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之洛阳红衣》兰陵君

3、第 3 章

　　王怜花只是笑笑，随即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半晌才开口说道：“金兄，小弟实在是走不动了，还请你扶我过去墓碑前面。”金不换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动手将王怜花快速扶过去。由于王怜花却是浑身没力气，脚步跟不上他的速度，还狠狠踉跄了一下。金不换立马又哈哈大笑着道歉。
　　王怜花虚弱的笑笑，扶住墓碑，右手在上面以奇特的节奏敲击了五下，停了一会，又以另一种节奏敲击了五下。
　　就见墓碑后面也传来一阵敲击，接着在一阵咯吱吱声响中，墓碑缓缓移了开来。金不换和左公龙惊异的看着移动的墓碑，说不出话来。
　　就见墓碑下面露出一个洞，洞中露出一个头，接着又是一个头钻了出来。原来是两个大汉走了出来。
　　要是没有王怜花事先说过这是个落脚之处，以金不换那胆小的性子，早就跳起来了。
　　这两人大汉穿着羊皮袄，虽然在冰天雪地中，两个人仍是挺胸凸腹，显得如熊一般的神气。两人一见到王怜花，立时就抱拳行礼，叫道“公子！”抬头一看王怜花苍白的脸和脸上的鲜血，登时就吓了一跳，叫道：“公子您受伤了！”
　　王怜花咳了一阵，笑道：“无碍，先扶我进去再说。金兄，左兄，请吧。”两个大汉赶紧从金不换手中接过王怜花，扶着他走进墓室。金不换和左公龙惊奇的跟在后面，身后的墓碑又合拢了起来。

