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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贵不可言的命运(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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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问他我的解药就快到期了,他是不是可以给我新的解药。”
刘子阳呆住了,真的是呆住了,好久他才一笑:“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你先等等我,等我回来在于你慢慢谈。”
他显然是没把我这句话当真,我张某人虽然有时爱开不可笑的玩笑,但是绝不会胡言乱语。
他把我丢在朝房,和朝房中的其他几个官员打了招呼,就跟着那个小太监匆匆离去。
我在朝房中站着觉得很不自在,这些个中年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总之是看着很忙,他们面前的一张长长的长条桌上堆满了竹简,而这些人就是在拼命的往竹简上刻字。
原来这里是皇家御用的雕刻房,害的我还以为刘子阳那小子走了狗屎运,一下子当了什么大官呢,不过是给皇上刻字的刻字匠罢了。
朝房的最里面还有一间屋子,站在我站的这个门口是看不到那屋子里面的具体情况,只能看到屋里有小桌,听屋里的动静,里面应该有人。
那些刻字的中年人,有几个人从我进来就一直讨论一个竹简,见我进来,他们的声音小了许多,又讨论了会儿,这几个人向着里面那间屋走去:“李大人,这件事不知该如何处理,还请您定夺。”
“张先生,您的腰牌。”我正观察这满屋子的人呢,门外那个随着刘子阳出去迎接我的太监进来了,递还给我我的腰牌,腰牌上多了一个小木牌,木牌上没字,只有一个鸟头的刻画。靠,这又是哪国的文字?难不成这皇帝一登基,他就换文字?
“多谢沈公公。”我客气的道谢。
我在朝房里转了转,他们看我都像看贼一样,让我感觉很不好受。算了,还是出去逛逛吧,这里太憋闷了。而且,看刘子阳临走时的那个样子,估计他也不会在皇帝面前帮我说话,还是自己闯进去好了。
我打定主意,找了个刻字匠问了厕所在哪,我掀门帘出去了。
朝房外很空旷,没植物也没活物。
天色已近暗了下来,这里离二道宫门还挺远的。
我悄悄的顺着房檐摸到了二道宫门外的城墙,这城墙也太高了,上次就是因为这墙高,我没带家伙式,正在想怎么翻过去的时候被发现了。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
找了个房角,我把头上的发箍拿下来,掰成飞虎爪,把腰带和飞虎爪系好。看了看四周,辩了辩风向,还好,一切对我有利。又回到城墙下,把飞虎抓扔了上去,试了试,抓牢了,顺利过了二道宫门。
二道宫门内围着墙一圈的房子,所以,我进来就是直接到了房顶上。俯视整座二道宫门内,里面非常的空旷,正中有一座漆黑的大殿,伴随着北风的呼啸,整座院子没有一丝的人气。
这皇上到底在哪?那不成他在还后面的院子?
我顺着房子围着院子跑了多半圈,就见后面果然还有院子。这次的院子离着很远就能看到灯光。看灯光的分布,这次的院子里有不少的房子。
在这个有灯火的院子里转了转,发现这里好像是后宫。
皇帝议事难道会在后宫的哪个妃子哪里议吗?
我在房上喝着西北风想了半天怎样才能在这偌大的皇宫里找到皇帝的所在,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抓个人问问。
离着我最近的建筑是座二层的小楼,楼上楼下,现在一片灯红通明。我悄悄的贴近楼门,听了半天,一层没人。我又翻身上了二层,仔细听了听,有人在。窗户纸我捅了半天没捅破,仔细看看,竟然是布的。
“你在这干嘛?”突然身后有人问,吓得我一下子从窗外掉了下来。
我抬头就见一双官靴,抬头再看这人的脸,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我站起来弹弹衣服。
“你在这干嘛?”他说着抬头看了眼二层的窗户:“难不成你想……”
二层的窗户这会儿开了个小缝,豆浆的脸在缝隙里一闪而过。
“没没没……我什么也没想……”我慌忙摆手。
“我猜也是,你若是偷香窃玉敢偷到皇城来,那咱们门派就再也没脸在江湖混下去了。”
“四师伯,咱们有话外面说,在人家姑娘楼下乱讲话不好。”我忙拉着吴安晨从这个院子翻墙出去。
“说吧,你想干嘛?”吴安晨带我来到一座看着应该是花园的所在。
“我想见皇帝。”
“昨天晚上也是你吧?”他答非所问的回问我。
“哎?您猜到了?”我惊讶。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他一身和郎侍卫相似又有些不一样的服饰:“四师伯,您怎么到宫里当护卫来了?难道,您没走?”
