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章 朱门血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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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给展昭相起面来。
良久，展昭终于忍受不住，认输开口，“怎么了？”
“展大哥，我不在的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展昭眉毛一挑，“为什么这么问？”
“呐，”素衣胳膊支在腿上撑着下巴，“以展大侠的为人，现在的这个时候，居然没有呆在开封城里帮忙，反而是出来给我这个小丫头送饭，你可别告诉我开封城一切安好哦。”
展昭心中一阵复杂，抬眼看了看素衣摆在那里四五天都没有动静的陶罐，“你说的不错，开封城里已经有百余人开始出现了中毒的症状。公孙先生已经将你的方子通知了各大药房医馆，将出现症状的病人隔离起来。包大人是担心你会有危险，才叫我来的。”傀儡娘娘如果知道素衣能够解她的血虮子之毒，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哼~我猜就是。”素衣不满地皱皱鼻子，抄起一个大包子就往展昭脸上扑去，展昭躲闪不及，正被塞住嘴。
素衣看着这未来的四品带刀护卫口中塞着白色大包，两颊鼓起的模样，突然想起前世时养的小仓鼠，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呀……”看少女情绪如何转换如此之快，展昭也只能苦笑摇头将口中的大包取下细细咀嚼吞进肚里。
等展昭吃完，素衣便将收拾好的食盒塞到他手里，“展大哥，你还是回去吧。”
看着展昭不赞同的模样，素衣接着说，“我师门送来的札记上记录得很清楚，每一份药材的用量用法用时都写的很明确，任何一个医生都可以将解药炼制出来。所以，除了这最难找的黄鳝蜈蚣和炙心草之外，其实现在最危险的，该是那些医生和药材。好歹开封也是天子脚下，要想杀光医生不容易，可毁掉几味必不可少的药材却是十分容易的。
展大哥，你还是回去吧。”
沉思片刻，展昭也觉得素衣说的的确有理，只是亦无法排除素衣会遇到危险这一可能性。
“展大哥，你是见识过我的轻功的，就算打不过，我也跑得掉不是？”
素衣眼中的光芒和煦而自信，让展昭也不禁觉得他们的担忧是多余的。不得不说，素衣的轻功的确在江湖上难觅敌手，保命自然是不在话下。
打定主意，展昭将衣物包袱交到素衣手上，“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只信号筒，也塞到素衣手里，“如果遇到脱不开的麻烦，就用它吧，我会尽快赶过来的。”
素衣死死地盯着手里的信号筒，眼珠子都快要脱眶而出了。
这这这……该不是传说中的陷空岛信号弹？不是吧？展昭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还没有遇到白玉堂么？？
“怎么，不会用么？”展昭看素衣面色有异，还以为初入江湖的素衣没有见过信号筒。
“不是不是，展大哥，这信号筒，是哪里来的啊？”千万别告诉她是白耗子送的啊，她可不想这么华丽就错过了鼠猫的相遇啊。
“这是公孙先生研制的，方便府衙应对紧急情况。”展昭心中很是有些小得意，他一直觉得公孙先生硬塞进来的这信号筒着实是小瞧了他却又不好拒绝，现在总算不会辜负先生的一片好意了。
“哦~这样啊……”看来猫鼠还没有杠上，就是说嘛，这御猫的封号还没影呢。不过想不到公孙竹子的手这么巧啊，素衣极有兴趣地将手里的信号筒转来转去地把玩着，“呵呵，公孙先生可真是太有才了~！”
展昭看她玩得起劲，唇角勾出一丝宠溺笑容，又嘱咐了几句便提着食盒赶回城。
素衣的分析是对的，当晚，便有一伙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在开封城内流窜，烧了好几家药铺。好在包大人加严了城中巡防，军巡铺应对迅速，几家药铺的损失都不大。
只是一时间，开封城中先是上百人突然重病，接着又是夜匪流窜，城中人心惶惶，往日热闹的街巷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
然而最让包夫人头疼的不是相公整日愁眉不展，而是王大娘和珍儿也病倒了。本来就人员稀少的娘子军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缺了两元大将，包夫人的头疼程度和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好在，这个情况很快就得到了缓解。不管是包夫人还是开封府在辛苦支撑了两日之后，终于看到了希望的光芒——开封府里来了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少妇，或者说，是一名少女带着的一名少妇和两个孩子。
