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隔世之陌上花开》壹偼枢笙

9、 第九章 学武择师

　　而陌上，则早早地洗漱了，躺在床上为自己的未来作着切实的规划，夏英身为暗乌阁副阁主，定是有要务在身，很难有太多时间授予自己武艺，那么还有谁呢？这府里精通武艺之人定是不少，但自己这个身份却是不便光明正大地求艺，合适的人选也只有秉毅和夏哲，而自己并不知晓他们擅长何种武艺，亦不知晓他们对自己的看法，看来还要细细观察才好。
　　陌上又思索了之前的生活，自己一直都是跟着母亲生活，一直修习的便是凌天绝与长生剑，而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的，母亲几乎把毕生绝学都传给了自己，唯独——唯独一种，那是母亲不曾教授过的，似是叫做借魂术，母亲说那是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邪术，便没有教于自己。
　　想到了母亲，便多了份担忧，不知母亲现下正在何处，过得如何。
　　一夜漫长的梦魇，又是那座宫殿，母亲抱着自己站在高高的屋顶，俯身对着那个一身黄袍的男子凄凉地笑，而她，则懵懂地看着那个如母亲一般疼她、爱她的人，轻声开口：“祥叔叔，陌儿会回来看你的。”
　　从梦中惊醒，已是次日清晨，陌上轻声唤了奴婢进来，简单地洗漱，又独自用了早膳。
　　从奴婢的口中得知，夏英已经出了府，大概要晌午时分才能回来。
　　心中有些抱怨，夏英果真如此繁忙啊，那自己还怎么指望他交给自己剑术啊？
　　用完早膳，陌上便在亦梅和亦荷的陪伴下，到了院子外，随处剪了些花枝，又让她们介绍了下夏府的布置，才回了院子，摆弄起花草。
　　大概是担心陌上在这里住不惯吧，上午的时候，秉毅竟来了。
　　“小姐，老爷吩咐奴才前来看看小姐是否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自上次陌上当众指出自己垂头的习惯，每次见到陌上，秉毅都会格外地挺直脊背。
　　“副管家，你说这片空地如若只种些花草，是否显得太过单调？”将手中的花枝交给亦荷，拍了拍手中的泥土，陌上走出了那片空地。
　　“不知小姐有何想法？”此时秉毅还未了解这位小姐的秉性，自是不敢多言。
　　“你说在花丛间放一张石桌可好？”甜甜地笑着，陌上也感觉到了秉毅的刻意疏远。
　　“奴才这就去置。”行了礼，秉毅便要退出去，“小姐，可还有其他吩咐？”
　　“副管家可还有其他要事？”想要拉近自己与秉毅的距陌上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如若可能，自己还想向他讨些武艺呢。
　　“回小姐，并无其他要事。”垂首作答，而后又挺直了后背。
　　“那你陪我栽花，可好？”狡稽地语气，让秉毅微微一愣。
　　“回小姐，只怕这样不好吧？”面上依旧沉静，心里早笑了，这丫头倒是很可爱。
　　“这有什么啊？难道副管家觉得和我一起栽花甚是幼稚？”撇了撇嘴，陌上故作生气模样。
　　“奴才绝无此意，只是——”秉毅已被陌上弄得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啦，若是副管家有事，可随时离开，这总可以了吧？”打断秉毅的话，陌上已从奴婢手中接过花枝，又递了些给秉毅。
　　秉毅接过花枝，又吩咐了一个奴才前去为陌上准备石桌、石椅。
　　和陌上一起栽着花，又与她闲聊少许，秉毅这才发现陌上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但有时也会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内敛，但无论是怎样的性格，她都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副管家，我可以不这样称呼你吗？”忙碌着，陌上又开了口。
　　“小姐可随意称呼在下。”这次，秉毅没有自称奴才。
　　“真的吗？”陌上的笑，有些狡稽，似乎每次她这样笑，都不是什么好事吧？
　　“恩。”秉毅还是勇敢地点了头。
　　“师傅，受徒儿一拜。”手中还握着桃花枝，陌上便突然跪了下来。
　　“小姐，这可使不得。”秉毅忙弯腰，想把陌上扶起，可陌上却是执意不起。
　　“师傅，你教陌儿武艺可好？”陌上微微摇头，一脸的坚毅，刚刚她已细致观察过了，面前这个男子，至少修习十五年的武艺。
　　“小姐，你这不是折煞奴才吗？” 没办法，秉毅只得也跪了下来，这等事，自己怎好擅作决定？
　　“师傅，你快起来啊，怎么可以和徒儿一起跪在这里呢？”陌上用小小的手臂托着秉毅，想把他推起来。
　　秉毅一惊，这女娃只有五岁，怎么来得这么大的力道？莫不真是一块习武的材料？
　　“师傅，爹爹都答应教我习武的，只是爹爹平日太忙，没有时间教我，我想师傅您一直跟着爹爹，武艺一定不输于爹爹，所以才想要拜您为师，难道师傅您嫌弃我是女子，不愿教我吗？”陌上一边说着，一边挤出些许眼泪，倒是很逼真。
　　呵，这个陌上，一句一个师傅，倒是显得很真诚，想必大人也是想要好生培养她的，只是还未得到大人的指示，自是不敢擅自妄为，也只得待到大人回来了。
　　“师傅放心，此事我一定请求爹爹答应，倘若爹爹不同意，那陌儿便不为难师傅了。”似是看出了秉毅的心思，陌上忙补充了一句。
　　“那小姐快些起来吧。”秉毅便扶着陌上，一起站了起来。
　　“嘻嘻，师傅，您唤我什么啊？”又是狡稽地笑，让秉毅一阵发虚。
　　“小姐，我虽是可以教你——”刚要解释，却又被陌上打断了。
　　“师傅，你唤我陌儿便好，我也把您当作爹爹，可好？”这句话自然是为了拉近两人的关系，凭着自己仅有的对此人的认识，陌上觉得秉毅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不过这样说似乎是有些过火了。
　　“小姐，这可使不得——”秉毅有些惊讶，这个丫头也太大胆了点吧？
　　“师傅，请唤我陌儿。”双手抱拳，俨然一个江湖人物，模样却太过娇小，显得可爱了些。
　　“这——”有些为难，在这个府里，陌上也算是自己的主子。
　　“这样吧，师傅在公共场合便唤我‘小姐’；若是只有你我，师傅便唤我‘陌儿’，可好？”甜甜地笑，这个师傅也甚是可爱呢。
　　“好。”很是无奈，但面对这陌上这般灿烂地笑容，自己似乎也是没辙了。
　　“那待到我向爹爹说明了这些，师傅便开始教我武艺，可好？”这个人，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冰冷嘛。
　　“恩，先栽花吧。”弯下腰，秉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待到花枝都栽完了，那张石桌便也备好了，被下人抬进了院子，置在了刚刚栽好的花丛中。
　　“师傅，这桌子已经抬进来了，不如师傅陪陌儿饮杯茶吧。”洗了手，陌上便吩咐亦樱泡了茶。
　　秉毅本就算是半个江湖人士，见陌上如此，便也不再客气，与陌上一同坐在了桌边。
　　“师傅，这茶如何？”抿了口茶，顿觉清凉。
　　“雨后的碧螺春。”眯着眼，秉毅又打量起陌上。
　　“师傅，这夏府上下都需要您来打理吗？”点头肯定秉毅的回答，陌上想了解些夏府的事。
　　“我只是帮着夏管家处理些琐事罢了，平日倒也不忙。”秉毅其实算是夏英名副其实的属下，曾在暗乌阁接受过训练，后来被单独调了出来，在夏府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