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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33 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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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斯聪本来想一溜了之的,但是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武警给拦了回来,然后他听见熊老爷子说:“车是你的,这件事你休想脱离关系,你现在立刻去给我把事情解决了。”
抱着儿子的熊斯聪不得不折返,看见陶彬幸灾乐祸的德行就牙痒痒想揍人。但是他还是不得不问:“什么我的车?”
“靓靓被撞的车牌号是京A83XXX。”陶彬非常善解人意地解释道。
靠,熊斯聪现在非常想骂娘,但是在老爷子面前是绝对不可以的,只能憋了回去。
谁看了这个车牌照,说话做事之前都得掂量掂量,所以这车除了可以畅通无阻以外,办事也痛快。虽然之前熊斯羽最痛恨利用权势的人,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蜕变,他学到的只有未达目的不的手段。既然老爷子那么愿意利用他们母子两个,喜欢把他们逼到风口浪尖还不管死活,他为什么要让他那么消停?自然是但凡可以利用的,他都要拿来用一用。
而熊斯聪是个政客,不务正业的政客,他虽然三十好几,离过一次婚了,但他仍然不着调。不管是对爷爷霸道的另一种抗议也好,还是真的就是放荡惯了,总之他只是在政府里挂了个名号,然后整天随便乱溜达那种地地道道的官二代。
熊斯羽前段时间想谈个大项目,挺棘手的,因为同样参与竞标的是另一个大有来头的人。要知道在中国这样的经济环境下,不但要有钱,有能力,有好的意向书,还得有人脉和背景。他是不耻作为熊老爷子的外孙的,但是为了拿下这个标书,他绝对把熊斯聪拉下水。
熊斯聪其实最感兴趣的是从商赚钱,最讨厌的就是官场,但生在这样的家庭,他没办法选择。他背地里是个生意人,只是表面上他是挂名荣誉的。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他自然也是,况且熊斯羽这单项目如果成了,他至少也能分到10%的佣金,他为什么不做?
不过,项目虽然是标下来了,他钱也拿了,就是他现在正忙着追女人,没时间去管车的问题,而且他家也不只那一台车。但现在最恼人的就是他真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熊斯羽一遇到乔靓靓的问题就是个变态,疯子,神经病,白眼狼,才不管他是不是他亲哥,他说的话连屁都不是。可他还是问:“爷爷,你希望我怎么做?”
“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人家不是来要人吗?赶紧过去把人带走,至于离婚,赔偿的事你去跟他们谈,不论什么条件都答应就是了。”
熊斯聪心里忍不住腹诽,把人带走?能不能见到人还不一定呢,还想带走?更别提离婚,赔偿了?老爷子真是岁数大了,还以为自己那套行得通呢?熊斯羽如果能乖乖听话,就不会一回来就把他老人家气进了ICU。但现在老头子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万一气个好歹的,他可不好交代。
就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听见了的意思,还是答应了的意思。
陶彬也不想跟熊老爷子再费什么话了,那纯属没事找抽型的,就跟着熊斯聪一起出去了。他琢磨着还是应该跟他商量一下,也有必要把他昨晚上纠结的事情跟他分享一下。
熊斯聪听完了,抬腿就给他一脚。“艹,这么多年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好像我们姓熊的都欠你似的,今天你跟我说是个乌龙?这些年受的气,我得补回来。你给我站那儿别动,我非踢死你不可!”
陶彬自知理亏,但事已至此,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再来追究责任已经于事无补了,还不如想点办法成全他们。“在孩子面前,有点样儿!”
“滚他妈蛋,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混蛋玩意儿,怎么有脸站在这儿?!”
两个三十来岁的人在医院门口,一个骂骂咧咧,一个嬉皮笑脸,一个抱着孩子穿着短裤边追边踢,一个边跑边躲。终于熊斯聪骂不动了,踢不动了,这场闹剧才停止,而跟踪的警卫人员已经麻痹了。
“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熊斯聪给小孩买了一个气球,丢他到一边玩去了,然后喘着气说:“这事跟我没关系,我不会插手的,顶多帮老郭跟他继子约个时间见个面,其他的我不管。”
“可你爷爷……”
“别理老头子,他现在也就只能发号司令,至于司令的传达、部署以及实施,那都是我爹说了算。他对于郭家也有很多怨恨,他肯定选择中立,但实际上就是放任小羽对其进行打击报复的。”
果不其然,郭献礼因为女儿的事一夜愁白了头。他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一点委屈,可现在却被关在了看守所。他这个公安部的头目都没办法把她保出来,只因为状告她的人比他级别还高。
当然他立刻就打电话给熊老爷子了,可老头子现在已经80岁了,虽然有些话语权,但是还是不如在职人的一句话顶用。于是他又找了熊国强(熊斯聪的爸爸,熊斯羽的舅舅,北京军区总司令),得到的答复是:孩子们都大了,我也管不动了,而且我的侄媳妇好像伤得还不轻,皮外伤还好说,最怕心里烙下病根,跟小雯当年似的。
一提到小雯,郭献礼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但是女儿总不能一直关在里头吧?于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不得不舍下老脸去见熊斯羽。可惜打了几个电话,秘书不是说他不在,就说他忙,让他留个口信什么的。
时间宝贵,真不能再等了,他只好自己亲自跑一趟,可现在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见到熊斯羽。眼看人家都要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郭献礼终于等不下去了。
可秘书的答案依然那么官方:“实在对不起,郭部长,我们经理还在开会,因为是国际会议,所以不能中途暂停,而且我也真的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不如,这样吧!要不您明天再来?”
