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No.38 靠拢·Close u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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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 靠拢·Close up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一直以来都活得好好的，身体健康，记忆健全。
穿越到自己喜欢的动漫和自己喜欢的角色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然后结婚。
突然他告诉你，都是假的。
从记忆甚至到你这个人都是假的。
说不定，连思维都不全是自己。
被从里到外都换了。
我一向喜欢胡思乱想，把很多事的极好和极坏面都想个一遍，之前发生各种各样的事的时候，记忆缺失这种老套段子不是没想过，狗血情节也没有排除它发生在我身上的可能。
但当事情应验的时候，不是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而是一种微妙感。
自己就是一乌鸦嘴，说什么坏什么准，好事一个都不沾边。
不过，也因为是纲自己告诉我的，从一开始心里乱七八糟堵得慌之后几天，终于平静了点。
但是依旧不想见任何人。
他们应该都是知情的。
想到知情的他们看着我一步步“爱上”纲并和他举行婚礼，我从骨子里厌恶自己。
胡思乱想多了，就愈发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就是多余的。
“小澜呢？~~”
“还在房间，”泽田纲吉微笑着迎上去，“感谢这么快过来。”
“纲吉君的语气一听就是有很重要的事呢，怎么能不快点~~”白兰随意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眯起眼睛看向泽田纲吉，笑意明显地浮于表面，“于是，找我有什么事呢？~”
原本是跟着白兰一起过来的入江正一在门口听到白兰的话之后便停了步子。
总觉得……
里面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啊QAQ
入江正一捂住腹部倚着墙。
本来之前因为白兰开车跟玩命一样他的心跳声一直铿锵有力地响着，结果到了彭格列这边和泽田先生又……
白兰大人ORZ
十分钟后，门开了。
笑得一如往常的白兰·杰索从里面走了出来，隐隐能听到里面道再见的泽田纲吉的声音。
“白兰大人……”
看到自己属下一副快要呆滞的表情白兰感到有些好玩。
“小正啊，怎么了~~”
“……”入江正一一脸纠结的表情。
他总不能说他以为自家Boss会和泽田先生整出点腥风血雨吧= =
他还没活腻歪……
“泽田先生这么急找您来是什么事？”这么问应该就没问题了。
“嗯……”白兰颔首想了会儿，“你知道前段时间小澜被绑架的事吧？”
“略有耳闻，”入江正一压低声音，“不是和之前的库伯家族有关系么？”
“那你还记得我前段时间联系比较频繁的那个人么？~~”
“记得啊，你还让我送了资料给他……”
说着说着入江正一声音就弱了下来，白兰的表情给了他预警。
然后开始调动所有思维想白兰刚才告诉他的这两件事，以及之前相关联的一切。
“白兰大人，那个人不会是……”
“他叫Id。”
然后入江正一整个人就定在原地了。
白兰整个人笼罩着一种很不好的气息。
现在事情他大致明白了。
白兰大人是前段时间绑架浅苍澜的罪魁祸首的帮凶，而且帮得不少。
白兰在和彭格列作对。
但是。
出乎意料的，除了刚想通一刹那的震惊，他很快就平静下来，甚至接连着就在构思替白兰处理后续的问题了。
一个尽职尽责的……绑架犯的帮凶的帮凶。
面前这个人，不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把他入江正一带进这条路的人。
他不止一次懊悔当初进了黑手党，现在也一样。
但是面前这个人如果出了什么事，他第一反应不是终于可以离开，而是要帮他处理好所有事情，再离开。
这就是传说中的——洗脑么……
突然，白兰身上的气息撤了回去，入江正一再看他时他已经迈着轻松的步子离开。
他坚定地跟了上去。
“搞定了？”
“算是吧。”
“哼，算是？”
“Reborn，你有过那种感觉么，”泽田纲吉表情平和，“不能接受理解一个人的行为和想法，但是能理解那人的感受。”
明明做了一件谁看都是错误的事，但是内心却能完全包容那种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的感受和心境。
矛盾下，已经评不出对错了。
“不知道。”Reborn压了压帽檐，“不过你现在最好去看一下浅苍。”
“她怎么了？”
泽田纲吉起身，然后又坐下。
他担心自己越搀和越乱。
“刚才我看到她站在你们房间的窗边，那表情……”
不等Reborn说完，泽田纲吉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那么现在不插手已经不行了。
“啪！”
“澜！”泽田纲吉快步走进房间。
只不过在走近浅苍澜的时候因为对方的眼神步子缓了下来。
不算失神，没有笑意，似曾相识。
和当初得知薛肖东失踪他去找还是安乐弦的她的时候看到的一样。
两人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浅苍澜先一步挪开视线，然后转身。
“la……”只是一个音节，然后他就停住。
“怎么了？”浅苍澜看着窗外，“着急忙慌地跑来又一言不发。”
“……”继续沉默。
“打算一句话都不说么。”
“……”
“啊，泽田纲吉。”音调陡然降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很明显，浅苍澜现在心情不太美好。
泽田纲吉一直不来见浅苍澜，来跟她说话就是因为自己也是开始骗了他，也是他参与了给她制造了这一切的“假象”的过程。
多说多错。
现在来看她也只是为了确保她安全。
浅苍澜早就是他的软肋。
又沉默了会儿，泽田纲吉转身，皮鞋在地毯上摩擦出细小的声响。
“出去了就别再进来了。”浅苍澜说得一字一句。
