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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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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从餐厅出来之后的保鲁夫拉姆，再次来到了阿妮西娜的实验室，昏暗的房间里从窗户流泻进来一点暗淡的光芒，一片暮色之中，隐约可见那冰棺发出来的银色的寒气。
保鲁夫拉姆走到冰棺前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触摸奥萨的脸颊，刺骨的冰冷让他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仿佛从下到上被冻成了冰柱一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眼泪一下就出来，
“我知道，我算我怎么哭你也不会回来了，原谅我的不干脆吧。”
“我知道，这不是你愿意看见的结果，但是，回忆就像是中了毒一样、无论我的眼前，还是我的脑海，始终回荡着你的身影！你紧紧握着我的手指的力量，你把我拥进怀里的宽厚，你浅吻我额头的温度，你始终把我保护在一起安全的角落。一想到这些，我便一点也不敢相信你真的离开了我！”
保鲁夫拉姆再次握上了奥萨的手，想是要传递温度给他，融化掉那深入骨髓的寒冷。
“我知道，我就是太过懦弱了，我害怕从你给我的那个安全的角落里出来，我害怕独自面对外面的一切！”
“不过，既然你说过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我从来都相信你！所以，我会试着走出来，我会试着不再害怕，不再颤抖，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
“明天，我们就回家了。虽然这里恢复了我往昔的身份，但是，我想我不会再回来了。我会永远留在我们的家，代你治理国家，代你保护你的人民，有你给我的力量，我知道这够了。”
随后，整个实验室完全陷入了安宁之中，当外面的天空完全黑暗下来之后，保鲁夫拉姆宛如暗夜精灵一般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卧室。
“你总算回来了，保鲁夫。”洁莉夫人一把把他的儿子抱进怀里。
“母亲大人，请放开我。”
“对不起，如果不是母亲不够关心你的话，你现在也不会一直挣扎在感情的漩涡里，你也不会遗忘不了那些痛苦的过去。”
杰莉一脸伤感，的确对于情感执着而小心翼翼的人，多半也是源自于小时候的成长。
“这并不是母亲的过错。”
“奥萨殿下，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母亲知道失去他，你会很痛苦。但是奥萨殿下他更希望你能幸福的生活下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不要再回顾过去了，遗忘掉这一切好好生活吧。”
“我知道，母亲大人。”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这里是奥萨留给你的一封信，你看看吧。”
杰莉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保鲁夫拉姆，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奥萨给我的信！”
保鲁夫拉姆惊喜中带着笑，温柔的撕开了信件，宛若珍宝一般。
‘至我亲爱的妻子----保鲁夫拉姆：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但是请你相信我从来都不曾离开过你！
死亡，并不是终结，只是步入另一个生命之前的长眠而已，我一直这么相信着，所以，我坚信，我对你的感情，会冲破这命运的轮回，以另一种形式开花结果！
而，就在来到血盟城的那一天晚上，是天上的神灵聆听到了我的祈祷，还是来至那‘孤单的独舞’花之天使对我们的祝福？
你还不知道呢！
就在你发高烧的那一天晚上，伊扎拉为你诊治的时候，她告诉我，你已经怀孕1个月了！
我惊喜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我最爱的保鲁夫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
那一刻，我激动得流下了热泪，尽管我知道，我没有办法看见他出生在这世上，但我不会觉得遗憾，相反这是命运给我的最后一个福利。
我并没有告诉你这个事情，事实上只有我和母亲大人知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带着这样的心里包袱来接受我的爱，我也并不是因为你怀孕了才下的这种决心，不论是我还是我们的孩子，都不是成为牵绊你的理由！
爱，是真心真意的希望一个人可以幸福的东西！
不论你去到哪里，不论你选择怎样的人生，只要你是幸福的，那么我对你的爱，对我们孩子的爱，都会一直围绕在你们身边，所以你们不会是孤独的。
本来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对你说，可是写到这里我却停下了笔。
因为，我的设想越多，只会让你更加缅怀过去。
所以，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去设定，而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我爱你！一直都爱！我的保鲁夫！
记得告诉我们的孩子，我爱他！
爱你的丈夫----奥萨贝尔。
XX年XX月XX日’
追随着信上的文字，保鲁夫拉姆惊讶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手指不听使唤的颤抖了起来！
