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一章 朱门血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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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埋头理药的同时也不时抬头观察一下莫非，这位妖孽美人姐姐手下如行云流水，比起素衣丝毫不逊色。少女勾唇微笑：这位姐姐是人才，绝对要攥在手里！
心动就行动向来是素衣的人生信条，药材添完她便乐颠颠地搬来两张竹椅，自己先坐了下来，然后拍拍旁边的这张，“莫非姐姐过来坐。”
莫非倒也干脆，带着巧笑嫣然便坐到了素衣的旁边，“妹妹何事？”
素衣露出特有的弯眉弯眼弯唇角的笑容，“听姐姐讲故事啊~”
不管是劈柴的赵虎还是添柴的张龙听到素衣这么甜甜的一句，手下都是抖了两抖。
莫非美目中闪过一丝微讶，而后轻轻叹了口气，“上次见过妹妹，就觉得妹妹聪敏过人，一双眼睛是能将所有事情看透的。今日再见，莫非真的觉得，妹妹太可怕了。”
素衣挑眉，她哪有那么神，不过脑子转得快些事情想得多些，这也可以算是前世的后遗症吧。再加上她一个穿越人氏，真实年龄得是二十五加十六，算得上是不惑的岁数。再再加上一群不是人的师傅……抱歉，请原谅她一点也不想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莫非哪里知道素衣的心理活动，只是看着她面上的色彩丰富地从黑色到青色再到白色，倒是有些慌了，“不不不，妹妹别放在心上，我不是说……额……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呵呵。”这哪像个十恶不赦的女魔头？看起来倒像是自己在欺负人家了。自认已经是大妈级别的素衣心情很好地拍了拍莫非的头，“小妹妹别怕啊~，阿姨没有生气。”
“你叫谁小妹妹！？”青筋暴起简直能听见噼啪的火花声，同时还有压得很轻的两声哧笑。
因为素衣有意无意的一通绞缠，莫非与龙虎校尉之间的冰冻气氛也稍稍消融了些。虽然莫非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在意，可是心里却是因此而拘谨得紧，经这么一通倒也放松了些，“其实，我在这附近已经守了很多天了，我知道妹妹一定能找到解毒的法子，所以今天才会知道妹妹回来了。我来找妹妹，是希望妹妹可以替我诊治。”
“诊治？”
“不错。如果妹妹能解了莫非身上的虫蛊，莫非便可出面为鲁大人作证。”
如果说素衣听得此言还没有太多的反应，张龙赵虎却是猛地站起来看向莫非的双眼全都变成了好像看见猎物的狼犬一般闪着慑人的光芒。
半晌，才反应过来的素衣拍着脑门跳起来大叫“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所以师傅们说，就算自己想得再多也不一定能够接触到事实的真相。亲眼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亲手摸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用脑袋想到的就更不一定是真的了。
张龙被素衣一叫才省起说话，“莫，莫姑娘，你真能上堂为鲁大人作证？”
“只要解了身上的虫蛊，莫非定还鲁大人一个清白。”
“啊，虫蛊，对对。”素衣忙又坐回椅上，平了平自己的呼吸为莫非诊起脉来。片刻之后，素衣疑惑地皱皱眉，闭上眼睛再次感觉莫非的脉搏，却陡然睁大，惊异讶然地看向莫非。
莫非看着少女面上的变化，唇角的笑容也不知不觉地放软了。收回手，起身整了整衣袖，“这是‘万劫蛊’，”素衣觉得有点头晕，“此蛊分子母两蛊，母蛊在下蛊者体内，子蛊在中蛊者体内。子蛊随母蛊意动，也就是说中蛊者性命全都捏在下蛊者手里。”
头痛啊头痛，素衣手指点着额头，嘴上说着，脑袋里也是飞速地转着，“若是单蛊倒还好办，这子母蛊却是极难办的，只因子蛊一有异动母蛊便知，下蛊者只需一念中蛊者便立时毙命。还有啊，中蛊之人每日都要经受犹如万蚁啃噬之苦，需要下蛊人的血药压制，唉……‘万劫一蛊，地狱不复’……”
莫非苦笑，这个素衣究竟是真的聪慧过人还是故意装作糊涂，有必要将这虫蛊讲说得如此明白么？看着两道明晃晃已经从先前敌意变成后来的惊讶再到现在的怜惜的目光，她很想说一句自己除了被控制住扮作傀儡娘娘之外没有受什么苦……除了一开始逼自己就范的时候，那的确名副其实‘万劫不复’的疼痛。
“素衣，难道这蛊就没有可解之法？”
“龙哥，容素衣想想。”素衣没有抬头没有睁眼也没有将点着额头的手指放下来，房中一时竟安静得只能听见药锅下柴草燃烧和素衣点额头的声音。
良久，莫非抬头看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起身温言道，“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拖得久了，怕是会引起他的疑心。……衣儿妹妹可要小心了，你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他的计划，他，不是善与之人。”
