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怎么了》玺君

7、下雪了

　　容易的来没有任何的感觉
　　没有吵闹，没有摔东西，甚至没有哭泣，如秋身上披着块浴巾去洗手间洗了个澡，把该做的清洁都做了以后，男人已经醒了，看他神情好似在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显然，如秋的淡漠让他开始稍慌起来
　　“你…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
　　如秋穿着整齐的停在床前，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男人眼睛，直到男人将目光转移
　　“把昨晚的事情忘了”转身拎起自已的包，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出了宾馆房间，可不是嘛，如秋自嘲，除了醒来发现自已与他光着身子外，什么感觉也没有，就一种被狗咬了的感觉都没有
　　翻开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不作他想是轻扬的，到了宾馆门外招了个的士，摁通了轻扬的电话，铃声响起久久以后，对方迷糊的声音传来“哪去了，昨天打电话也不接，本来想完了以后去接你的”
　　如秋转脸看着车窗外面的本市，有许多在路上奔走的人们，不知是为了上班还是和朋友们一起相携玩耍“我和男人去开房了”如秋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呵呵，是么，宝贝儿，那老子一定要灭了他那玩意儿”
　　如秋觉得有些事情就是这么让人觉得嘲讽，你真的坦白来讲，别人还以为你在开玩笑，转念一想，也好，反正该说的自已也说了，信不信归你“吃早餐没？我带回来”
　　“豆浆，油条”
　　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等到如秋都已经慢慢将那晚的事情淡忘，没想男人再次打来电话说‘我发觉自已爱上你了’如秋一脸冷笑回了句‘您的爱看在我眼里很可笑’
　　而事实上如秋也确确实实的对着电话大笑着，末了加了句“是不是谁与你睡了一晚都会被你爱上？”
　　男人急切的声音传来“我是真的……”
　　“我不爱你”
　　久久以后，男人轻声问“恨我么？”
　　“恨？”如秋轻笑“既没爱过何来的恨？”然后不想再听那人的胡言乱语，说了句‘我爱我男人’便挂了电话，半晌，如秋蹲在地上，脸埋进手掌，男人这种生物，你已经分不出他们觉得爱情重要还是现实重要了
　　既便再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会归回平淡，然后两人之间慢慢变得无所谓，可有可无，或者习惯更多，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地老天荒，举案齐眉，白头揩老，执子之手这些，这些……
　　如秋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把玻璃茶几上的东西掀翻在地“全他妈的混蛋”
　　那晚上如秋打电话给婷婷哭得嘶声力竭，一向淡然从容的她把婷婷吓得不轻，对方好几次就想打出租到如秋家来都被如秋制止
　　如秋说“你别过来，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就好”其实就是想要有个人能够安慰自已
　　婷婷轻声问‘出什么事啦？说出来就不会太难过”
　　如秋还在哭泣，只是情绪已没有先前那么激动，却是有些语无论次，她不只一次的说着“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不想什么？婷婷没问
　　“我真的有想过一辈子就爱轻扬这么一个男人，一直爱着他，心里眼里只有他”而这好多年过去了，也真是再没有一个男人驻进过自已的心里，甚至自已再没多看过别人一眼，不为别的，只是没感觉，自已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那名叫轻扬的男人，所有，所有，包括自已的身，心，和众多的第一次，虽然有想过和他分开，但是，自已只会爱他一人
　　“可现在……”如秋平稳住呼吸“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我了，我……”眼泪不停不停的往下滑，如秋忍住哽咽“我恨自已，很恨很恨”随着悲伤的哭泣，手指全没入发丝里，一直拉扯着，直到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关节泛着青白“很恨”
　　“小秋，你……”
　　“婷婷，有些东西丢失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是不是？我的信仰，我一直的引以为傲，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在意，可是其实……”喊到这里如秋再也说不下去，一方面是因为痛苦，另一方面是不想让任何一人，其间包括婷婷知道，自已是虚伪的，就这份虚伪都让自已感觉恶心和鄙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手机那边传来婷婷温和的声音说“小秋，下雪了”
　　如秋慢慢起身走至玻璃窗前，一片片的小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浮在空中，慢慢向下坠落，玻璃窗被拉开来，给寂静的屋里添上了一丝丝冷咧，一手执电话，一手平摊出去，雪花融在手掌里，只感觉到一丢丢麻木，电话的两端有两个女人，可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好似都被这美丽的雪景吸引
　　轻扬回来的时候，如秋已经睡着了，男人换掉身上的衣服去冲了个澡回来，把女人从枕头上揽回自已胳膊弯里“亲爱的，睡着了？”
　　如秋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是不是男人们对每个女人都能用亲爱的？
　　男人把头埋在女人颈项深处深呼吸了一口“很累么？”
　　怀里的女人一直闭着眼
　　“唉……”男人长叹一口气，里边儿充满惋惜，关掉了床头灯“晚安”说毕在女人额迹印上一个吻
　　那晚如秋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声音对她说‘也许并不诚实的爱情比比皆是’
　　其实伴随着那个声音的还有一些破碎凌乱的片断，可到如秋醒来时也仅能想起那么一句话，也许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当时的如秋这么想
　　第二天，唐唐带了一个被轻扬叫做三妹儿的女人来家里吃饭，如秋虽然心有疑惑，却并未开口问什么
　　三妹儿个子很高，皮肤有点儿黑黑的，却是个耿直率真的性子，一个下午过去，全是他们在说事儿，打地主，如秋很少掺和进去插话，只是那三妹儿却很健谈，一直与一堆男人打骂说闹，不过看得出与唐唐关系很密切
　　如秋端过一杯咖啡坐在电脑前翻看动漫，据如秋所知，唐唐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虽然没有结婚，只是为他生孩子的那个女人他们还时常有联系，并且，女人也是因为唐唐太花被逮过许多次，才与他分的手
　　脸上木然着，手指在键盘上噼噼啪啪的敲着，心里却为唐唐身边的女人们不值着，心底突然冒出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秋甚至有种冲动，立马起身扯着三妹儿的低领衣服吼‘他已经有N多个女人了，你只是他的N+1个，离开他吧’想至此，如秋突然喷笑出声，当然，这种事情仅能想想而已
　　轻扬一手夹着烟蒂，一手拿着牌向如秋看来“笑什么呢，笑得那样儿”
　　如秋摇头“没，我看动漫呢”
　　“真不知道那有什么看头”
　　如秋头一偏“就像我也不知道那牌有何打头一样，扯平了”
　　是啊，扯平了，什么都得靠扯平来维持均衡
　　而在自已不知道的地方，轻扬，你又有多少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