才不会！你另请高明吧。”

　　“……我错了。”他涎着脸凑近了一些，眼里满是真诚，“好晨晨，你就教我吧。”

　　“……”

　　“我错了还不成么...师傅你原谅我吧！”

　　这小子一急起来什么都做得出，立刻开口闭口缠着我叫起师傅来。我又好气又好笑，不知是受不了别人对我这样还是仅限于他，我推开他站起身，漫不经心地收拾杯盘。

　　“你得先把吉他练好。”

　　他愣了愣，醒悟我是答应了立时喜出望外，紧接着又苦恼地蹙了蹙眉。

　　“我想在十二月份之前学出来，可能不？”

　　离十二月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只要肯多练，学好民谣吉他的基本指法和弦绰绰有余。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看他那打定主意怎么都不说的架势我也不好问什么。

　　“我可以先教你一些基本的，你最好去找个专业老师，我才没那么靠谱。”我做出让步，说完后想了想补充道，“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他连连点头，那副狗腿样看得我十分不爽。是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赵昊这样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愿意如此倾心？

　　我三口两口吃完早餐就回到房间抱出置放已久的吉他。学吉他是四五年前的事，那时才初中一年级，单纯地觉得抱吉他唱歌的人很帅所以才下定决心去学吉他，可是刚刚坚持一年不到就因为初二的生地会考请假耽搁到现在也一直没再去上课了。

　　不过幸好我的乐感不错，所以这些年闲来无事也可以自己乱弹些调调，但是也纯属乱来。

　　“谱曲什么的靠你自己，要有诚意才可以打动人家小女生。”我将装吉他的黑色琴袋放在地上打开，“说实话，哥们儿。是为了那个袁婧吧？”

　　他笑，但是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我手上的动作。

　　我自然当他是默认，轻笑一声，心里却怪怪的不是滋味。

　　“你到底是喜欢她哪一点？”这是我一直想问他的问题。

　　袁婧虽然外形漂亮但赵昊旁边也从不缺美女，据说她的性格并不好，典型的大小姐脾性，也许只是在赵昊面前才会收敛一点吧。学习成绩一般也没有什么才艺特长，和赵昊更是没有共同话题。

　　我一般不会用这些衡量一个人，但是这次我是真的想不通赵昊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对她如此上心。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我调试着琴弦，头伏到我的脖颈，我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吐出的温热气体喷打在我的皮肤上，或轻或重，或深或浅。

　　我突然有些头皮发麻。

　　我不想承认我受到了些许影响，可我的调琴的动作确实因为这亲昵感放慢了速度，拖拉了很久才终于完成。其实我喜欢与赵昊之间的沉默，像是有什么微妙的东西可以在其中缓缓蔓延，缠得人心柔软下来。

　　甩甩头收回思绪，我翘起一条腿搂抱着吉他，犹豫着该从哪里教起，而那个要学琴的人难得恬静地坐在我旁边的沙发，我不转头，他不开口。

　　“喂...”我已经忘了我是为了什么，出于什么心态开的口，但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

　　“嗯。”身边传来他回应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心里竟有些忐忑紧张。

　　“其实……”我小心地措着辞，“她长得其实并不算非常好。”

　　“…是啊。”

　　“她可能性格和你不合。”

　　“……嗯。”

　　“她可能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知道。”

　　“那...你爱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