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挽起你的手》巴芘娃1

3、第 3 章

　　3、 两个人要了一间豪华的夫妻套房，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平常的。
　　是的，保鲁夫拉姆已经是奥萨的妻子了，虽然对于这一点，他常常怀疑自己做错了，倒不是基于对有利的执着，保鲁夫拉姆对他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幻想，这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无情而产生的恨意，相反他承认自己一直爱着有利，所以他并不打算去解释什么。
　　并没有要说清楚的必要，对于自己不多的时间里，不需要有利为此去忏悔往昔，更甚至为此来从新接受自己，即使是那样他也不是出于爱，只是对自己的愧疚，以及对孔拉德的深深怀恋罢了。
　　就这样下去，起码有利不会承受那些因为愧疚而带来的不必要的痛苦。
　　当爱一个人深入骨髓的时候，就像呼吸一样的自然，所有一切都为他考虑到了。

　　但现在他却接受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跟他结婚，虽然是他这样要求的，其实应该是自己利用了他，利用了他对自己的爱，一直都不敢想象自己离开以后奥萨会面临怎样的痛苦！

　　保鲁夫拉姆泡在浴缸里，纯白色的基调，满满的一缸热水漫延到他的脖子处，渐渐的浴室里升起烟白色的雾气，随着他的动作一些晶莹剔透的水珠打在了墙壁上，又缓缓的滑下来刻出一条条水纹，密闭的空间里，连呼吸的气也带着温润。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还滴着水的手撑着被热气熏红的脸。
　　我到底还是很懦弱，无论想要怎么平静的面对死亡这个词，可是当奥萨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
　　‘你自己有想象过你将要一个人，在某个孤僻的不知名的地方做着最后的挣扎吗？伴随着你的呼吸以及心脏的衰退，糜腐的气味会慢慢散发出来，或许你会失明、失聪什么的，即使你想爬起来大小便也没有力气，直到你将最后一口气咽下，才会结束这痛苦的死亡过程。但你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脱，因为你的尸骨也没有人会发现，也许会成为狼的食物，更甚至会慢慢的腐烂，曾今完美的躯体上会爬满老鼠、蛆虫等！’

　　一想到这里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投靠在奥萨的怀里，正如他所说的，
　　‘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让自己最后的时光过得平顺一点？即使是犯了重罪的人，在他们面临死刑之前也是会被好好对待的，所以不要再强迫自己去想那些关于尊严和矜持的事情了，没有人会怪一个即将离世的人是不是背叛了他忠贞不渝的爱情。’
　　不管是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也好，还是真的想要不那么难看也好，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怕有人会来怪自己，即便是那个人并不知道也不在意，可是依然很害怕他会怪自己没有兑现对他许下的诺言，因为我曾对你说过
　　‘爱是只对一个人，是只为心中所爱的对象而奉献’，
　　但我现在失言了！有利，对不起！

　　“保鲁夫，还没有好吗？”
　　奥萨的声音从浴室门外传来，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担忧。

　　“没事奥萨，多泡一会感觉挺不错的。”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松些。

　　“可别对自己任性，你知道你不能久泡的。”

　　“是，起来了。”
　　他爬了起来，现在他能做的，除了平静的度过余下的日子，还有就是让一直深爱着自己的人可以安心一些。
　　突然一下的起身，让保鲁夫拉姆脑部的血液供应不上，眩晕感袭来引起了片刻的失明，眼前一片金星，他靠着记忆扶在墙壁上等待恢复，绝对不能让奥萨担忧，是他此刻唯一想的事情。

　　好一会，穿好睡裙的他打开了浴室门走了出来，
　　“看，我不是出来了吗！泡了一会感觉轻松了许多呢！”

　　“你呀，再不出来我就打算撞门了。”
　　奥萨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把他抱上了床。
　　“好香！”
　　他把头埋在保鲁夫拉姆的脖子里，用饱含情意的语调述说着自己的渴望，奥萨温柔的亲吻着他修长的脖子，在上面种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对于他身体的迷恋程度，几乎到了每天都想要的地步，但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心都是不能允许的。

　　奥萨的亲吻让保鲁夫拉姆颤抖了一下，想要闭上眼睛来承受，但一种从心灵深处产生的羞耻感还是让他皱起了眉。
　　也许是回到了有利存在的地方，一种强烈的背叛感让保鲁夫拉姆恐慌，一闭上眼就会出现有利的身影，像是张着嘴在嘲笑他、侮辱他，这种感觉撕扯着保鲁夫拉姆的身体。
　　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遗忘了的尊严此刻正激烈的膨胀起来，让他有了一种身上的人正在玷污自己的错觉，最终保鲁夫拉姆伸出手抵住着奥萨，头扭向一边。

　　“怎么了？”
　　奥萨拉开他的手，从他的神情和动作上感受到了他的不情愿。

　　“今天。。。。。。还是不要了。”
　　即使他再怎么努力的说服自己，依然摆脱不了那个人对他下的魔咒。

　　“你是想起他了吧。”
　　奥萨苦笑了一下，还是放开了他。之前的兴致一扫而光，保鲁夫拉姆的表情让他瞬间有了一种自己只是一个卑鄙的□□犯的错觉，这让奥萨很是受伤。

　　“没有！”
　　保鲁夫拉姆转过身去，他不仅不能面对奥萨，也面对不了自己。
　　本以为平静的心不会再有涟漪，可是只要在这里，仿佛就能嗅到有利的味道，那些他曾今带给自己的绝望与伤痛让自己高筑起来的围墙，就在回到这里的瞬间崩塌掉了。
　　也许自己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有利的希望，即使再怎么认为没有以后，也在下意识里对他保留了一份幻想。
　　可这对另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不管怎么样自己也是奥萨合法的妻子，这种纠缠最后直接反应到了保鲁夫拉姆的身体上，已经饱受摧残的心脏抗议的发出一种撕裂的疼痛感。

　　“嘶。。。。。。”
　　保鲁夫拉姆忍不住呻吟出来，双手紧紧的抱着手臂。

　　“怎么了！又开始痛了吗？别怕，有我在！”
　　奥萨快速从抽屉里拿出一颗药丸喂进他嘴里，
　　“放松些宝贝，别在多想了，好好睡吧。”
　　他把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

　　“奥萨，别担心，我没事。”
　　保鲁夫拉姆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心脏的疼痛让他恢复了平静，如果说是对有利的爱恋和忠诚，这样已经足够了，
　　不必再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只会让自己余下的日子更加艰难而已，即使是再卑微也好，低贱也好，我也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尊严勇敢到最后一刻，把最后的时间留给自己吧。
　　保鲁夫拉姆这样劝慰着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平静下来，并且不再伤害到爱着自己的奥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