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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前情旧事千载回 ...

  •   夜色渐浓,林灿备了晚饭,与萧峰一并吃过便说:“大哥,你今晚就守着阿紫吧,她今晚也就该醒了,我炖了红枣银耳粥。她醒来后,你盛给她就好了。我去隔壁睡了。”
      萧峰听了虽略感意外,却也只是点下头说:“那你去休息吧!”
      阿紫受重伤之时,萧峰曾与她同食同眠,照料她一年有余。他本非拘泥小节之人,当下盘坐于床侧,打坐调息,养神休息。
      夜半时分,阿紫果然醒来。上海之地甚是繁华,此外虽热闹地段,四周却也算是灯火能明,因为这室内虽不开灯,光线都也明亮。她一睁眼却见身在一处陌生之地,身侧处一人正在打坐运功,却不是萧峰是谁。她的一身暗器早已在医院中被丁寒的人尽数搜去。她也不起身,当下只运指如风,竟向萧峰喉中点去。她这一下突如其来,若是旁人定难发觉,仓促间更不要说闪避了。可是她与萧峰之间武功必竟相差太远,她这一指过快,使不免带出了风声,萧峰略一侧身便已让过这一指。
      可是这一来阿紫便开始大哭大叫,大吵大闹,不休不止。口口声声只说萧峰有了新人便忘旧人,早把姐姐阿朱忘于脑后,自己就更不被她放在心上,说他当日在宾馆时,只顾救林灿而去,才让自己落入险景。又说萧峰毁了血玉蝙蝠,本就是存心要至她于死地,她却不说是自己私盗一哥血玉蝙蝠在先,为一已之私,吸他人之血滥杀无辜在后。无论萧峰怎样温言劝解,她便都是不听,只是一味的哭闹。隔壁林灿早已听得一清二楚,便只觉得心中难过无比,听着阿紫对萧峰说着那一句句利剑一样的语言,倒似一剑剑都刺在自己心上一般。
      林灿落下的泪只把枕头都打湿了,却也只能咬紧牙关不去理会,只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暗暗告戒自己,阿紫早晚不过一月之命。自该对她多加忍让。
      就在这阿紫闹到不可开交的时候,却听一个幽幽的女子之声响了起来:“在我看来,你姐夫倒也不是半点没把你放在心上,否则他也不会费尽周折把你给救出来了。只是能救你的人,却是真的不想救你而已。”
      初听这话时,萧峰、林灿、阿紫三人都是尽皆大惊。萧峰所惊都乃是,竟有人悄无声息的潜入房中,自己竟无半分察觉,若是这人暗藏歹心,自己三人此刻哪还有命在。林灿,阿紫所惊者却是,这声音的主人却是一个熟人的声音。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处处行事诡异的碎红的声音。
      阿紫听了碎红之主,心中惊疑之余,却也不由的燃起希望之火,当下软语相求说:“好碎红,我的好姐姐,以前算我错了,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我吧!”
      碎红依是不紧不慢幽幽的说:“莫说我是救不了你,就算真的救的了你,我也决计不救,不过我却可以告诉你,这世上有谁才能救你。”
      阿紫连忙问:“是谁?”