我怀孕了？！我有了奥萨的孩子？！
这不是做梦吧？
保鲁夫拉姆一次有一次的阅读了书信，当他再次确定眼前不是处于梦境的时候，他惊喜的哭了出来，嘴唇颤抖的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喜悦：
“我怀孕了！奥萨他。。。。。。始终是留了一样东西给我！”
“奥萨！”
保鲁夫拉姆把信放进怀里，他温柔的抚摸了自己的腹部，冲了出去。
‘嘣’的一声，他踹开了阿妮西娜实验室的门，不管黑暗，凭借着熟悉的线路来到了冰棺前。
“奥萨，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我就知道你始终舍不得留下我一个人的！”
还在颤抖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奥萨冰凉的手，却不再冰冷刺骨了。
“我知道，你比我先知道这个惊喜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你！我会好好的保护我们的孩子的，爱着他，告诉他，他的另一位父亲也依然爱着他！”
保鲁夫拉姆一边擦拭着眼角滑出的喜悦的泪水，一边亲吻着奥萨的手。
一下子，像是某种神秘未知的力量，从他的腹部发出，迅速的传达到了全身，充满了温暖的、幸福的、希望的气流，仿佛在茫然无边的黑暗之中，突然涌现出了一盏明灯，让他得以继续前进。
生命，就是这样神奇，他可以超越你所有的黑暗，超越你所有的情感。
就在这一瞬间，过往的爱恨情仇变得飘忽起来，独留下一份暖暖的爱意。心好像融化了一般，融合在了这安宁的世界里。
“我该回去休息了，奥萨。”保鲁夫拉姆把奥萨的身体摆放好。
“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所以不可以过一种消极的生活，我会好好吃饭，按时睡觉。明天再来看你，奥萨。”
平静，从未有过的如此平静，保鲁夫拉姆就是这样平静的说出了那些话。
在他心底，曾今有过深深伤痕的地方，仿佛有一双温暖的小手在轻轻的拂过，奇迹般的，在慢慢的复原。
那些，保鲁夫拉姆以为永远都不能遗忘的身影，都逐渐的变成了一个个真实的影像，微笑着从脑海飘过，就像是一阵微风吹过，不带走一点温度。
那些，保鲁夫拉姆以为永远都不能放下的情感之重，也不再沉重。
谁爱上了谁，谁不爱谁，谁欺骗了谁，又是谁背叛了谁！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还在这里，我将会带着一份期许继续生活下去。
带着这样一股安宁的情绪，保鲁夫拉姆来到了厨房，请艾菲为自己准备了一些食物。
他突然的就感觉到了饥饿，的确好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了，他坐在餐桌前，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艾菲给他烤了一些蛋糕，准备了蔬菜汁，以及一份牛排和水果。
保鲁夫拉姆阁下能吃下这么多吗？居然要我为他准备这么多！至从他回到这里以后，恐怕几天的食物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啊！艾菲在心里嘀咕。
保鲁夫拉姆不理会艾菲疑糊的目光，开始享用眼前这些美味的食物，一样不剩的，他全部都吃了下去。
最后擦拭了嘴角，发出了满足的赞美声，感谢艾菲这么晚还为他准备食物，随后他回到了房间，简单的洗漱之后，便爬上了床。
一直到半夜，有利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
透过窗户瀑布似的洒进屋里的银白色月光，笼罩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儿，如梦似幻的朦胧里，那个安静呼吸的人儿像极了误入凡间的天使。
有利只是站在一定的距离外，在那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流连着眼前的美丽，仿佛不愿惊扰了这天使。
“好美的天使，曾多少个夜晚，我就想要把这样的你圈在自己怀里，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天使，不想要其他人沾染到你的美丽。”
“大概，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吧，那样平和包容的我，却有着这样的独占欲吧！就连我自己也感到惊讶，当从某一天，我确定我爱上了你之后，就有了某种不知名的躁动。一直到，你告诉我，我们结婚之后，你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保鲁夫拉姆的时候，这股体内的躁动竟然平稳了下来。”
“虽然，有些心疼你失去了一切，可是，我的确是在心里窃喜，我可以正大光明的以一种私有的态度，把你圈在只有我可以看见的角落里。我喜欢，你那只有我存在的双眼；我喜欢，你为了我着迷到茫然无措的模样；我喜欢，你顺从的躺在我怀里的温顺！”
“我偷偷听到了你和孔拉德的谈话，我完全呆住了，除了发现孔拉德居然爱着我之外，我从来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有想要离开我的想法！我在气愤之后，选择了以我的方式来留下你。我忍受不了，你对我的反抗！”
“我一直以为，我没有给你杀死孔拉德的解释机会，是因为我太在乎孔拉德了！一直到刚才，我再次看见你，安静的躺在床上，那美丽神圣的模样的时候，我才突然明白过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把它当做了你反抗我的行为！我一直把你当做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物件，我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忍受你对我的反抗。”
