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心》宋*贤

16、第一次跟叶一杰独处一室

　　“诶，贺芯薇，你们家拳馆看起来还蛮有规模的嘛！”一进门，王楚豪那三八就开始不停地说话，真不知道他那么多的口水从哪里来的。
　　“还行吧。”我瞄了瞄这拳馆，“不过跟我们以前在珠海那家差远了，我们以前那家有2个训练场，面积是这里的2倍多，学生超过300多。”
　　我再次想起以前老家那拳馆，总觉得爸爸就这样把它结了然后充满搬来广州重新开始很可惜，虽然广州是人口比较多，但是毕竟我们在这里人生路不熟，要重新建立起那威信不容易，现在的学生就80多而已。
　　“哗，听起来，你们以前那家拳馆很猛耶，既然这样，为何要搬来这里？”王楚豪继续三八着。
　　这个，我也没有搞清楚为何爸爸要搬家，就知道出院后不久就匆忙搬来这里了，估计是跟老爸的事业发展有关吧，广州毕竟是省会。
　　我耸耸肩，表示不是太清楚，然后瞄了瞄从见面后除了点点头就不发一言的叶一杰，只见他很专注地看着拳馆内的一切，好像在想着什么，不会还在想着池媛媛吧，我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那天晚上惠美回来说，他们两个后来还交换了电话号码与E-mail地址，虽然很不想破坏形象，但是，那天晚上我心里真的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妈的，男生都是禽兽，就爱胸大腿长假惺惺的bitch’。
　　行了，你们不要再啰嗦说我没气质了，我都已经中西合璧地骂脏话，upgrade了不少了，而且我就心里骂骂而已嘛，又没有说出口。

　　“对了，贺芯薇，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突然，王楚豪那三八将我拉过一边并压低声线哀求着。
　　我一看到他装出那副可怜小狗一样的模样就满身鸡皮疙瘩，真不明白院系里的女生怎么会说他很man，他明明就很娘，好不好？！
　　“那也要看你要我帮的是什么忙啊。”我戒备地看着他那张有点奸诈的脸，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连忙拍开他的手，那家伙很喜欢动手动脚，要不是看在他没什么揩油的嫌疑，他早就被我打到爬在地上了。
　　“就是啊。。。。。你能不能帮我约林可儿出来啊。”果然，那家伙不怀好意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什么？！”我不禁瞪大双眼望定他，这家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他不是不知道可儿对他不感兴趣耶，更加正确的说，可儿还蛮讨厌他的。
　　“就是啊，上次联谊之后，我们班的人说没有一个能约到林可儿出去，于是就打赌，要是谁能约到林可儿出去就。。。。。。”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举手阻止了，有没有搞错，居然是打赌，你以为现在是在玩流星花园啊。
　　“不用说了，王楚豪，出卖朋友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我一口就拒绝了，顺便瞄了不远处的叶一杰一眼，“诶，你朋友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
　　叶一杰轻轻牵动了一下嘴角，算是微笑，没有说话，然后继续看着横梁上挂着的得奖照片。

　　“诶，贺芯薇，我也不是全是因为打赌啦，我自己本身也想要约林可儿出来好好聊一下啦。”王楚豪一脸无辜地说着。
　　“有什么好聊的？”我马上很不客气地质问。
　　“就。。。。。。哎呦，这是我跟林可儿之间的事情啦。”王楚豪这家伙居然学人家害羞，扭扭妮妮地，真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你不说，我就不帮。”我翘起双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而叶一杰那家伙却再次瞄了瞄我们，露出一个难得的明朗微笑，天啊，那家伙笑起来真的好帅，我心跳不禁乱了一下，原本翘起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放下，摆出一副最淑女的姿势。

　　“就。。。。。。就，我觉得林可儿也蛮不错的，蛮漂亮的，很有性格，普通女生看到我都很喜欢我的啊，就她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老是正眼也不看我一眼，偏偏我就觉得这样子的她蛮特别的，老是心痒痒的，很想要她看看我啊。”王楚豪那家伙居然露出一副情窦初开般的‘纯情’模样，看到我直冒冷汗，这一次我确信他是真的不会写‘恶心’这两个字。
　　“诶，王楚豪，你这种好像叫‘犯贱’吧。”我哭笑不得地说着。
　　平常在饭堂的时候我明明看到隔壁护理系那三个模特队的‘波霸’老是对他放生电，他其实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泡到的，他不要，却想要招惹一个看他很不顺眼的。
　　“芯薇，女生用词不要那么没气质，不然会吓跑男生的哦。”王楚豪已有所指地瞄了瞄正在望着我们微笑的叶一杰，然后才一本正经地说，“我告诉你，我这种不叫犯贱，我这种叫做向难度挑战，你知道我啊，一直站在紫禁之巅，什么东西都来得太容易就没有挑战性了，林可儿这范儿还蛮对我胃口的，比她表妹有性格多了。”
　　我不禁O住了嘴，你泡完人家表妹，还甩了之后还有脸说人家不够有性格，难怪可儿说他是贱男。
　　“行！王楚豪，我决定帮你！”我突然豪气干云地说着，我悻悻地瞪了他一眼，这种贱男想要去犯贱，我为什么要去阻挡，可儿是出了名完美主义兼洁癖的处女座，一直以来追她的人不少，可是为何她还是单身，就是因为坚持宁缺毋滥的原则，以我对可儿的了解，王楚豪这种花花公子绝对会是炮灰，我也很想看他被可儿修理的样子。
　　“太好了，贺芯薇，我爱你！”王楚豪那副哭丧的脸以听到我的回答马上亮了起来，一边开心大喊着，一边想要抱过来。
　　“诶。”突然，一直在我们身后的叶一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旁，伸手拦住了王楚豪想要抱过来的大手，然后瞄了我一眼后，向王楚豪微微示意，“人家爸爸在看着。”