      碎红说:“这人远在天边近也就在咫尺,就是她。”说话间碎红猛然间把门一把拉开,却见门外正立着一人,却是林灿。
      原来林灿听到碎红的声音,便忍不住的过来一看究竟,可到了门前,听到两人这般说话,却又停住,不知自己是不当进。可而今被碎红这般猛一开门,却似就自己有心偷听别人说话一般。
      想到这些林灿不禁又羞又恼,冷冷的说:“都是你们江家惹出的这些事端,我又怎么救的了阿紫,若说要救阿紫,我倒真晓得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我大哥把江斌那老家伙给生擒活捉了,然后对他施以酷刑,让他来救阿紫。”
      碎红依是用她那一惯不变的腔调慢幽幽的说:“林小姐你也不用恼,听我说了你就明白了,阿紫小姐是借了血玉蝙蝠之力,也就是血玉蝙蝠的宿主,而一旦做了血玉蝙蝠的宿主,这辈子就再不能离开血玉蝙蝠了,否则一月之后必定血枯而亡。要想解救,除非修习江家家传的血玉功,只是这血玉功自来是江家不传之秘,从来都是口口相传不落文字,而且传子不授徒,传媳不传女,传长不传幼。因而江家人数虽也不少,但修习过这血玉功的除了宗主之外,就是少主了。想从宗主那里得到血玉功,那是绝无可能的,当初宗主的嫡亲妹子,就是因为年少无知,偷用了这血玉蝙蝠,许下心愿,可后来,她虽心愿得成,可却被宗主发现,宗主一不准她将血玉蝙蝠带出江家,又不肯传她血玉功,姑小姐后来负气而去,与江家划地绝交,后来就再没见过她了,想是死在外面了。”
      阿紫听到这里大大的啊了一声说:“我听江老怪跟我提起过这件事,他只说他的妹子当初就是用血玉蝙蝠完成心愿,和她的心上人又飞双宿而去,但江老怪却没有跟我说过后面的这些。”
      碎红冷冷一笑说:“他要是跟你说了后面的这些,你还敢供养这血玉蝙蝠吗?再说他算不上骗你,姑姑当日走时,确实是和她所爱的人双飞双宿一道离去了,只是她离去后,便不过只剩一月之命罢了。”
      阿紫忽闪着眼说:“可江老怪为什么要费七八力的让我供养这血玉蝙蝠呢?”
      碎红说:“当然是为了让你杀人,你用血玉蝙蝠杀人,杀的越多越好,这样少主在外听到这么多人都被吸干鲜血而死,自然会想到是有人用血玉蝙蝠在做乱,就会赶回来收回血玉蝙蝠。这样宗主也就见到了少主。少主自六年前与宗主大吵一架离家而去,从此便再没音讯,宗主多方寻找,也是不见他踪影。再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宗主想杀萧峰。”
      听了这话,三人不禁又是大吃一惊,林灿和阿紫齐声问:“为什么?”
      碎红说:“具体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宗主收你为徒时,便是为了杀萧峰。”
      萧峰沉声问:“既是如此,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杀我。”
      碎红轻轻一笑说:“是宗主要杀你,我为什么要动手。”
      萧峰又问:“那你这几天一直跟着我,倒底又是为了什么?”
      碎红说:“当然是为了让你去找少主,救阿紫啊!”
      萧峰冷冷一哼:“你们江家的人,找了六年都没有找到,我又怎么能在一个月之内找的到他。”
      碎红说:“你不能,林小姐能啊!”
      林灿苦笑一声说:“我又怎么会知道江浩风这会在哪钻着呢?!”
      碎红恨声说:“可六年前,少主走之前的那天,少主最后一个见的就是你,你们俩一起从莫家出来,同坐一车回去,又在一起喝了半下午的酒,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少主去了哪里。”
      林灿苦笑着叫了起来:“我这可真是比窦娥都冤啊,那天江浩风和我在莫家都栽了面子,把脸都丢到姥姥家了。我也没脸再在莫家呆下去,去吃莫家的饭,就从莫家出来了。正好江浩风也被气了出来,他说莫家不请我喝酒,他请,于是我就坐了他的车,一起去喝了一顿酒。他可真的没跟我说他去哪了啊!”
      碎红脸色瞬间变的惨白,无力的说:“这么说来,我想找回公子竟是连一丝希望也没有了?他从江家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就连多年来一直贴身带着的那副罗帕都没有带走,看来他这辈子都不打算再回来了。”
      阿紫听了忍不住的好奇的问:“什么样的罗帕啊,还值得一直贴身带着。”
      碎红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方罗帕。却见那方罗帕却是一方上等明皇宫缎罗帕。只是质地陈旧,显是极远的陈年旧物。
      再看那罗帕之上,用着一色的簪花小楷写着一首小诗:
      北国寒山江南水,铁骨柔情妾含笑。
      勇冠三军北辽汉,国书聘礼赴南朝。
      皇室岂容辱天威,金枝难攀赐奴娇。
      男儿焉能负国恩,赵女一鸩报英豪。
      阿紫看了一眼,不禁失望的说:“我道什么好东西,却原来只是这么个破手帕,上面不写些武功秘笈,画些藏宝图,却写这么几个烂字,也值得贴身收藏好多看吗?我看你是被他给哄了,不知从哪弄块破布片就把你给糊弄住了。”
      林灿看了却忍不住的沉吟道:“如果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那这件东西,离现在便应该已近千年,可这件东西,又是怎么到了江浩风手里的呢?他要这手帕又有什么用呢?”
