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冷挹尘

2、营生

　　夏展鸿问韩骏：“一般一个女的碰到什么情况会提出和离？”

　　韩骏正在逗他新得的金刚鹦鹉，这东西拽得跟大爷似的，吃东西比人还精细，韩骏一听和离两个字，眼光一闪，瞪着夏展鸿问：“展雁问你的？”

　　“你和展雁又怎么了？”

　　韩骏撇撇嘴，道：“你那个妹妹你还不知道，咱们多年的交情，反正我让着她就是，但是她最近老是动不动就说和离，我觉得我还是不错的吧？年少有为，英俊潇洒，不勾三搭四，也就喜欢玩玩古玩，犯得着成天嫌我没上进心，败家吗？”

　　“其实男子汉大丈夫，勾三搭四也不算什么毛病吧？”夏展鸿问。

　　韩骏连忙放下鹦鹉，掩住夏展鸿的嘴，做了个“闭嘴”的表情。

　　“你这话要是给展雁听到就死定了，她常跟我说，若我找一个，她就找两个。”

　　夏展鸿作出一副“家门不幸”的表情。正好段恒和朱炎进来，朱炎一看韩骏那软脚虾的样子，直接闪过身说：“你别说我认识你。太丢脸了！”

　　又对夏展鸿说：“还是夏老大厉害，官运亨通，家有娇妻美妾，我辈中人只能仰望耳。”

　　夏展鸿总觉得朱炎看他的眼神不大对，有点暧昧有点隐晦，似乎意有所指，便问道：“朱炎，你到底想说什么？”

　　朱炎问韩骏，他们刚才在说什么，韩骏回他：“夏老大刚刚问女人什么情况下会提和离？”

　　“夏老大，原来你知道了。”朱炎摇摇头。“我还以为我消息最灵通呢。”

　　夏展鸿嘴角一抽，但他对苏明玉还算了解，她应该不会在事情没落实之前就公布，虽然他现在也不确认对她是了解的，至少在他以前的认知中，苏明玉那个乖乖女就不是会提和离的人。

　　“钟至宁和严诗语和离了。”朱炎幸灾乐祸。“当初严诗语叛婚，我就说这一对不看好，结果这才几年呢？钟至宁非要纳一名烟花女子为妾，严诗语跟他闹上了，严老头还说要去告钟至宁宠妾灭妻，结果，钟至宁又把严家当年叛婚的事拿出来说，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韩骏乐了，说：“大哥前段时间不是和秋香打得一团火热嘛，要是纳回家，不晓得嫂子会不会也闹起来？”

　　那边，段恒正在凭窗远眺，突然说：“大嫂……”

　　朱炎走过去拍他的头，恶狠狠道：“大嫂什么？书呆子。”

　　临窗远眺，不由地也是一愣，连忙扯着嗓子对夏展鸿和韩骏说：“真的是大嫂。在下面。”

　　然后，四个人就挤在窗边上往外瞧，已是冬天最冷的时候，雪在地上覆了厚厚的一层，苏明玉站在雪地里，不远处不知名的鸟儿从树上飞出来，一飞冲天，苏明玉便一直瞪着那只鸟，入了神似的，直到鸟儿飞远了，丫环芷欣还在和那个男人说话，苏明玉开始把玩自己衣服上的流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我们走吧。”她对芷欣说。

　　男人上下打量这一主一仆，不说别的，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他就是一年的收入也买不起，便啐道：“钱多没事干，不会回家数银子。”

　　芷欣还想说什么，苏明玉却拉着她，对她笑笑，两个人便走开了。

　　楼上，朱炎问道：“夏老大，大嫂这是在做什么？”

　　段恒道：“按惯例开赌，我下楼打听。”

　　一眨眼的功夫，段恒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深深吸了口气，道：“今天我当庄，保证你们谁都猜不出来，就连夏老大也是。”

　　夏展鸿斥道：“快说吧，总少不了你好处的。”

　　“大嫂竟然打听，女人可以做何营生？夏老大，你不会苛扣大嫂的体己银子吧？”

　　“大哥怎么可能？”韩骏道。“便是那醉红楼的秋香，老大都能千金买一笑，大嫂又不是花钱如流水的人，便是大哥没贴钱，就铺子和农庄的收入也够大嫂折腾的了。”

　　朱炎掩嘴笑，道：“大嫂这么打听，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向她推荐醉红楼？不说别的，大嫂这长相这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