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星直

16、月曜日（四）

　　晚上九点半，恪准时带着草药和医药箱出现，除此之外，手里还提溜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盒子。

　　尹云简单描述了治疗方法，恪点点头，按部就班地上完药。

　　恪把医药箱收好，从盒子里倒出一堆东西。尹云看了看，居然是木质的象棋棋子，恪笑了笑，“不是无聊吗？我们来下象棋吧。”

　　尹云看着蹲在地板上认真摆放棋子的男人，产生了奇怪的违和感。这个身形高大的酷男有时候像个与世隔绝的孩子。

　　打也打不过人家，逃也逃不掉。除了跟他下象棋打发时间，看起来也没有别的选择，况且他也不讨厌下象棋。

　　虽然是地下室，地板下却是铺了地暖。两个人盘腿坐在地板上，摆出村头老大爷的架势下起了象棋。

　　十分钟后。

　　“喂，你这个蹩马腿，不能走。”尹云。

　　“喂，你这个塞象眼，不能走。”尹云。

　　“哎哎哎，象不能过河。”尹云。

　　“这是卒啊老大，不能后退的。说好听点叫宁死绝不后退半步，说难听点叫小卒过河，有去无回。”尹云。

　　“我擦，那是车啊，再怎么横行霸道，横扫千军，也不能学炮隔山打子啊！”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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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恪举着他的黑将打算跑出九宫格吃掉尹云的红炮时，尹云彻底无语了，“不是吧，你到底会不会下象棋啊？”

　　恪举着棋子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疑惑的自言自语，“我记得是可以这样的啊？我记错了？我看别人下过一次的。”

　　“我靠！你看别人下过一次就觉得自己会下象棋了？你也太相信你的智商了。”

　　恪弯起眼睛笑，“那你教我？”

　　崩溃……

　　好吧，看在命握在你手上的份上。尹云把棋子在盒子的棋盘上摆回最初的状态，一个棋子一个棋子的讲解它们的走法和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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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市内的几家星级酒店都已经查过一遍，并没有叫土御门恪的人入住，他们这些人是不太可能用真名的，很可能有别的伪造身份。您二叔那边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知道了。派人在全城布下眼线，有线索立刻向我汇报。先出去吧，把胡医生叫进来。”项皓杰捏捏眉心，略显疲倦地倚在转椅上。

　　“是……少爷，您脸色不太好。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说那个杀手关系到您的生死？”程武犹豫了一会儿，担心地问道。

　　“也不一定，你先把胡医生叫进来吧。”

　　“……好。”程武转身退出去。

　　“少爷，您找我？”

　　“嗯，我想问一下你关于毒药的事。”

　　“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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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回来了，都好几天没见你这个大帅哥啦。”项皓星迎到门口，接过项皓杰手里的蛋糕，开心地说。

　　“想我了？”项皓杰摸摸妹妹的头，宠溺地笑笑。

　　“是啊，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夺命连环Call了，你不在家，吃饭都不香哎。”

　　“你妹妹嘴真是越来越甜了，都多大了还恋哥。”项夫人笑眯眯地从厨房里走出来。

　　项皓杰略显惊讶地看着母亲，老妈什么时候进过厨房了？

　　“你不知道哦，妈今天为了给爸庆生，特地向陆阿姨学了几道菜。”项皓星把蛋糕放到桌上，转身踮起脚凑到项皓杰耳边小声添了句，“但能不能吃就不知道了，你待会先别下筷子，先让老爸替我们当实验品。”

　　“鬼精灵，”项夫人走过来敲了敲项皓星的额头，“又出什么坏主意呢？”

　　“哪有，我在说你贤良淑德呢，哎哟敲得我好疼啊。”项皓星摸着额头讨好地笑。

　　不一会儿，项修臣也进了家门，“寿星回来了！爸，我跟你说哦，妈今天为你准备了很特别的礼物。”项皓星看着陆阿姨陆续端出来的菜，狡黠地眨眨眼。

　　“什么特别的礼物啊？”项修臣换鞋走进来，温和地看着一家人。

　　“哎呀，没什么，别听这孩子瞎说，就是烧了几道菜。”项夫人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项修臣瞪大了双眼，“啊？你烧的？”

　　“爸，你别惊讶了，再惊讶妈都不好意思了。”项皓杰替母亲解围。

　　一家人落座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吃饭。

　　果然，项修臣尝了夫人的其中一道菜时，脸上露出了奇特的表情。项皓星好奇地问道，“味道怎么样，爸？好吃吗？”

　　“……”项修臣捂着嘴囫囵吞枣地把菜咽下去，才弱弱地说了句，“嗯，好吃。”

　　项皓星怀疑地举着筷子，叨起刚才项修臣尝过的那盘菜放到项皓杰的盘子里，眯起眼睛笑着说，“哥，你先吃。”

　　项修臣皮笑肉不笑地给儿子使眼色，项皓杰夹起盘里的菜放到嘴里，如往常一样优雅地细嚼了几下咽下去，又去叨下一筷子。

　　这次，不只项皓星，项修臣都怀疑地瞪大了眼睛，刚从那菜味道明明很奇怪，根本就是难以下咽，皓杰怎么没事人一样，什么时候儿子的定力比自己还好了？

　　项皓星见状，便放心的下筷尝了一口，不出半秒，就痛苦地皱起了眉头，“哇！哥，你耍我是吧，故意吃的那么香？”

　　“啊？什么？”项皓杰还在往盘里夹菜，看起来不像装的。

　　项夫人阻止儿子的动作，“皓杰啊，哄妈妈开心也不要委屈自己。别吃了，一会儿再吃坏肚子。”

　　项皓杰迷蒙地看着一家人，有些恍惚地问，“怎么了？”

　　项皓星伸手摸摸项皓杰的额头，“哥，你没发烧啊，怎么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没有，我就是感觉身体不太舒服。”项皓杰笑笑。

　　“不舒服？那你别在这陪我们了，赶紧上楼休息去。想吃什么让你陆阿姨做。要不给你熬点粥？”项夫人担心地看着儿子。

　　“是啊，皓杰，不用太形式主义了，身体最重要，给爸庆生是次要的。”项修臣虽然平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疼儿子。

　　“嗯，那我先上去躺会儿，不用给我弄吃的了。爸，生日快乐。”项皓杰擦擦嘴站起身。

　　项皓杰躺在床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他把手盖在眼睛上，透过指缝感受橘黄色光芒带来的温暖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