泽田纲吉顿住，进退两难。
又是紧张的沉默。
“算了……”浅苍澜声线不像刚才那么紧绷，“你去忙你的吧……”
不知道语尾是失望还是放弃。
其实两者差不多。
然后泽田纲吉出去了，轻声关上了门。
站在窗边的浅苍澜一动不动，泪流得很安静。
与其说现在我陷入了选择困难的境地，不如说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应该想什么。
虽然这么说有些无情，但我的确早已记不起薛肖东，就算曾经一直喜欢他，现在，已经忘了。
很悲哀的字眼。
不是不再喜欢，而是把喜欢的感觉弄丢了。
据说是当初陌铭把那份情感嫁接到了纲的身上。
那我现在到底是喜欢纲，还是只是把对肖东的感情放错对象而已。
我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想明白这个事。
我只是希望泽田纲吉能说点什么。
什么都好。
像是今天天气不错，早饭的菜单一类简单的日常。
不知道这样对我有什么帮助。
只是想听到他正常和我对话而已……
情况有了少许好转是从库洛姆偶尔去彭格列和浅苍澜聊聊开始，虽然次数不多时间也不长，但好歹给算是一直在孤军奋战的浅苍澜带去了一点慰藉。
浅苍澜慢慢发现能跟她聊聊的人真的很少。
知情的人里面能充当知心谈话人的要么像泽田纲吉和三浦安奈一样牵扯其中，要么像库洛姆这样有着自己的原因没法长时间陪着她。
于是她的心情再次跌进谷底。
明明知道现在任何负面情绪都是没有必要也对她的现状没有任何帮助的，但是黑暗的种子肆意蔓延，她控制不住那种心情。
她只觉得有很强的压力从内部和外部向她施压，力量的抵消让她不至于被撑破或者刺穿，但是不停的挤压让她已经处于崩溃的临界点。
不管哪边的力再多那么一点都会让她直接破碎。
浅苍澜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这是所有人都能看见的。
今天送进去的饭一口没动，只是扒拉了几下；清晨放在桌上的水杯也只是抿了几口；负责这些事的每个人进去看到的要么是在床上或者在窗边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浅苍澜，没人知道她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过了几天，一直逼着自己给浅苍澜留足够空间的泽田纲吉终于叫来负责的人来简单汇报。
每一个情况都听得他胆战心惊。
果然事情还是往不好的方向去了么。
“蠢纲，你再不做什么，她就死定了。”Reborn强忍住想踹泽田纲吉一脚的冲动，“呵，你就没想过她可能根本不需要你的这些空间。”
都说女人是多疑的动物，这种关头的空间只会让大多数人的疑心肆意滋长。
你体贴，你让出空间，在她的角度看来，你只是冷落了她而已。
人们总是在自以为是地想着最折中最好的办法面对自己爱的人，其实也没有对错。
分人罢了。
Reborn是下定主意就推他们俩两次，上次明显没有任何帮助，这次就当免费附赠了。
不过还好，这次泽田纲吉也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固执地坚持自己之前的想法，听了Reborn的话之后自己琢磨了会儿还是去找浅苍澜了。
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很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影。
浅苍澜以为又是来给自己送食物的人便没多说什么。
踌躇了两步，泽田纲吉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慢慢坐下。
或许是感觉到了床的一边下陷，浅苍澜小幅度地动了一下。
“澜。”
“如果是来看我是不是活着，谢谢，我活得很好。”浅苍澜依旧没有动作上的反应，声音有点弱。
“之前想让你自己想想，现在觉得……我还是应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泽田纲吉放轻声音，“关于和陌铭计划的那件事我相信你也不会想多听，干脆我就表个态吧。”
“喜欢了京子那么多年，突然换了个人喜欢，可能我自己都说不清楚那种感觉。这次出了这件事，我觉得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习惯了。可能还不太成熟也有点清楚——我爱你。”
说完之后泽田纲吉开始紧张了。
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如果浅苍澜执意要他送她回原来的世界怎么办，如果浅苍澜还是要回去找薛肖东怎么办……
人都是这样，做之前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不要管回应或者回报，但做了之后若对方没有相应的反应就开始乱想。
自寻烦恼，但避免不了。
面前的浅苍澜突然就开始啜泣。
泽田纲吉一直犹豫停在空中的手终于放了下去，轻轻推着她。
“澜？”
“那你这段时间不搭理我。”
“我……想让你自己想清楚不受其他人干扰。”
“混蛋不知道我一个人会乱想么！”就算这样浅苍澜的声音也弱。
不过泽田纲吉放心了。
浅苍澜这段时间的确不好过，总是她一个人，然后就乱想，越想就越觉得心脏被谁攥在手里。
一边想着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会不会好点。
一边又推翻自己的想法，优秀有什么用，再优秀不是泽田纲吉喜欢的样都白搭。
一边接着想既然怎么做都白搭不如让自己过好点。
……
就这样无限循环。
可能因为从以前开始被惯得太有安全感，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缺乏安全感，一点小事都能乱想很多。
直到泽田纲吉来跟她说了这些话，顿时有种云开月明的感觉，自己这时候才开始真正地呼吸。
原来自己也是这么容易满足。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No.38 靠拢·Close u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