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羽花石

7、第七章 一场斗殴

　　大家浩浩荡荡的又到了游戏厅，我还是坐在休息椅上，闭着眼睛听歌，眼前的喧闹渐渐就离我远去了，我看到人们的嘴张张合合，很有节奏。自己也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很享受。可这小宁静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打破了，我看到一群男生从游戏机底下抽出二米多长的铁棍向一个方向走去，我赶紧拔了耳机，刺耳的喧闹声一下就冲进我的耳朵里，我赶忙揉揉耳朵。然后我听到了莫燕尖锐的尖叫声“哥，哥！”我拔了腿就跑了过去，可我挤不到中间去，这时一只手拉住了我，“不会动你妹”我一回头，看到郑斌了脸，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脸色很白，惨白。“别拉我！”他又拉了我一下，“滚”我回头恶狠狠的骂道。前方已经看见一群男生向中间一小帮人抡起了棒子，已经打成了一片，我看到羽峰就在中间，“莫北，我看在你是我同班同学的份上提醒你，别过去，你进不去了，他们手里的棒子不长眼睛。”我甩开他的手就冲进去了，我明显感觉到好几铁棒子结结实实的打在我的后背上，我用手抱着头，咧着嘴，心里想着，羽峰再怎么说话恶劣，毕竟是我堂哥，可我不知道我冲进去有什么作用，只知道往里挤，边上有几个男生看到我是女生仁慈的让了几步，我这才冲进来，我看到两个男生拉住了莫燕，莫燕已经哭得不像样子，不停的挣扎，而羽峰的头上已经流了血，羽峰那边人毕竟少，撕打起来吃了很多亏，可他还站着，看到我过来突然就急了，大声嚷道：“你给我滚一边去，滚”他刚嚷完，后背就结结实实了挨了一棒子，身子往前一倾就倒下了，我眼睛瞪得极大，脑袋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我就是扑了过去，铁棒子很快就结实打在我的身上了，我吃痛的掉下泪来，而莫燕的叫声似乎更响了，喉咙都要喊破的感觉，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住手!”是郑斌，我听到声音的时候厌恶的想到这个名字，然后就觉得胃里特别想吐，我起来，羽峰也起来了，他把我拉在身后，身子有些站不稳，说：“今天，峰哥让看门狗咬了，还打了我干妹妹，你小子在老尤那里这回可立功了”
　　“别多说废话，货放哪儿了？”他们说话的当口我这才注意到游戏厅的拉门已经结结实实的拉上了。
　　“你别狗血喷人，谁动你那批货谁是孙子”
　　“羽峰，今天我是做足了准备的，你赖不了帐，你不让我活，我也只能跟你撕破了脸面”
　　“郑斌，我觉得你特好笑，今天你连女人你都打了，你这准备做得可真足。”
　　“我不打女人，是这虎丫自己扑上去的，没人打她。”我听到郑斌的话，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脸没处可放了。
　　“我告诉你，你是一条狗，就永远是一条狗，而且，一定是狗的死法。”
　　“我什么死法用不着你告诉我，自从上次我在这搭讪这丫头开始，你就派人往死里盯我，昨天半夜的货丢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盯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盯你了？”此时我听见有无数尖锐的器具在砸游戏厅的铁拉门。
　　“莫八对你这外甥还挺好啊，这么快就带人来救你了，限你两天之内把货给我送回来，否则……”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就带着人从后门逃出去了，此时铁门也被撬开了，我看见为首一个30岁出头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个头很矮，尖下巴，脸像被刀削过一样棱角分明，干瘦。相貌确有八分熟，他走过来看到哭得像泪人一样的莫燕，然后眼光落在我的身上，看到我花了的脸和破了的校服，腾就上来一把火“谁？谁干得？”跟在羽峰旁边衣服已经打破身上已经流血的男生说：“八舅，是老尤家的看门狗”莫八眼里扫出一抹亮光来，我看到了打了个冷战，很快他的眼睛又转为正常，走到我的面前，说：“看到打仗不躲在一边，你谁家的丫头你？”我感觉他明显在明知故问，可我已经瑟瑟发抖了，半句话也不能从我的嘴里蹦出来了，我平日再胆大在这场斗殴过后也变得胆怯了。莫燕似乎已经缓过来，走过来说。“叔叔，我想我跟我姐还有几个同学该回家了。”我看了一眼羽峰，他看我的眼神里一半是复杂一半是责备，我心里想我今天可能太鲁莽了，似乎让羽峰承受了很大的侮辱和委屈。莫八说一扬手，“赶紧走吧”莫燕拉我出来开始翻我的衣服，然后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我瑟瑟发抖的跟着上了车，莫燕和我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司机问，“你俩去哪？”“右巷子”莫燕说，“莫北，你疼不疼？”“我咧嘴，“疼”“这回惨了？羽峰一定会让八舅骂的不轻，”“为什么骂他？”“你挨打了，咱家看起来我是宝，可你并不知道，全家上下最怕你受伤，万一，你头部受伤，万一你……”
　　“我怎么的？”
　　莫燕不语了，我又追问了一遍，她仍然什么也不说，只沉默着。
　　莫燕带我到了一家宠物医院，一进门我就听见一个女生的尖叫声，“哎呀妈呀，这怎么回事啊，快我看看？”莫燕对我说：“羽丽，咱姐，”“丽姐，”
　　“北丫头？你们这怎么回事啊？”我也梗住了不知道说什么。莫燕也低落的一言也不发，羽丽麻利的给我擦了跌打的药，换了干净的衣服，坐了下来。我们三个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发一言，丽姐有些崩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啊？燕儿，你说！”“我哥挨打，她扑过去了，也被铁棒子打了”
　　“你跑过去干什么啊？那不捣乱吗？打他，打他活该，只要不死随便打，况且你帮他挡了，他可真真丢了脸了。”
　　“丽姐，我不懂！”
　　“小北，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或者听到的样子，不是你觉得你在保护一个人，实际上你就保护了他，很有可能你的保护是一种伤害！”
　　“那，我要如何分辨？”
　　“傻孩子，你还小，以后不要做冲动的事情，在做事之前要考虑后果，考虑周全。”
　　“丽姐，虽然我仍然不懂，可我知道，我今天一定是做错了。”
　　“你替他受的几棒子，羽峰会自责的，他今天没有保护好你。”
　　我刚要说话，莫燕说道：“丽姐，你说这些我姐也不懂的，今天就这么过去吧，你给我家里打个电话，今晚我和我姐，就住在你这里了，家里看到她受伤了，我没法交代的。”
　　“好吧，两个小坏蛋，今晚吃什么？丽姐给你俩做好吃的。”
　　“我要喝羊肉老黄瓜汤”听到要吃好吃的，莫燕立刻就来了精神。
　　这一晚，我们三个，喝热乎的汤，吃香喷喷的米饭，饭后我跟莫燕逗了逗这里的小宠物，丽姐很耐心的告诉我们它们的名字，“这只小萨摩，名叫旺儿，它是这里最活泼也最聪明的，它听得懂你的悲伤，或者你的快乐，我没事的时候就对旺儿说话，有好几位客人相中它想要带走它，我都没同意。”
　　“旺儿，”我伸出手背，旺在我手背上嗅了嗅又舔了一下，然后就在我面前打起滚来，一对黑又亮的大眼睛巴巴的瞅着我，玩着闹着我的后背竟不那么疼了。