　　大概天下所有秘窟，所有的地道，差不多全是一样的——阴森，黝黯，带着股令人头晕的霉湿气。王怜花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斜靠在大汉身上，走了进去。
　　金不换左看右看，瞧出来这地道比较特别一点的是，既无人防守，也无机关。
　　众人下了十多级石阶之后，进入了一间小厅，布置得竟也和普通富贵人家的客厅差不了多少。
　　里面没有其他大汉，看来这个墓穴只有这两个大汉看守。也是，天下没有几个人会猜到这座富丽堂皇的墓穴回事一处秘密据点，自然安全的紧。
　　金不换自看见了小厅，就在啧啧发声，一脸垂涎不已的模样，看得左公龙心中更是鄙夷。王怜花却是咳嗽着笑道：“金兄若是喜欢，每次经过，都可来此歇息。”这样老大的便宜要是不占，那这人必定就是别人易容假扮的，绝不是金不换本人。只见他当即哈哈笑着答应了。
　　厅的前面，有扇门，两人大汉马不停蹄的扶着王怜花走到门边。门缝下透出一股暖洋洋的火光来，隐约还有酒气飘散出来。
　　其中年纪稍大的一个大汉正要伸手来推门，却被金不换挤开。王怜花全靠两人扶持着，大汉被一挤，王怜花差点歪倒，但他只是笑看着金不换放肆的径直推开门进去。
　　等到王怜花等人进去，金不换已经哈哈笑开，左拥右抱着两个妓女，口中还在大嚼大啖。左公龙和两个大汉气急，王怜花笑道：“王大，扶我过去躺着 。”说话间又咳了一阵。
　　王大是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大汉，闻言强忍怒意，小心扶着王怜花倒卧在一张虎皮榻上。王怜花挥手叫他让开，闷闷地咳了一阵，那张俊俏的脸，已经苍白得有如死人一般。
　　王大忧心的说道：“公子，还是让小人去给您抓一副药吧。”王怜花摇头小声说道：“我的伤外面的大夫治不好，只能等到明天出去再说。你们先给金兄和左长老打理一下伤势。”他小声说话，不是存心教其他人听不见，而是身体虚弱至极，竟是连大声说话都费力了。
　　另一个大汉走过去给左公龙受伤的右臂包扎好，用根布带吊在脖子上。王大正要去给金不换裹伤，却听金不换哀声叫道：“之前不觉得，经过公子你一说，我才察觉出伤势来。哎呀，我这实在是痛苦不堪，公子不要伤药，小弟却是要的。还要麻烦两位兄弟给我跑一趟，抓些药回来啊。多谢，多谢！”
　　王怜花笑道：“倒是小弟想的不周了。”
　　王大心中鄙视，上下看了看金不换，都没看出他那里的伤能这么要命，心道：“这个独眼残废可真不是个爷们。”就说道：“抓药我一个人就够了，留下胡老三守着。”
　　金不换叫道：“那哪行？我伤口太大，肯定失了很多血，需要很多的药材才能补回来，一个人肯定拿不会来。顺便你们再带点食物啊。”
　　王大更是气怒，心道：“可这不把自己当客人，竟然使唤起我来了。”但是王怜花却笑道：“还是金兄想的周到，王大，你们这就去吧。”
　　王怜花开口了，王大自然不再坚持，和胡老三出了内室，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微微的墓门开合声，显然是他们俩出去了。
　　此时金不换弄出的响动更是大，又吃又喝，还不忘时常去欺负欺负坐在他怀里的那两个可怜的女孩子。金不换看了一眼左公龙，哈哈笑道：“看小弟粗心的，竟把左兄给忘了，接着。” 伸手就将怀中生着水蛇腰的红衣姑娘推了过去。
　　左公龙推开红衣姑娘，气呼呼道：“兄弟现下消受不起。”金不换立时又伸臂将红衣姑娘拉回了怀中，大声笑道：“莫气，莫气，左兄不抬爱你，金大爷抬爱你。”红衣女子咯咯娇笑，给金无望倒酒，心里却早就把这个糟鬼骂了个遍。
　　自从两个大汉出了墓室，王怜花就没有再说话，闭着眼睛虚弱的躺着。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躺在那里似乎很是疲倦，很想睡觉。可是偏偏金不换就着桌上的酒肉，大吃大喝，大叫大嚷，吵得他无法入睡，伤势更是得不到缓和。
　　左公龙实在看不过去，说道：“金兄现在很高兴？就不能小声点？” 金不换直接忽视了后面一句，大笑道：“我怎么能不高兴？左兄可真是难伺候，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在这里陪着我们喝酒说笑，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吧，小芳？来，给金大爷跳支舞助兴。”手还不老实的往绿意姑娘胸口摸去。
　　左公龙冷冷道：“经过之前的恶战，金兄现在倒是气定神闲了。”金不换嘿嘿干笑一声，随即笑道：“恶战嘛，已经结束啦。金无望已经死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气定神闲的？小芳，跳舞啊。”
　　左公龙哼道：“那可未必，金兄当时要是上去补一刀，那可真是死透了，不过嘛，金兄后来实在跑的太快......”
　　金不换也道：“左兄也不遑多让。再说了，我可是说了要给他补一刀的，只是公子不答应。”左公龙道：“你要是真敢去补一刀，那当时也不必站在原地不动弹。”心中却有些讪讪，他确实逃跑时没想到王怜花，和金不换差不多，说出来的话不免有些干巴巴地。
　　金不换却又大笑着说道：“都过去了嘛，左兄也该放下来啦。来来来，小芳快些跳支舞。”小芳低着头说道：“我不会。”
　　金不换不悦道：“你娘的，叫你这么多次，你竟然说不会？不会你还干这行？”
　　红衣姑娘赶紧赔笑道：“金大爷，小芳真的不会，不如小玲给你跳支舞吧。”
　　金不换挥手道：“谁要你跳了，我就叫她跳。快些，磨磨蹭蹭的，动动手脚难道都不会？”小芳果然动了动手脚，就跟提线木偶似的。
　　金不换撇嘴，高声叫道：“呸，做个鸡都做不好！”转向小玲嚷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唱歌。”小玲赶紧配合着小芳的舞步唱起淫词浪曲。金不换则是跟着拍手大笑。
　　左公龙实在被金不换恶心的腻味，打断道：“金兄还要收敛些，王公子身受重伤，正需要安静休息，你莫要弄出大动静来。”
　　金不换却是高声笑道：“公子嘛......嘿嘿，反正也活不长了，金大爷弄些乐子出来，正好让他最后再乐呵乐呵。”
　　屋中剩下的人具是大惊，左公龙面色大变，张口闭口多次，才说出来话：“金兄......又在危言耸听了。”
　　金不换笑道：“小弟在重大事情上可从来没危言耸听过啊。”
　　王怜花微笑道：“金兄怎知小弟活不长了？”金不换望着脸色死白的王怜花，露齿一笑，道：“我自然清楚得很。”左公龙惊疑不定的说道：“金无望那一掌虽然厉害，但是公子医术如神，不出七日绝对可以痊愈。”
　　金不换脸上却是渐渐露出阴冷的味道来，室里熊熊的炭火也温不暖他，“我却要说他活不过今日，甚至活不过下一刻。”左公龙睁大眼睛，失声道：“金兄，你怕是被沈浪吓糊涂了！”
　　王怜花忽而咯咯笑道：“金兄果然越来越厉害了，不想小弟的死期都被料中。可惜小弟什么都备下了，就是唯独缺了棺材。”
　　金不换一口喝干杯中酒，将酒杯随便扔在桌上，说道：“那倒是不妨事。小弟曾有幸去过仁义山庄，那里的大厅常年备着棺材，想必现下肯定有一副是空的，刚好等到小弟送公子去躺着。”口气平淡至极，好似这事已经发生了一样不值一提。
　　左公龙失声叫道：“你说什么？”金不换低低笑出来，转头看向左公龙，笑道：“小弟说的什么，左兄真的不知道？”这眼神哪里还有半刻钟前的色情淫猥，里面的狠毒如狼般的光芒刺得左公龙情不自禁颤抖起来。

　　咳咳咳，俺的王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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