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寻》如昔往事

4、第四章

　　我跟着韩书身后走进韩涛的书房，这是我第三次跨入韩府的书房了，一次是韩涛叫我读书，第二次却是我贪玩逃出韩府，韩涛当着我的面杖毙了我的婢女小蝶。韩涛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肯冒着风险收我为孙女，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他敢这么做，就像我知不管身后韩钰受伤的目光，我径直的走向马车回到韩府。果然刚回到韩府就看见管家韩书等候的身影，我下了马车，冲着韩书道：“韩书，可是爷爷找我？”
　　韩书恭敬的说道：“是。”
　　道他韩涛做事从来都是讲究原由一样。前世如此今世亦是如此！
　　“不知爷爷这次来叫我做什么。”我刻意假装恭顺的低下头，刻意回避他犀利的目光，我知道以我的阅历，眼里肯定藏不住戾气。
　　“你这次做的很好。”
　　我用余光看着韩涛，他眼底隐藏的阴霾让我心中一寒，这次还是太冲动了吗让他起了疑心吗？
　　“你可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韩玉。”
　　韩涛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你可知道，一日为我韩家的人，就终身为我韩家的人，你身为韩家的儿女应当明白‘一荣俱荣，一损皆损’。”
　　“韩玉自然明白。”我温顺的低下头不敢透露出一丝不满。韩涛，你是始终提醒我是韩家的儿女吗？可是你错了，我韩玉肯帮你韩家完全是让南宫炎转移目标，前世莫府的下场我至今不敢忘！
　　“玉儿你知道为何我偏偏给你起名叫玉儿？”
　　“玉儿不解，求爷爷解答。”
　　“韩家双玉，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的，你自由就聪慧无比，不管是文还是舞，亦或者是武，你都能做到让你每个老师在短短的一年里，无处可教，如果你是男子老夫会毫不犹疑的让你当上韩家的继承人，只可惜你是女儿身。”说完韩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韩涛一席话说来，让我悲痛无比，我不知道韩涛为何说上这些话，我竟然从他的话里听不出半分虚假，如果仅仅只是让我为韩家甘心卖命，那好他做到了。我不知道从我眼睛里流出的滚烫的泪水，是有感而发还是只是为了陪他演上这一出戏。原来我最不了解的人竟然是自己……
　　“爷爷，玉儿只不过是去翰林任一个七品的小吏，恐怕以后都会在翰林修书，不能再去帮韩家什么忙了吧。这次南宫炎出手，摆明了是警告诉爷爷凡是需要收敛。我韩家自从出了双绝以后一直高调做人低调做事，其行为是否有违韩家祖训？”我终究忍不住说道。
　　韩涛想了想，半响开口道：“你说的对，爷爷老了，你和钰儿都还年轻。也许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爷爷曾想过弃仕从商？”
　　韩涛皱了皱眉，忍不住说道：“这商人一直是社会的最底层，让老夫做商人岂不是丢尽了天下学子的脸面？”
　　“不错，自圣祖皇开创我南国以来一直都是以农文本，外公可曾想过，商人为何被人说是轻贱。”
　　“无奸不商，商人所获钱财本来就是不劳而获。”
　　我淡淡笑了笑道：“外公可曾听说过一字千金？”
　　“四王爷的字岂是那些奸商所能想必？”韩涛皱紧了眉头。
　　“我总以为爷爷的目光一定远大，可没想到爷爷的目光如此短浅。当今圣上以仁德治天下，提倡士、农、工、商平等发展，努力提高商人的积极性，而爷爷你一直是顽固派的核心人物，一直和皇上唱反调，如此下去皇上怎能不起疑爷爷的居心！”我斥责道。
　　“爷爷还是轻看了你啊！”韩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继而说道：“老夫临终受先皇托孤，一直以来都怕皇上年少不懂事，努力劝诫皇上，没想到老夫竟然城了老顽固。”
　　“爷爷……”
　　我不敢确定韩涛的话里有几分真，但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绝对是韩涛有感而发。我默默地看着韩涛，也许他对我没有太多的亲情，却对我起了惜才之心吧。我知道我带给韩涛的不止是惜才之心还有杀戮之心，如今我能为他所用，他日我羽翼丰满之时必定是韩涛的一大障碍。韩涛你可知道韩家之前为何是最末排名，只是因为韩家没有半分兵权。而莫家手握重兵，他南宫炎自然想除之而后快，如今我要的确实他南国又一条命脉——商业。以退为进自然是上上之选。
　　“玉儿，老夫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老夫可以用残年为皇上做一个表率，这暗地里的生意老夫却无能为力，玉儿你既然如此看好商人，老夫把韩家的生意交给你可好？”韩涛说完撸了撸胡须。
　　我诚惶诚恐的跪下，道：“玉儿，愿意接受这份重任。”
　　“以后暗不再是老夫的部下了，你也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你下去吧，老夫累了。”
　　看着韩涛疲惫的神态，我缓缓退出书房。我走在回廊上，微微抬头看了看天色，没想到已经天黑了呢。我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就算我再怎么强也会身心疲惫。我回到房间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每当我思考问题时，我总喜欢坐在这，看着窗外的月光。
　　我仿佛对着空气说道：“暗。”
　　黑夜里立即出现一个身影，一袭黑衣很难辨清他的面目。
　　“以后你不必保护我了。”我一语双关的说道。
　　暗默不作声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我总以为以他恶毒的口气必定是面目可憎，没想到却是清秀书生。我看见那张脸猛然一怔道：“你是在白马书院为我解围的书生。”
　　“没想到这么平凡的一张脸玉儿你会记住呢。”暗自嘲似的笑了笑。
　　看着暗轻描淡写的样子，我的气不打一处来，我质问道：“你竟然一直跟踪我。”
　　“不，那只是巧合罢了，你可知道我叫什么。”暗讽刺的说道。
　　我的脸微微一红，道：“你叫什么。”
　　“我叫林斌，你可曾有点印象。”、
　　我看着林斌，神色微微有点尴尬，要摇了摇头道 ：“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以小姐的身份自然不会在意，京城六绝中舞绝，哥哥又是武绝，又是这届白马诗会的头名，皇帝亲封的女官。”说完林斌笑了笑。
　　听着林斌如数家珍的说着我的身份，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我忽然想起这届白马诗会的第二名不是我哥哥韩钰而是一个叫林什么的人，现在想来那个第二名就是林斌吧。我不知道韩涛是事先知道，还是……不管是那种结果，韩涛都真是太可怕了。
　　我看着他开口道：“你是这次诗会的第二名。”
　　林斌点了点头道：“是。”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震惊更大于尴尬，我不知道韩涛到底什么意图，还是只是太过于看好我，竟然派林斌这种人物一直做我的手下，还是这只是一个巧合。我抬头看着林斌不知道再如何开口。
　　“我从小学习诗文，而我们林家世代都效忠于韩家，我也不例外，我从小被培养成暗卫，这次参加白马诗会确实不是韩尚书派我来的，只是个人喜好罢了。至于参加这次诗会也不过是因为为了给少爷解围。”林斌自我嘲讽的说道。
　　“对不起。”
　　林斌听到我的道歉微微一怔，笑道：“我还要多谢你这次搅局，至少我不用再去做暗卫了吧。”
　　其实，如果没有我的搅局，那么你就是编修了吧，可以算是彻底摆脱暗卫这个身份了吧。林斌为什么你的眼里却没有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