他看了看我:“我叫陈安,记得,以后不是我允许,你不许叫错。”
我乖乖的点点头。
“我送你出去。”他转身就要走。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皇上。”我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你有什么事非要这会儿见他?”他不解,但更多的是不耐烦。
“我要解药。再过几天解药的药效就过期了。要不,四师伯,”我抬头望着他:“你帮我找找这皇宫里哪藏着解药,让我把解药盗走吧,我就再也不来这皇宫了。”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想到,我还是要靠皇宫盗宝来出名,早知如此,我之前的那些折腾是为了什么啊。
“你吃了什么毒药?”他说着,伸手握在我的脉门上。
“断魂散。一个月不吃解药,我就会立刻嗝屁。”
“是不是一旦发作,人还未死,他的五脏六腑早已烂没了?”他放下我的手腕看着我。
我忙点头:“没错,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你没吃那毒药,你也没中毒。”他抬头望望四周:“巡查的快来了,你先随我走。”
“不可能!我当时吃完肚子确实好疼,后来他又给我吃了临时解药这才缓解。”我不信,若是我没吃什么毒药,那我这些日子的罪干什么受的啊。
“我告诉你,断魂散一吃下去就会立刻生效,先是腐蚀内脏,接着是骨肉,你的眼睛还能动,嘴巴还能说话,但是你的身体已经就烂没了,变成一片黄水。所以,那东西根本就没解药。”
不,不可能:“你说的那是断魂散还是化尸水啊!”我不信我没吃毒药,我不信。
“陈将军。”远处有人叫了一声,随着声音,两盏灯笼开路,一队人走了过来。
“末将参见公主。”四师伯说着给那人施了礼。
“参见公主。”我也忙行礼。
“两位不用多礼。”豆浆伸手虚扶了一下,我们二人站好。
“陈将军,我有些话想和张护卫说。”
“末将现行告退。”四师伯说完还真的就走了。
喂,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万一我要是被这丫头给按给乱闯后宫的罪名,那咱家的门派真的可以改名叫采花派了。
“张大哥,你跟陛下认识很久了吧?”豆浆竟然将所有的人都屏退了,还留下没她允许不得入内的命令。
“不久,也就几个月。”我尽量让自己站得离她远一些,省的被人说闲话。
“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呢!”她说着,回头对我笑笑:“陛下对你竟然那么信任。”
“信任?真是天大的玩笑。”我不由得冷笑一声:“你知道他给我吃了什么吗?断魂散,每个月不吃一次解药我就立刻毙命。”说道这我愣了一下,四师伯应该不会骗我的,我没死,难道他给我吃的真的不是断魂散?不过,就算不是断魂散,那也肯定是别的毒药。随即我又想起他平日对我的欺负,心中充满悲愤:“你是看我对他交代的事情全都认认真真的完成是吧?看我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是吧?看他什么事情都敢交给我去办是吧?大姐,我若是敢对他有二心,他要是一不高兴不给我解药我的小命就没了。再说,他若是真的信任我,他会那么欺负我吗?他会防贼般的让他的手下随时看着我的动向,生怕我跑了吗?信任,这个词对于我俩来说真是个讽刺。”
她听我一说,竟然摇头:“你说的跟陛下说的一点也不一样。陛下说啊,像你这样的人只怕再也遇不到了。你不像其他人那样贪慕虚荣,也不攀权附贵。人呢,有些傻乎乎的,看着没什么想法,其实脑子里想的很多,只不过是故意装傻。但是,对于自己的责任却看得很重,又不懂得拒绝别人,别人交代的事情总是会想法设法的去完成,即使是被胁迫,但是一旦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也会拼了命去做,所以呢,是个烂好人。”
我听了她这些话,有些茫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也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话,或者说,该不该接话。
“张大哥,陛下,我哥说,他真的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不好意思啊,我高攀不起,他是全天下最有权力的人,我是最没权利的人,身份相差太悬殊。”我突然想明白一点,警惕的看着她:“你不用给他做说客,我只要找到解药就会立刻走人,一步也不想呆在他身边。当然,即使我找不到解药我也会走人,大不了一死,我才不要被绑在他身边,朋友,不是这样当的。”
“我真的没给你吃毒药,那不过是为了骗你,不让你在逃跑。”王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出云参见陛下。”豆浆赶紧跪了下去。
我看着头戴玉冠、身穿黄袍、外罩黑色狐裘大氅的王爷,不,当今陛下,要不要请安,要不要请安?
“全都免礼。”他竟然没等我请安就先免了我们的礼。
随着他的到来,整个花园都燃起了灯笼,照的一片光亮。
他看了看豆浆,豆浆主动退了下去。
“我警告你啊,我武功可是很厉害的,你要是再不给我解药,我马上就掐死你。”我看着王爷,不,当今陛下,有点虚张声势的恐吓他,不说他身边有没有别的厉害角色,就是一个吴安晨我都打不过。
“张智和,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他丝毫不理会我的恐吓,信手捏着一支秃了的花枝,眼神却没有什么焦点的望着前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