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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历史同人][粮食][59/414]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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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屋顶上，顺着屋檐汇成一股，打在地上。不似江南的烟雨如画，在这里，雨，给人更多的感受便是冷。
胤祺撑着伞，透过破败的门隐约看得到屋内方桌边坐着人，侍卫开了锁，便不言语守在门外。
推开门，屋内的人应声回头，看见他，一愣。
胤祺微微一笑，迈步进屋，收起伞立在门边，走到桌边坐下。
“在看书？”胤祺随意开口。
“无事可做，打发时间而已。”胤禟抬手将不知翻过多少次的书合上放在桌边，又开口。
“皇上要你来的？”
胤祺点头
“是。皇上……要你更改名字。”胤祺声音有些干涩。抬头看胤禟放在桌上的手一瞬收紧成拳，又放开。
“若我不听呢？”挑起眉毛，那眼神使胤祺恍惚了一下，眼睛里的不驯太熟悉。但是转瞬即逝。刚想开口胤禟就出声。
“罢，由他去吧。再折腾下去，他又要将火撒在你和额娘身上了。”说不清是冷笑还是苦笑，说了话就剧烈咳嗽起来。
胤祺吓了一跳，抚着后背帮他顺气，胤禟摆摆手示意没事。
“额娘一切都好，你不要太担心。倒是你，怎么病了？”
“普通风寒，没什么大碍。”胤禟恢复过来，苍白的脸色因刚才的咳嗽染上了点红。
“没其他事就先回吧，免得久了，他又怪罪下来。”
胤祺沉默，起身轻拍了拍胤禟的肩膀，走到门边拿了伞，出门之前低声道
“九弟，值得吗。”
言罢也不等回答，走出去轻关上门。屋外雨越下越大，胤禟一直坐在桌前，直到胤祺走了很久也始终背对着门，值得，不值得。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哥，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用得失来衡量的。我付出的时候心里的欢愉，就已经是回报了。
这是这对兄弟最后一次见面。
胤祺记得的是透过门缝看到的萧索背影，胤禟记得的是雨中执伞而立的温和轮廓。
紫禁城。
胤祥安静坐着，胤禛正拿着刚递进的密报，匆匆看了两眼，面色不善的将纸条给胤祥。
“他在挑战朕的底线。”一手揉着额头，声音无不疲惫。
“依臣弟看……皇兄不必和他生气，若降罪于他，只给旁人添了话柄。”
“话柄？他们给朕安得话柄还少吗？罔顾兄弟之情，但凡老八老九安分一点朕也不至如此！”
“那，该如何？”
“由他去吧。”胤禛向后仰去，想起当年额娘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和临去前的苦苦哀求，十四，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生母不爱，养母早逝，兄弟敌对，唯一可以相信的十三还被圈禁十年，孤军奋战。
胤祥退了下去，小宫女安安静静添了杯茶端上点心。胤禛瞥了一眼，然后竟破天荒的吃了好几块。因为他突然想到，很小的时候，小到还没有党派之争的时候，胤禎因为吃甜东西太多牙齿受损，被禁止吃甜食，曾抓着他衣角叫着四哥让他偷拿给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两道月牙儿。
可惜最后，他站在别人身旁，冷眼相对。
可惜最后，他再未叫他一声哥哥。
可惜最后，还是兵戈相见。
可惜最后，他还是，先离开。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