　　我转过头，果然，老爸与忠武大哥都已经站在练习场的门口，注视着我们三个。
　　“老爸。”我马上冲到老爸身前，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然后才指指那两个家伙说，“他们都是我大学的师弟，他们想要来见识一下武馆，所以就跟来了。”
　　“伯父你好，我叫王楚豪，是今年医学系一年级的学生。”王楚豪变脸的技术绝对是师承四川的，一下子就换回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叶一杰，伯父。。。好。”叶一杰不太自然地点头打着招呼。
　　他那句‘伯父好’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怪怪的，我不禁轻笑一下。
　　老爸一看我带回两个帅哥马上两眼发光，马上露出一张过分热情的笑脸，“你们跟我家芯薇是好朋友，有空多来玩，没关系，我免费教你们。”
　　“也没有好朋友啦，老爸，我们不是很熟耶，他们就只是想来看看。”我不好意思地低声咕噜着，老爸那张流口水的脸很丢人耶。
　　“真的吗？！伯父，我一直很想学耶。”谁知道王楚豪那家伙马上露出那张嬉皮笑脸，上前跟我老爸套关系，“我以前在曼谷高山路附近上过几天泰拳速成班，不过感觉泰拳跟中国的拳术还是差太远了，我听芯薇说啊，你们每年比赛都得奖，早就仰慕很久了，要是伯父肯教我就求之不得了。”
　　“泰拳又怎么能跟我们中国拳法比！”果然，我老爸一听就眉飞色舞，“来来，过去换件衣服，我来看看你的资质如何。”
　　老爸还伸出一只手搭上王楚豪的肩膀，一副很熟的样子，话说，你们两个才刚见面好不好。
　　还叫什么小豪呢？！我不禁两眼翻白，1.8的人还叫什么小豪。
　　我O着嘴望望走到我身旁的叶一杰，只见他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微笑，反而是隐隐流出一点忧伤，好像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一样，我有点不明所以地注视着他那若有所思的眼神。

　　“你。。。。。。没有兴趣去学吗？”我指指老爸与王楚豪的方向，试探性地问着，想要打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无言相对的局面。
　　“我。。。。。。”叶一杰皱皱眉，眼神里的忧伤之情更加明显，然后轻吐了一口气，淡淡地说着，“我没什么运动细胞。”
　　“哦。”我呆呆地点点头，没有运动细胞？！怎么看都不像，1.8以上的身高，我理想中的他应该是个运动健将才对啊，即使篮球打得没有王楚豪那么好，但是，起码也会扣篮，因为。。。。。。因为，我梦里面那个人是会扣篮的。

　　我们两个人沉默着，一时之间我手足无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人相处，心跳比平常的快，连手心都有点冒汗，尴尬的气氛似乎在蔓延，幸好有学生们吆喝的声音，才不让他听到我暴跳的心跳声。
　　“没有？！”突然，仰起头凝视着横梁上照片与奖状的他，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着，
　　我仰起头，看着那些照片与奖状，我是看着它们长大的，所以都麻木了，这几年来还真的没有仔细看过。
　　09年、08年、07年的奖状与照片，之后就是02年的，01年的还有2000年的，中间有几年没有了。
　　不会啊，我明明记得爸爸与忠武大哥说过就去年没有得奖，其它的年份我们都是得奖的，特别是搬来广州以前，我们每年都拿冠军耶，可是，为何03年到06年的奖状与照片都不见了。
　　“对啊，怎么没有了，不可能啊，明明就去年因为那几个小毛头不给力所以没有得奖而已，之前我们每年都得奖的啊。”我讪笑一下，有点心虚地咕噜着，刚才我还在他们面前吹我家的武馆有多厉害，年年得奖，现在感觉有点自打嘴巴。

