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传说》Angel游魂

5、翼狩

　　早上，苏珊到餐厅时安洁尔已经在喝牛奶了。
　　“好早啊。”苏珊坐下。克利斯在她的杯子里倒上牛奶。
　　“基斯呢？”
　　“在塔楼上，休整。”
　　“你用来做实验的牺牲品。”苏珊无奈的叹口气“做你的管家真可怜。”
　　“克利斯，准备给另外两只杯子倒牛奶。”安洁尔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奥赛德走了？”
　　“是啊。今天早上，天亮之前。把我吵醒了。他好像去找血液了，晚上根本没睡觉。”
　　“你怎么知道他没睡觉？”斯科特走进餐厅。
　　“风。”安洁尔稍稍抬一抬手指。
　　“答案简洁明了，不节外生枝。安洁尔，你应该去域之国度教新生的翼狩语言。”塞穆尔走进餐厅，坐在斯科特旁边，“他们总是多说话，不是画蛇添足就是节外生枝，根本没有管家的样子。”
　　“怎么，你连这个都得管？”安洁尔没什么表情。
　　“情况和克利斯相似，所以向我征求一下意见。”
　　“你的意见是什么？”斯科特好奇道。
　　“没有意见。时间长经历的多了就都和基斯一样了。”塞穆尔开始喝牛奶。
　　“确实，基斯是个好管家。技艺精湛娴熟，不拖泥带水。咦，基斯呢？”斯科特突然发现基斯不在这。刚才一直在想奥赛德的事，现在才发现了显得很奇怪。
　　“塔楼上，休整。”安洁尔漫不经心地回答。杯中牛奶已然过半。
　　“怎么了？”
　　“很不幸的，做了安洁尔实验的牺牲品。”苏珊代安洁尔解释，一脸无奈。
　　很反常，斯科特没有在说什么，一心一意地吃早餐。

　　早餐过后，安洁尔送兄妹共三人离开。
　　“用不用把克利斯留下？一周时间没有管家会很麻烦。我去家族大宅，没有管家也没关系。”塞穆尔看一眼塔楼，不无担心地说。
　　“不用了，一周我还应付的来。只要让它们按我出去旅行时那样乖乖呆着就可以了。”
　　“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去？”苏珊有些失落似的，问。独立后，安洁尔便很少回到家族大宅。就算回去，也只停留很短的时间。也难怪苏珊会失落。
　　“不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安洁尔轻轻抚平苏珊衣服上的皱褶，一边说。
　　“安洁尔，奥赛德的愿望……”斯科特开腔，眼中是淡淡的担忧。
　　“我会考虑的。毕竟，提这样委托的很少有，但也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这样的愿望！”斯科特眼中露出些微的严厉。通常，只有在安洁尔生病，却不乖乖喝药的时候，他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斯科特，别忘了，我们是有翼独角兽的守护者，对这样的事情，应该司空见惯才对。当然，你是‘医者父母心’，向你提这种委托很不明智……”
　　“你会接受委托吗？”斯科特打断安洁尔。
　　“不一定，得看心情。”安洁尔眼神飘向天际，隐隐透着忧郁。
　　“好了，该走了，斯科特。”塞穆尔打断想要说话的斯科特“这样的争论没有必要。”
　　斯科特没有再说话，转身进入马车。苏珊和塞穆尔也先后上车。车门关上，马车驶去。安洁尔目送马车在大门外消失，转身回到城堡，上塔楼。
　　塔楼上，基斯正在休息。
　　风吹过而兽不动，羽翼合拢，似沉睡。翼轻微抖动，张开，兽冰蓝的眸子澄澈如纯净的蓝宝石，垂首待令。
　　安洁尔在它旁边坐下，轻抚翼上羽毛：“基斯…谢谢。为了让我忘记那个委托……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你说我要‘自卑死’的时候，就听出来了。在加上偏厅里的剑，你的意思很清楚。”兽垂首敛目，声音平静。
　　“药物效果一会再向我报告吧……你是个好管家，但是，太纵容我了。”
　　“这样，总比用人类做实验好。”
　　一抹笑容浮上安洁尔嘴角：“因为这个，你让我有了用管家做实验的坏习惯呢。谢谢，基斯。”
　　“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声音很轻，但无比坚定。这是基斯从第一次见到安洁尔起便一直奉行的信念，是柯蓝德和罗尔博斯所托，也是自己的意愿。
　　短暂的沉默后，安洁尔再度开口。
　　“如果，身处战争呢？”
　　基斯没有回答，眼神里是它回忆往事时特有的忧伤。四千多年的岁月，很多不同的主人，很多不同的经历，大概有时候，真的会感到疲倦吧。毕竟，那么久了——虽然每位主人回归后都可以有一段时间的沉睡。如果…身处战争？风翼狩几乎可以忽略的战斗力，在战争中最好的状况便是不做累赘。
　　“有过，硬被留在主人身边的感觉吧。那时，会不会很难过？想要解脱，却又不得不活着。”安洁尔渐渐由向基斯说话转为自言自语“这便是，不死的悲哀吧。”
　　基斯抬起头，正视安洁尔：“安洁尔小姐，你是不是在旅行中经历了什么？”
　　安洁尔轻轻摇头，并不回答，反而说：“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起身准备离开。
　　“安洁尔小姐……”
　　“放心，我不会把房子烧着。”安洁尔装出调皮的笑容，继而转为解决事情时一贯的表情：从容不迫，眼中带着一丝诡异，唇边则是优雅的微笑。
　　“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