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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缘客奇事 ...

  •   永安城的东南巷有一座六进府邸,府门上两个简单朴素的大字“缘客。”府门外冷清幽静,很少有人走动。午时的阳光洒在大门上两个硕大的铜环上,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给人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今日‘缘客’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说神秘是因为‘缘客’从来没有来过客人,它就那样静静地在这个角落沉默了将近十年,从来没有引起过人的注意,好似它本来就矗立在那里一样。

      林子帆闲庭信步的在游走在永安城内,宽阔的大道上店铺林立,酒楼金碧辉煌,香车宝马来来往往,衣饰华贵的公子,明目皓齿,楚楚动人的丽人,香气馥郁的酒香……直是一个繁华城市的缩影,然而这些街市上的热闹却并不属于他。

      走过永安巷,逢道必拐,迷迷糊糊的就拐进了一条曲曲折折的的幽静小巷里。当他提步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打斗声,仔细听好像是长剑相碰的声音,再凝耳细听时,那声音已经不见了。林子帆感到奇怪,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不可能呀,刚刚响起的绝对是利剑相碰发出的声音。

      他突然觉得自己处在一个不利的境地,此处幽静异常,行人很少,如果有人行刺自己,倒是个绝佳的境地。想想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有点诡异的地方比较好。返身走了几步,他又有点嘲笑自己,我林子帆走遍天下,什么人物没见过,难道我还怕死不成?返身到原地,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终于把目标索定在了‘缘客’。

      看看四周,并无人。他屏住气,轻轻纵身一跃,跳过墙头,匆忙间跃上一棵挺拔茂盛的香樟木上,幸好香樟木枝叶繁茂,一个人藏身其中,只要不是过大的动作,寻常人也难以发现。林子帆虽然走过很多地方,但毕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私闹别人府邸,被人发现,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是光彩的事情。即使他艺高人胆大,也不禁一阵脸红心跳。待静下心来,轻轻拨过眼前的密叶,竟然发现这府内是别有洞天。

      虽然府门外普普通通,并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然而这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色。哪里有什么烈日炎炎的夏日,简直就是春暖花开的三月。府内百花盛开,绿草如茵,万竿修竹,千堆芭蕉。更有无数假山奇石,游廓画栋,各样形状,数不胜数。更奇者竟有一道悬空瀑布飞珠溅玉般直立着,根本看不出水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好似与天相接,又好似直接从天而降。说不出的奇宏壮观。看在林子帆眼里直是人间仙境,天降异象。

      突然有声音传过来。

      林子帆凝目看时,不远处的一座凉亭中,有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着一身月白长袍,背着脸,并看不清他的长相。女的裙裾着地,长发高挽,身材婀娜,此刻她正面对着林子帆的方向,只见她手挽长剑,皓腕如雪,虽然隔的远,但林子帆也能看出她只有十七八九岁的年纪,风资绰约,光彩照人,一双剪水秋瞳,却显得有点冷漠。嘴唇紧紧的抿着,有一股小妹特有的那股倔强劲,但却是完全不同于小妹的热情活泼。

      他凝耳细听时,冷如月琴的淡漠声音道:“沈公子剑术高明,白月败在公子手下,心服口服,从今以后,白月愿为奴为婢,听候公子差遣。”

      那背对着的人轻笑一声,满是嘲讽:“本公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奴婢,虽然你武功不错,但,”说着走近她一步,抬高她如玉般的下巴,“本公子也不稀罕,本公子从小就知道古人有一句话叫‘玩物丧志’,还是让你们主子出来吧。本公子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要他一个丫头的。”

      那叫白月的甩开他的手道:“公子请自重。”

      那人轻哼一声,道:“自重?你看这东西倒是自重吗?”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黑如泼墨的令牌,他修长的手指不停的玩弄着,黑色令牌在他指尖泛着冷冷的青光。

      白月见到令牌扑通一声跪下道:“见到令牌犹如主子。白月无心冲撞,还请沈公子见谅。白月不敢欺骗公子,主子早在两年前就出去云游了,到如今也没有回来。”

      那人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是白跑了一趟。你起来吧。“他收起令牌,环视了府内一周道:“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

      白月道:“公子今日来的不巧,其余姐妹都上山采药去了,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府内只留下我一个人。”

      那人继续问道:“你刚才说要做我的奴婢,你们主子可是同意的?”