“那些以孔拉德为借口的对你的伤害，其实只是我无法忍受，你的眼里已经装了除了我之外的其他男人！”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你就是你，并不是任何人的附属物。这也是奥萨殿下让我明白的一点，可惜已经明白得太晚了！如果，我的爱不是那么狭隘的话，也不会做出那些伤害你的行为了，也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我不仅自私，还很懦弱，就连亲口当着你的面对你说句道歉的话，我都不敢。”
黑暗中，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清淡的语调里含着淡淡的颤抖。
“我知道，说道歉已经什么用也没有了。不过，看见你怀孕了，突然振作起来的模样，心里也为你感到高兴。”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从有利的嘴角流露出了一股念念不舍的味道，
“我是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忘了我，我就可以以另一种不同的姿势出现在你面前，这样，我们会不会真的可以从新来过？”
“我知道，你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为了躲避我，而选择远离这里。但是，我唯一可以赎罪的就是，把魔王之位传给你，你不回来的话，也可以交给其他人。而我，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在你身后的地方，默默的关注你，在你需要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不管你，是不是会原谅我，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我爱你！我唯一爱过的人，是你！是保鲁夫拉姆！”
“我会像以前你追逐我的过程，用我的一辈子来追逐你！那怕你会选择另外的人相爱，我也会在黑暗的角落守护你！”
长久的满怀真情的告白之后，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重中，彼此的呼吸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凝视之后，有利把一封写着传位的诏书，放在了书桌上，轻轻的转身离开了。
当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儿，缓缓的爬了起来。
保鲁夫拉姆并没有睡着，他一直想着自己怀孕的事情，当察觉到有利走进来之后，他只能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保鲁夫拉姆已经不再执着与爱与不爱，他从来都没有责怪过谁，只是他，除了伪装之外，并不知道应该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再去面对那个人。
要说完全的放弃情爱，他也没有到达那地步，他还爱着他的这个事实也没有改变，只是彼此伤害之后，那怕是爱情也已经变了味。
即使是释怀、原谅、拥抱或是其他，在一种不知名的情绪的压榨之下，嘴唇已经表达不出任何有关这些感情的词语来。
保鲁夫拉姆静静的拿起桌上的纸张，尽管淡色的月光下，他看不见那些字，却能看见自己的眼泪滴在那面上所产生的水圈。
保鲁夫拉姆并没有在意那上面写了些什么，只是像是感受着什么一样，默默的注视着手中的纸张。
一会之后，他发动了魔法把它化为了灰烬。
然而，在火光中，印出了身后的那张带着深深爱意的脸，红色的火焰在他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跳跃，妖异而火热，像是某种坚定的信念。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保鲁夫拉姆回过头去。
平静的、无声的，他们的目光对接了，的确有一股某种不是爱意，却也很深沉的东西在流转。
当火光消失之后，彼此短暂的陷入了黑暗之中，是什么，依然不变的连接着彼此，直到月光之下，再次出现了微弱的光线之后，保鲁夫拉姆扭开了自己的视线。
“你不必为了那些已经过去的事，而做到这份上。而且，我并没有另一个身体可以回来管理这里。”
“如果，你不回来，你也可以交给其他人，古音达鲁也会很合适。”
“你对于国家的管理和贡献，是没有人可以超越的，你的诏书，我已经烧毁了。”
“保鲁夫。。。。。”
“有利，我从未怪过你，只是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回头的。”
“保鲁夫，我知道！但是，回不了头的不必要强行回头，还有一些新的可以从新开始，不是吗？”
“有利，随便你怎么理解都可以，但是，不要再提放弃魔王之位什么的了，如果你觉得我大哥，或是其他贵族愿意让你放弃的话，你也可以尝试，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个位置。”
“保鲁夫，我以为你是为了回避我，所以才不愿再回到这里来，毕竟这里是你的故乡，有你的亲人。”
“有利，我回去，是因为奥萨。”
“保鲁夫，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后，我并不是在赎罪，我只是想沿着你曾今追逐的过程来找回那些被我毁灭掉的爱情。”
“有利！好了，我想睡了，你回去吧。”
“保鲁夫，那你好好休息。”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相对站立着，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平和的交流了一些心底的密语。直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月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