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天际》言梦叶

8、欢

　　走进溪木镇的旅店，老板堆满笑容地向她走来。
　　“小姐可要住店？”
　　“嗯，多少钱一晚？”
　　老板伸出两手指，交叉：“十金一晚。”
　　她从袋里摸出十个金币，丢给老板：“这里去往雪漫城远么？”
　　“不远，沿着河往上走就是。店内免费供应酒水哦~”老板突然小声道，“戴约芬还没有从天空神殿回来，你可能要再等等。”
　　她刚想问“戴约芬”是谁，老板却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看来这副身体还被不少人认识。她思忖着走向方桌，一个相貌英俊的金发男人从身后喊住她：“这位小姐要点一支歌么？”
　　她转过身，看向他：“你是斯万？”
　　“诶？”男人一愣，又露出伤脑筋的表情，“你一定是遇见我母亲了。”村口那位老太太。
　　“你母亲说你的歌声很动听，给我来一曲吧。”她突然有心情听歌了。
　　“嗯嗯，你要点什么歌？”
　　“龙裔之歌。”
　　斯万有些为难地挠挠头：“我不太会唱这首。小姐你是帝都人？那我唱一首你们家乡的歌吧！”
　　“也行。”她发现这个小伙子还蛮有意思的，美酒，男人，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爱丽丝，酗酒对身体不好哦！”
　　“爱丽丝，要不要我给你唱首歌？”
　　“以前在修道院我不是看书，就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唱唱歌，因为一直都是一个人……”

　　她晃晃脑袋，想把那抹遥远的影子赶出去。
　　都已经死了，都已经两百年了，早该忘记了！
　　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她贴近斯万的耳边，厮磨着：“今晚陪我……”

　　“唔。”强忍住痛苦的低吟，她依然不屈地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如果感到痛就喊出来。”男人咬住她的耳朵，邪肆地笑道，“库鲁小姐，硬忍着很伤身体……”
　　“混.蛋！”她从牙缝间迸出这两个字。
　　“哈哈！”男人大笑起来，“我就当是你的表扬！”
　　“无耻！”她别开脸，不愿再去看这个男人的嘴脸。
　　男人抽回手指，举到她的眼前：“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不是么？”
　　“这只是正常反应，呵呵，你们男人也只会用这种手段使女人屈服！”她狠狠地瞪向他，“可我的答案依然不会变！”
　　“好，很好。”男人满意地颔首，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也许我要彻底征服你才行……”

　　独孤城，蓝色宫殿。
　　无星的冬夜，冷冷清清的皇宫，自从她的丈夫死去，那种孤单感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艾利西弗殿下，图留斯将军在殿外等候。”侍女恭敬地禀报道。
　　“嗯，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见过殿下。”图留斯弯腰行礼，亲吻她的手背，“深夜冒昧前来，望殿下见谅。”
　　“是不是风盔城又传来什么消息了？”她直盯住图留斯，“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我的将军。”
　　“殿下，请把一切事情都交给我，我和我的战士会永远守护您，和帝国。”
　　她摇摇头，搁在腰后的手，紧紧抓着裙摆：“我有权知道的，那个男人杀了我的丈夫！你们无法了解我的悲伤，无法了解……”
　　“殿下……”图留斯忍着上前拥抱她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乌弗瑞克的人头提来见您！”
　　“我的将军，请不要让我等候太久。”她认真地望着他，“我是如此地相信着您……”
　　“我知道，我的殿下。”图留斯倾下身，再度吻了吻她的手背。

　　风盔城，众王宫殿。
　　坐在上位的乌弗瑞克，把玩着手里的一条项链，烛影融融，没人能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
　　“艾利西弗……”
　　一声叹息从他唇边溢出，几不可闻。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
　　揉揉惺忪的眼睛，她从床上坐起，被单下滑，身侧的男人翻了个身，露出健美的身形。
　　昨夜的事，她记不太清了。只是记得那首歌，好战年代，每个帝国人都会点的歌……
　　斯万说他有喜欢的女人，是杂货店老板的姐姐，她还取笑他喜欢高傲的老孔雀。她什么时候变得和他那么熟，甚至为了安慰他的情伤，安慰到了床上？
　　“你醒了？”斯万睁开眼，对她露齿一笑。
　　她撇过脸：“你昨晚的表现不差。”
　　他从背后环住她柔软的娇身：“虽然我觉得在这种时候表白不合时宜，昨天我还誓言坦坦地希望你替我去送信。但今天我改变主意了，不管你怎么看我……”
　　“什么？”她转向斯万。昨天他的确有交给她一封信，希望她带给杂货店老板的姐姐，那是一封斯万伪造另一位追求者的信。
　　“我想昨天的我是愚不可及，但今天不一样了，我现在知道了什么是真爱。”斯万有些动情地搂住她，“爱丽丝，我想我爱上你了！”
　　“……”
　　“嫁给我好吗，爱丽丝。”斯万捉住她的手，贴向自己的心口，“我的心在为你跳动。”
　　“啪。”一巴掌，是她给他的回答，“好，不过，是你跟我走。”

　　一夜终于过去。
　　男人抓起她的头发，让她的脸向上抬：“库鲁小姐，你或许是我见过最不肯服输的女人。”
　　“……”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但她仍然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一丝一毫都不允许。
　　“库鲁小姐，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呢？”男人从她脚下的衣服堆里，捡起一条护符，“这个护符不错……”
　　“还给我！”她突然像有了力气般向他伸出手，链子被拉到极限，深嵌进她手腕的肌肤里。
　　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看看手里的护符：“这个护符对你很重要？”
　　“还给我……”
　　“不。”男人收回护符，“我觉得我应该把它扔进附魔台里分解掉。”
　　“你不能这么做！”一夜的折磨让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但听到他说要分解这条护符，她仿佛清醒过来般，“放下它，把它放下！”
　　“其实我并不想这样伤害你，库鲁小姐。”男人放柔口气，抚弄着她的长发，“只要你答应，我不会再对你做出像昨晚那样的事，而你的东西依然是你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
　　“你想我放下这条护符不是吗？”男人将护符举到她的眼前，“库鲁小姐，这条护符是你的，我不会将它夺走。”
　　男人的大掌轻轻摩挲着她苍白的脸：“我也不会让你再这么痛……”
　　“拉罗夫！”有一个中年男子闯进了审讯室，“事情有变化。”
　　被喊作“拉罗夫”的金发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向进来的中年男子。
　　“什么事，乔雷福？”
　　“是帝国军的消息。”中年男子神情凝重道，“我们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