说完，人便走到院中腾空而去，红色衣袂在院墙上一个转圜便再也不见踪影。
赵虎叹口气，这轻功可真是方便的好东西，可惜自己年纪大了要不也一定要练上一练。
素衣还在点着额头，只是有阴影挡着，没人能看见她的唇角勾着的是怎样的笑容。
今天，可真是事多之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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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回来了。”
“是的，师傅。”
“在配解药。”
“是的。”
“哼~很好。”手中把玩着小瓷瓶的人中性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冷笑，“非儿也该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师傅。徒儿告退。”
莫非心中暗松了一口气，慢慢退出了这个昏暗的屋子。
室中沉默良久，中性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冷冷硬硬，不带一丝感情，“北斗。”
暗处的影子动了动，缓缓地走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因为穿着黑衣服的缘故，之前他融在黑暗的角落里，没有一点声息。
他没有说话，只是十分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
“别让开封府的人，太悠闲了。”
北斗仍没有说话，拜了一拜便起身离去。
素衣？展昭？包拯？哼，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护得那人！
他在计划着一个阴谋，而瓷瓶中的两只虫儿，却在计划着逃离这个人。
你有毒，等他一开瓶你就去毒他！
这样行吗？
你是不想娶我了是不是！！
不不不，红露妹妹……我，只是……他是人，我是虫……
人个毛毛！！人个毛毛！！你是虫！你管他是不是人！！
可是……
告诉你那个不男不女的丑八怪妖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趁早了把他毒死最是功德无量！
所以说啊，人在做天在看，公道不但自在人心还自在虫心。
不过红露小虫妹妹的‘缜密’安排却有着一个致命的漏洞……
啊来了来了！！快点准备！
哦，好！
虫子做出了冲刺的准备，打算一冲入九霄，博得美人心。
细小的翅膀努力地扇动着，向上腾起。虫子英勇的身姿烙印在红露莹亮的眼底。
他飞出瓶口，正要冲执着瓷瓶的人而去……
哎呦！
便被一只迅雷不及掩耳套着鹿皮手套的手捉住了。
红露默默捂眼。她怎么忘了他们的飞行速度是这么缓慢的……
可怜虫子蓝颜薄命，被鹿皮手套抓住之后，放在瓷碟中，只是轻轻地一抬手，轻轻地一压——虫子很威武地神经断裂全身不遂成了植物虫。
植物虫就没用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鹿皮手套将瓷碟放入一个精巧的虫盒，一条褐黄色的蜈蚣嗅到食物的味道，慵懒地迈着自己细长的腿，向瓷碟一步步走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后面，是不是还有猎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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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真是事多之日啊……”
素衣仰天叹息将之前心中所想转化成语言吐了出来，
“想不到我小小的医馆还未开张就来了这么多贵宾捧场，诸位大哥大姐来前也不通知一句，令小妹我连茶水都没有备下，真叫小妹情何以堪啊？”故作汗颜……
“哦，此时药锅中的药汁倒是火候正好，不如诸位暂且饮一碗解解渴？顺便还能预防中毒。”假装讨好……
“如果诸位大哥大姐还有什么劫富济贫的行侠义举，小妹就不多留了，虽然院门是锁着的，但我相信根本拦不住诸位。”直接送客……
“不过要是列位执意要找麻烦的话……”以上三招均不出所料地没有收到效果，素衣摇摇头从地上提起劈柴的砍刀。恩，长了点……
“小妹只好亲自送各位大佛出我这小庙了。”
小小的一方院子，此刻因为六七个蒙面的黑衣人而显得狭小起来。素衣不禁有些后悔，或许她应该买一个更大一点的房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一章 朱门血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