　　“你。。。。。。之前说，你4年前出过车祸，那是怎么一回事？”他突然改变话题，让我整个人呆了一下。
　　我望向他，他依旧注视着横梁上的照片与奖状，但是，眼神再度染上一丝悲哀的神色。
　　“哦。。。。”我犹豫了一下，在想应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对车祸前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最模糊的，爸爸说是我这人走路不长眼，没看清红路灯就冲出了马路，结果不小心被私家车撞到了，幸好伤得不算太严重，就是一些轻微骨折、皮外伤还有就是脑袋因为脑震荡而有些逆向性遗忘的后遗症，所以失去了部分记忆，至少老爸是这样告诉我的。
　　“就，我自己粗心大意，不小心冲出了马路，所以被车撞到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我很清楚，个性冲动又迷糊绝对不是女生的魅力所在。
　　毫无预警之下，他再次露出了一个杀人微笑，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我，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着：“个性糊涂、冲动又白目的贺芯薇。”
　　“啊？！”我怔了怔，想要确定他刚才是不是提到我的名字了。
　　因为他刚才说话的方式，感觉很亲昵，跟他平常有点冷的性格完全不像。
　　“你。。。。。。还记得车祸前的同学与朋友吗？”他再次问着，眼神很专注，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部分都记得吧。”我有点心虚，因为基本上我一出院就转学搬家了，没有什么机会跟他们联系，也就看着旧相册，有些人的名字还念得出来而已。
　　因为走得太匆忙，父亲在搬家的时候好像把旧同学的通讯本也弄丢了，基本上，我就是没有再联系过他们，而且，记忆之中，我也没有跟谁特别亲近，估计我大部分课余时间都呆在拳馆练功吧。
　　“可以。。。。。。看你的旧相册吗？”他再次转换话题。
　　我发现这人的思维非常跳跃性，一点过渡都没有，总是让人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
　　“我们是同乡，同龄的，所以，看看，有没有熟悉的朋友与地方。”看见我呆在那里，没什么反应，他有点不自然地解释着。
　　“哦。”我还是只能呆呆地点点头，然后忽然觉得很心虚，因为那些相册都在我的房间里面，他是想我跑回房间拿出来这里给他看，还是他要去看我的房间，话说我的房间还真的是一个狗窝，不能见人，墙上贴了不少漫画海报，这怎么能见人啊。
　　“走吧。”他淡淡地催促着，嘴角露出一丝弱弱的微笑。
　　我发誓，我一定是中了他笑容里透出的蛊毒，不然，绝对不会笨到自曝其短，居然还傻傻地带他进我那狗窝里去。

　　我的房间不算小，就是杂物太多，漫画啊、小说啊、护肤品啊胡乱地堆放一角，还有那些衣服乱糟糟地放到到处都是，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找不到一个让人安坐的地方。
　　弱弱地打开房门，我倒吸一口凉气，平常看起来那么亲切的房间，现在用陌生人的角度来看，怎么可以乱成这个样子，我皱皱眉，不敢对上叶一杰的目光，但是，眼尾的余光100%扫到他那过分明显的笑意。
　　他很小心地在那堆杂物中行走，用过障碍赛的毅力，很厉害地没有触碰到任何杂物，而我只能心虚地跟在他背后。
　　“这个是？”他指了指墙上的海报。
　　“市丸银，护庭十三队三番队队长。”我有点尴尬地说着，“《死神》。”
　　“动漫。”他微微点头，脸上再次牵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他似乎很仔细地研究着我房间内的每一样东西，我马上瞪大我的眼睛，雷达般地搜索着，担心我不小心把卫生巾也放了出来。
　　“随便。。。。。。坐。”我随手推开床前的一堆漫画，腾出一个可以让人坐下的地方，然后匆忙地从角落的杂物堆你翻出几本相册。
　　说实话，我的相册照片不多，有些照片估计是爸爸在搬家时候弄丢了，剩下的就是我与爸爸的合影，还有偶尔几张与同学还有拳馆私兄弟的合影，幸亏最近几年的照片还不少。
　　他接过那几本相册，像是拿着什么很珍贵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翻开，一张张照片，非常仔细地看着。
　　“原来小时候的贺芯薇是长这样子的。”凝视着我小时候骑在爸爸肩膀上的照片，他的手轻轻伸出，隔着相册的薄膜，微微地抚摸着我小时候的脸庞，再一次，他牵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微笑。
　　下午的阳光从窗口洒下，散落在他微笑的侧脸上，伴着那一丝异常温柔的微笑，我的心再次突然抖动了一下。
　　天啊！我好像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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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跟叶一杰独处一室，有点尴尬，但也有点温暖，喜欢他无意中流露出的温柔神情，喜欢他珍视我小时候照片的感觉，只是，也隐隐有些不安，因为他说，他没有运动细胞，跟我梦里出现的身影无法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