      白月道:“主子并不管这些事,任何人都可随意去留,但凡能找到‘缘客’的,必定是有缘人,主子说过“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十年来,无一外人踏入这里,公子也是除了主子之外,第一个打掉我手中剑的人,我心里敬佩公子,所以愿意跟着公子。”

      那人附掌笑道:“你们主子倒是个妙人。只是我实在不需要奴婢。既然你们主子不在,那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就提步离去。

      林子帆看到原来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紫带束发,月白长袍袖边绣着几朵梅花,做工甚是精致,样貌并不出众,举手投足间却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清贵之气,一双眸子冷如寒冰,隐隐让人不敢直视。

      刚走得几步,白月叫道:“等等。”那人停下了脚步,向她看去。

      白月道:“公子可是不信奴婢,白月愿一死明志。”说着手中长剑,已快速的的向颈中吻去,白色的剑光,闪过,眼看此时相救,为时已晚。林子帆正看的心惊肉跳,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快如闪电的滑过剑尖,只听怦的一声,长剑已经落在了地上。

      再看时,白月的手腕上已经有血滴下,像一朵朵漂亮的剑花。那个白绒绒的东西,原来是一只漂亮的雪狐,通身雪白,没有一根杂色,两只眼睛骨溜溜的转着,机灵可爱之极。此刻它正在白月身上挂着,两只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瞅着那个着月白长袍的青年人,眼若含烟,似乎含着泪光,看得人一阵不忍。

      那月白长袍的人眼色复杂,走到白月身边,看着漂亮的雪狐道:“这东西倒是挺有趣儿。”复又看了看白月,拾起地上长剑道:“白姑娘性子也太烈了。这销铁如泥的利剑就这么轻轻一送,姑娘的命可真就没了。”说着他轻轻的碰了碰剑尖,眼光并没有过多停留在白月身上,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眼看美人受伤,他没一句安慰的话语,林子帆不由得一阵气恼。

      一股子正义之气正待发出,突然那冷冷的声音传来:“阁下听了这许久的墙角,也该现身了吧。”林子帆一怔,不禁满脸通红,原来他已经被发现了。

      轻轻一跃,跳下香樟木,那女子不由得啊了一声,林子帆快速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道:“姑娘伤势如何?可是中了毒?”

      那女子尚未答话,那青年人已噗嗤笑出了声,林子帆更加恼怒:“你笑什么?如此对待一个年轻姑娘,公子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那青年人不屑的道:“原来是怜香惜玉来着。只是却学那无耻之人偏要躲在这树上,难道这就不算有失身份吗?”

      林子帆一阵气结,却说不出话来反驳,憋得满脸通红:“你……”

      眼看两人水火不容,白月赶紧道:“这位公子不必担心,雪狐并没有毒,只是咬伤了我的手腕,一会回房缚些药就好。”

      林子帆这才算清醒了些,不再与那青年人计较。他谦恭一礼的道:“在下姓林,楚国人氏,私闯贵府,实属冒昧,实在是因为不巧走到这里,听到打斗声,一时好奇,才……还请白姑娘原谅。”

      那女子也是一礼道:“公子不必介怀,来者是客。两位既是有缘,还请进屋入座,让白月为两为公子煮上一杯山间清茶,消消疲劳。”

      林子帆不由得一阵悦愉,大家就是大家,一点也不输于他家的待客之道:“如此多谢姑娘了。”谁知那青年人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只是临走前想索要白姑娘一样物什,不知姑娘可愿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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