他何尝受过这种礼遇?他算是看出来了,熊斯羽就是要给他难堪,心里的屈辱、愤怒再也藏不住了。“我不管他在做什么,我现在必须要见到他。”
“郭部长,您先喝点水消消气!”
“喝什么喝?你现在就进去把熊斯羽给我叫出来!”
熊斯聪虽然不想参合进来,但毕竟那台车是他的,再加上他也挺想看看郭献礼吃瘪的,所以一听说郭献礼终于按耐不住来找熊斯羽了,他立马就杀过来了。没想到一来就这么精彩,看着秘书被吼得差点哭出来,他笑着走过去。
“姑父,您在这儿啊?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那个小畜生居然把我撂这儿1个小时不闻不问,当我是什么?”郭献礼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了,本来眼睛就大得跟驼铃似的,这会儿更是瞪得往外冒,看着怪慎人的,而且那口大黄牙一张一合地吹出的全是烟臭味,实在是让人没有想跟他说话的欲望。
熊斯聪屏住想要吐的冲动,笑嘻嘻地说:“虽然姑姑早就去世了,但您还是他名义上的继父,小羽怎么敢怠慢你?我陪姑父一起等他。”
熊斯聪虽然每天不务正业,但在当今这个比爹的年代里,子凭父贵,无论这个人本身多烂、多扶不上台面,只要他有个好爹,他就是爹。而熊斯聪不但有个好爹,还有个好爷爷,好外公,所以他就算再不济,看在他的出身份上,谁都得畏他三分,所以即便向来耀武扬威惯了的郭献礼每次见了他也不免要客气三分。
于是两人在会客厅里一人一个沙发,喝着茶水聊着天,好不惬意。只是对于郭献礼来说,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很煎熬,一想到他的宝贝女儿哭得泣不成声,他就心疼得不行,所以此刻他异常的急躁和烦躁。
时钟从6转到了7的时候,终于有了熊斯羽的消息。
郭献礼已经顾不得恼羞成怒了,急急忙忙跟秘书到了熊斯羽的办公室。
“郭先生,鉴于我是原告,你女儿是被告,以及你的特殊身份,在我们谈话期间我的律师会全程参与,你不介意吧?”
上一次郭献礼见到熊斯羽的时候,还是在7年前,小雯去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个血气方刚,冲动易怒的小伙子,现在已然不是全变了样,他现在是一个成熟、稳重,让人摸不清、看不明的商业人士。
如果说以前郭献礼还可以唬弄唬弄他,现在估计他口还没开,就已经被人看透了。他一直以来都特别讨厌熊斯羽的眼睛,太犀利太狠绝!而7年之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本来还有信心的郭献礼再遭遇熊斯羽没有温度的狠绝的眼神之后,开始没底了。
“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也可以请您的律师一起参加,我不介意。”
熊斯羽一直说话都带着狠劲,尤其是对郭献礼,所以当他听到熊斯羽这么客气地说话,他是很不习惯的。不过,他也没时间去思考那些,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开门见山的把问题解决掉。
“小羽,我今天来……”
“抱歉,纠正一下,我叫Kai Hoffmann。”不理会郭献礼的呆愣,继续道:“您继续,我听着。”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但是我不希望因为这些影响到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如果你想报复,尽管冲着我来,我希望你不要告她,她还年轻,才19岁,她以后还有无限的可能,我不希望她因为一点小事断送了前途。”
小事?熊斯羽冷笑地看着郭献礼,对旁边的律师使了一个颜色,然后N多张照片摆在郭献礼面前,律师一一点着照片,“这些是在案发现在拍下的照片,请问驾驶座上这个女孩是令千金吗?”
“是”
“这辆车是你女儿的吗?”看着肇事车和郭欣欣在围脖上晒出的生日礼物照片,不谋而合,想否认都难。
“是”
……
这件事情确实证据确凿,不管是当时的监控录像,还是后来陈羽拍的现场报道,还是路人的指控,总总证据都对郭欣欣不利。郭献礼自然是因为这样会来找熊斯羽,不然他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坐在这里?
跟熊斯羽谈了这么久,他觉得熊斯羽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而且他的总总迹象表明他要整死他们父女俩,所以他不得不再次放低姿态。“只要你放弃控告欣欣,我愿意接受任何补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熊斯羽靠在沙发上笑了,抽了一口烟,云淡风轻的说:“嗯,我也就这么一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