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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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上，道祯面无表情，半闭着眼听太子党人与亲王党人唇枪舌剑，争辩不休。道敏瞥了她一眼，也面沉如水地置身事外。显庆帝见无可调停，便命两方各自拟了折子呈阅，挥挥袖子散了朝会。
道祯向九光点了点头，见对方会意，便放心地跟在李其真等人身后出了大殿。这时，道敏急急地越过上前搭讪的官员，快步走至道祯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小五，你随我来。”
姐妹俩转至避风的无人处，道祯笑着松了松腰间的金玉带：“四姐有话说？”
“小五，若说以前，四姐决计瞧不上你。但现在，四姐我真心佩服你的手段。太子做下这等事，我已对她彻底死了心。你若不嫌弃姐姐我愚笨无能，今后愚姊愿效犬马之劳！”说罢她就要下拜，道祯心中大喜，却故作惶恐地扶住她的手臂：“四姐折杀我了！你我皆华族后妃所出，理应在朝中共进退，何必如此。”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救出如是，你若真有化龙之日，只求你准我休了王妃，另娶如是！”
道祯看着她满是痛苦的眼睛，不忍出言拒绝：“四姐之痛，小五感同身受。如是受此屈辱，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与太子生死相搏。”
“我之前的确嫉妒你，讨厌你，甚至帮着太子为难你。可我真没想到••••••我姑家式微，功成之后，还请你看在都是五姓华门的份上，容她们一条生路，我愿带如是出京就藩，再不问世事！”
“四姐！我岂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你且放一万个心，若我今后为难唐氏，必五雷轰顶，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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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道祯与九光等人在酒楼雅间聚会，听得道敏主动携唐氏来投，李牧兴奋地拍手叫好：“这下可捅了太子的心窝子了！虽说应家姨母掌着近军，可毕竟只是内军，不成气候。有了唐家襄助，即使太子想要犯上作乱都没了手脚！”
“即使这样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仍要观察观察再下定论。这时节可马虎大意不得。”
九光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深深地注视着道祯：“王爷倒像变了个人，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这一个月办了好几件事，明面上都是咱们胜了，可太子那边未免也太沉得住气了。”
任守益沉了脸：“我母亲连续五科都是主考，门生遍天下，消息也算灵通。可她查来查去也没有一丝线索。照我看，太子不是束手无策，就是有所图谋，不然她这样装死也太反常了。”
“我们如今已经占了上风，王爷在朝中一呼百应，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索性请万岁下旨废了太子！”李牧的堂妹李昕撸了袖子大喝道。
李牧一掌打在她头上：“没心肝的家伙，灌了点酒就作兴起来了。不多学着点，今后李家昌吉房还能靠你呢？”
九光的族姐应晓音笑道：“江林也不是全无道理。如今王爷文有顾殊、驸马，武有正原、宗启，朝中更有宗室、重臣襄助，强行废黜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道祯斜靠在窗边，看似慵懒而随意，手里还把玩着一只精巧的冻石酒杯：“太子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废黜只会激得太子党人狗急跳墙。且再看看，太子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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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道敏主动请旨去塞北练兵，举朝震惊。只有道祯心知她的打算，在显庆帝面前进言，才成全了道敏的请求。
送别道敏后，道祯准时出现在长信宫书房，先对端立一旁的任洵知行了礼。随后跟来的九光和李牧也按规矩向任洵知问安，三人才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
书房内弥漫着青木香气，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任洵知中规中矩地讲学，道祯聚精会神地听讲，时不时打断洵知与他讨论。九光强忍睡意在书页上写写画画，李牧则悄悄从袋里拿出兵书在几案下翻看。
直到敲磬，九光和李牧才大大地伸了懒腰，招手叫小厮们进来收书。这时却见一向与她们保持距离的洵知主动走到上首的大书案前道：“王爷，下官有几句话想说，还望王爷请退左右。”
应李二人如见了鬼一般，不等道祯发话便匆忙告退，溜之大吉。等四下无人，洵知虽摆出冷如霜雪的模样，看向道祯的目光中倒难得地柔和起来：“在下官的眼中，之前的王爷就是无可救药的浮浪纨绔，可笑五姓还将王爷视若救星，殚精竭力要拱将上位。不过近日以来，下官倒对王爷有些刮目相看。”
道祯斜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道：“任文学有话直说，我没有心思与你打哑谜。”
“如今王爷羽翼渐丰，声势正盛，与其说平分秋色，不如说更胜一筹。而东宫却毫无动静，难道王爷不觉得奇怪么？”
道祯正了神色，迎上洵知的目光：“你的意思？”
洵知淡淡一笑：“东宫依仗的，可不是朝中这些动嘴皮子的文官。即使将她的人全贬斥出京，又有什么用处呢，长宁不过是座孤城罢了。”
“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外官中不乏愿意协助我的人，何况还有••••••”
洵知嘴角泛起冷笑，有些无礼地打断了道祯：“原来王爷只是半个明白人，竟比不上府中内眷那般远见卓识。”
见他提起陈慎，道祯的脸色立刻阴沉起来：“你说我不如个男人？”
“难道英王妃出京赴云水养病，不是出自王爷的授意吗？”
道祯沉默片刻后方道：“我并不知情。”
洵知有些惊讶，略顿了顿方挑眉道：“下官不才，窃以为慈驾选在此时出京养病，或许是出于对王爷一贯轻视民力的考虑，特往云水为王爷招抚百姓，安定民心。”
道祯突然很想大笑，眼角却有些湿意。她掩了情绪，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摆，带着几分玩味地盯着洵知道：“你虽然是个终身不能出仕为官的男人，眼光却毒辣得很。你既这样关心我，又生得美貌动人，聪明机智，只要说一声，不论是终身大事还是家门前途，我都允了你。”见洵知红霞满面，凤目圆睁，饱满的唇抿成一条线，道祯这才收了话头，得意地大笑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