　　一早醒来，我们三个以极其奇怪的方式，躺在丽姐的大床上，莫燕枕着丽姐的肚子，而我正抱着莫燕的脚丫，我们醒来，看到对方的睡觉的姿势，忽的就笑成了一团，丽姐说，“我说我怎么做梦梦到我肚子痛呢，死燕丫头，体格不大，脑袋这么沉。”我起来挠了挠头发，笑道：“哈，我做梦还啃猪蹄呢？”莫燕一个高就蹦起来拿起枕头就冲我砸过来嚷道：“谁猪蹄？谁是猪蹄？”正闹着门铃响了，丽姐说，“你们快穿衣服吧，可能是你哥回来了”我听到说是羽峰回来，我心脏突的一跳，有什么就赌在了胸口。“小北，没事吧？疼了吧？”羽峰边拖鞋边说道。
　　“没事，北丫头挺好的，八舅说你了吧？”
　　“恩，八舅很生气，叫我以后不许带她俩到游戏厅去了。”
　　“她俩刚醒”丽姐忽的小声说道。
　　“我一猜她俩就得跑这来，这不刚没事我就跑过来看看吗？一夜没睡，你赶紧给我做点吃的吧？”
　　“哎呦，到我这来混吃混喝来了？”
　　“快点，饿了，你去做饭吧，我看看这俩丫头去”
　　“莫燕，莫北，两个姑奶奶，别趴门缝那偷听了，赶紧给我过来都。”羽峰抬高了嗓门冲卧室的门喊到。
　　我和莫燕自然也躲不住了，从门缝里小心翼翼的溜了出来。羽峰直接就冲我过来了，我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摔倒，他凶巴巴的眼神，像要把我活吞了不可。然后他抬起来手来冲我的脑门狠狠的弹了一下，“哎呦”嚷道：“疼不疼？知道不知道疼？啊？傻吧你就。”我知道我没理，也没底气，实际上我还吓的不轻。“得了，你哥我还没被打死呢，就得先让你这两个兔崽子气死，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俩上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