      碎红看了林灿一眼说:“这是我家少主从座千年古墓之中取得的。”
      林灿忍不住的大声惊叫一声。连萧峰和阿紫听了都忍不住的大感惊异。阿紫忍不住的问:“你家少主从一座千年古墓里取这么一个破手帕,然后天天贴身带着,他脑子有病吧?而且这么个破手帕,历经千年,居然也没有烂掉,你让谁信呢?”
      碎红说:“我就是在少主去挖那个墓的路上遇见少主的,那时候我家里着了大火,我的父母都死在了大火之中。我本来也是要烧死在火里的,正巧少主从那里路过,把我从火中救了出来。我的亲戚们都不愿意收留我,于是少主就说让我以后跟着他,那一年我十二岁。后来少主在怀柔郊外买了一处旧房子,然后少主就开始往下挖,整整挖了三天,才挖到座古墓的。墓不大,里面躺着一个身穿铠甲的死人。里面也没有什么陪藏品,只有一把挂在背上的古剑、一把放在手边的长枪,和一个用整块碧玉雕成的盒子。那个盒子里就藏在那个人的铠甲里面的,就在贴胸口处。少主好像知道就藏在那里一样,伸手一下子就把盒子给掏了出来。我问少主那里面是什么的遗骨,少主说里面是古往今来最大的一个大混蛋。不主去了他的铠甲,把他的尸骨扔到了荒效去喂了野狗。少主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些野狗,把那副尸骨给吃的一干二净的才离开的。”说到这里连碎红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我不知道少主和那人有什么仇,可他那时的脸色铁青,我想一定是极深极深的仇才会让他那样去做的。”
      阿紫忍不住的说:“我想那人一定你们少主的前世情敌,而这个盒子和这幅罗帕一定是你们少主的前世情人,送给你们少主的前世情敌的,所以你们少主就去挖了他情人的墓,扔了他的骨头喂狗,夺了他情人送出去的定情物。嗯!你们少主不折不绕,隔了一千年还要来报这仇,也算是个人物,他是我师父的儿子,那也就是我师兄了。姐夫,咱们就去找找我这师兄吧!”
      萧峰冷冷一哼说:“像这种偷坟掘墓,盗棺窃物,抛人尸骨的妖人,又有什么可见的。”
      他一语未落,便见碎红脸色大变,怒喝一声:“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家少主。”说话间已是合身扑上,当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萧峰早知她身手诡异,其快无比,当下下手更不容情,一掌劈出,快若闪电,其力更是其大无比,直将碎红后路一一封死。
      一时间碎红只觉得欲避无方,欲退无力,欲挡却又觉对方之力,直如惊涛骇浪一般,让人挡无可挡。
      正待闭目待死之时,却觉对方之力,却猛然一撤。身受之压力,登时消散。当下忍不住的问:“为什么不杀我?”
      萧峰淡淡的说:“我又为什么要杀你?你一个女孩子有此修为不易,你的功力比之江斌已经相去不多,只是你没有临敌经验,这才为我所乘。再好好磨炼一番,便可能为一个一等一的高手。”
      碎红脸色一黯说:“你有如此武功,又有这等胸怀,碎红终其一生,永不敢再与你为敌,这世上能和你一搏的,只怕我只有我家少主了。”
      萧峰说:“我萧峰大好男儿,却还不屑于,于那等小人竟战一搏。”
      碎红说:“我家少主为人真的很好,碎红言笨词拙,不能说出少主仁义豪情之万一,但它日你若能见得我家少主,一定会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萧峰冷冷一哼不再去理她。
      林灿却将那方罗帕取过,细细看了好久。半晌方说:“这段往事太悲凉了,这应是一个公主的绝命诗。”
      碎红点称是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阿紫好奇心大起,连忙说:“你们从哪看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啊,公主?哪的公主啊?”
      碎红说:“一千年前的公主。”
      阿紫说:“说这么马虎,一千年前我还是公主呢!我要听这个公主的故事。”
      林灿说:“这不是故事,而是真事,一段很悲惨的真事。既就一千年前的古墓里挖出来的,那就应是一千年前的公主,而且这诗里提到了赵女,两相对照,那就应是宋朝初的事了,这个公主也就是宋朝初年的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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