少女抱着陶罐，身上的素色衣袍一块一块地灰土，一见到包夫人就强烈要求先洗个澡，同样也颇为风尘仆仆的少妇和两个孩子也被推进房间洗浴。
少女，自然就是在山林中为了一条蜈蚣和一棵小草当了十来天野人的素衣。
而那少妇和两个孩子……要么说无巧不成书，正是素衣初当野人的那天遇到的秦香莲和她的一双儿女。
素衣当完野人立刻脚不沾地地赶往开封府，正撞见准备告状的秦香莲，心中一动便伸手拦了下来。
素衣劝解秦香莲暂时将告状之事忍下来，在开封府中帮忙度过眼下的难关，也算是有功之人，待解了开封城之困再提告状的事情，包大人既有了专心应对也或可从皇上那里讨得支持。本就对这个偶然相逢的少女抱有好感的秦香莲也读过书懂得道理，再经素衣一番解说更是对她信服不疑同意了她的意见。
于是不止包夫人得到了一个帮手，珊珊也结识了两个小伙伴。
只是公孙先生见到秦香莲和她的一双儿女后看向素衣的眼神里在赞许和佩服中夹杂着的显而易见的了然和狡黠……抖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狐狸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咱有啥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不然咱铁定没有好日子过……
一直到坐进浴桶里，素衣还在祈祷，但不知是洗澡水烧的水太舒服了还是这几天太疲惫，她竟然在水里泡着泡着就睡着了。如果不是包夫人看她好久还未出来，担心地来敲门，恐怕她会把太阳从三杆睡到西斜。
换了干净衣衫之后，果然心情也像洗刷过一样轻松愉悦起来。微湿的头发无法梳起来却也不能就这么披散着，素衣就拿着发带简单地绑住便匆匆忙忙跑去寻公孙先生。
在这里，作者是有多么地想让她莽莽撞撞地和本文的男猪脚同志来个有爱的撞满怀啊，狗血剧情也是有爱的嘛~
只是……
“啊！”在撞上对方的同时，素衣几乎条件反射地右脚一旋使力一顿便一个漂亮的旋身站定了。一边在心中感谢师父们的魔鬼式教学，素衣对来人堆起笑容，“不好意思啊，展大哥。哦，我要找公孙先生，展大哥知道他在哪吗？”
“……，药房。”展昭似乎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她在问什么，素衣虽然也有些奇怪却没有在意，“哦，谢啦~”
跑出去好几步，她才发现哪里不对，一回头，展昭正无奈地笑看着她，手里端着一个完整的结。
噶。
血气立刻涌上脸颊，糗了糗了，素衣吐吐舌头跑回来，迅速从展昭手上拿走了发带。咧嘴讪笑几下立刻回身一边重新将头发束紧，一边朝药房那边跑去——只不过速度比刚才慢了很多。
一踏进药房，素衣便将方才的糗事丢到了九霄云外，黑亮的眼睛睁得溜圆，“公孙先生，您……这是要开药堂么？”
药房里堆满了一麻袋一麻袋的药材，从地板直到房梁堆得没有一点空隙，整个药房就只剩下中间摆了一张桌，那位清瘦的儒生就在这些麻袋的层层环绕下研究着素衣带回的大陶罐。
正在研究陶罐里的黄鳝蜈蚣和炙心草的公孙策抬起头来，笑得有些无奈，“我在跟随大人之前曾经遇到瘟疫，那时虽然病不难医但药商乘机哄抬药价。许多付不起药费的穷人就因为来不及医治，病情恶化最终无力回天，我这也是以防万一。”
“哦~”言语之间平淡无波，但包含了多少心酸无奈素衣想自己现在恐怕是无法明白的了，眼珠一转又发出疑问，“那，公孙先生，这些药材的费用若是全都算在了开封府账上，开封府可不是要揭不开锅了？”
“哈哈，哪会那么严重，以往发生瘟疫官府都会命令药商施药或者捐善款，莫看这里药材多，但用在患者身上恐怕还不够呢。”说到这里，公孙先生的眉头又锁了起来，“现在出现中毒症状的人已经增多到三百多人，这血虮子之毒果然厉害。”
“先生，如果我向开封府买下这些药材可行？”
“什么？”素衣冷不丁的一句，公孙策尚未完全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素衣笑着解释，黑亮的眸中闪烁着点点亮星，“素衣原本就打算开一家医馆，不如由素衣买下这些药材，再由素衣来施药，如此一来既解决了中毒的问题，也给医馆打出名声日后好在开封立足。”
如此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省时省力又省心的好事，令善于打算的公孙狐狸眼睛锃地一亮。一长一少两个人双眼放光地环视方才觉得堆叠得压抑的药材，最终挑着眉毛笑看着对方，在莫名的眼神交汇中建立起了莫名的友谊战线。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一章 朱门血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