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致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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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银色的车停在门口，我没有立刻下车。车里一阵静默，似乎两个人都等着对方先开口。
“今天谢谢你来看我，还有晚餐。”我微笑着，慢慢把目光转移到他脸上。投射进来的昏暗灯光只洒在他部分脸庞上，勾勒出他优美的侧面轮廓，他的眼睛闪烁。
“不必提。”他看着我。
“你……住在这附近？”
“是的，沿路往上就到了。”他用手指了指。
又是片刻的静默。我正要伸手去拉车门。
“所以，你会考虑的，对吗？明天可以开始吗？”他想再次确认。
“我要和查理沟通下。”
“呵呵，查理巴不得你来找我。”他笑着说。
“我有一个请求。”我犹豫着，虽然我比他更着急想知道真相。“我不想被当成一个病人。”本来师生关系在先，我不想有更复杂的另一层关系。
“呵呵……”他笑着微摇了摇头，“谁说你是个病人了？我们只是探讨。不如这样，我们可以在我的住所进行，如果在工作室里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还有，如果你觉得别扭，我还可以请我的助理在场，这样……”
“不用。我相信你。”一想到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在场，我的隐私就暴露给更多一个人。“还有，关于你的那些能力，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放心。”我向他保证。
“但是今晚，你不会再次……进入……我的意识吧？”
“不会。我对上次感到抱歉。我只是对你比较好奇。”他认真地说。
我轻叹了一下，他最后一句话让我有种莫名的感动，还有一种诡异的喜悦感。
我望了一眼大门，“那么，晚安？”
“晚安。明天见。你明天会来上课的，对吗？”
“放心，李教授的课我不敢每天都翘的。”我开玩笑说。
他笑起来。“以安，认识你很荣幸。”
我一怔，这句话该我说才对，想到他的学识，还有他的能力。
“我也是。”我微笑着，去拉车门。
“好梦。”
我转过身，向大门走去。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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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的表演与演讲课依然令人振奋。课的开始，内森给大家示范一个优秀演讲者应该保持的姿态。他模仿一些女生在演讲时的典型姿势：或腿交叉，或一只腿不停的抖动，还有很多人的一些小动作。大家都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模仿得惟妙惟肖。
“演讲时，最好的站姿是双腿分开，两脚之间有一些距离，身体站直，仿佛自己象一棵松树一样挺拔、秀丽。这样的姿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有自信。”他解释说。
“好的演讲者，还有表演者，完全觉察肢体的每一个动作。准备得充分的话，他知道自己在讲哪句话就应该呈现相应的肢体语言，包括走位。这些都需要练习与记忆。”
“而当身、语、意完全协调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音调、表情，都自自然然，甚至都看不出有表演的痕迹。”大家都对他的描述神往。
“这门课的第一次演讲很简单，2-3分钟长度。每个人会有三个话题，在演讲的那天，我会圈出其中一个作为你的演讲题目。每个人有5分钟的时间准备。”他将演讲的要求传下来。有的人发出懊恼的声音，而有几个人看出来很亢奋，一定是“老戏骨”了。
“表演形式大家自定。可以是正式的演讲，也可以自行添加一些元素，比如恐怖、传奇、幽默，越能超越观众的期待越能加分。”
“为了公平点。我给大家示范一次。”他摊开双手说。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袖子卷起，
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西装裤。
下面炸开了锅，大家都十分兴奋。
他在黑板上打算拟话题。同学们积极地给建议。有提“格子衬衫”的，我摇摇头。有要求讲“大象”的，离谱！还有要求讲“相对论”的，什么时候这变成物理课了？最后排一个女生大喊“新郎婚礼致词!”
显然，女生们都爱听这个，好几个都附和道：“很不错的话题！”
我看着他，给他一个“看你怎么收拾”的表情，他居然看到了，咧嘴一笑，转身在黑板上写下。
“婚礼致词”得最高投票。内森很“认命”地拿着他的草稿本和一只笔，微笑着走出门外去准备了。
5分钟以后，他出现在大家围坐成的圆圈中间。他微皱起眉，头微低，将视线集中在他右边微下方，双手举在胸前，假装握着新娘的双手。
大家都看出来他在酝酿情绪，完全安静了下来。
“嘎嘎。”全班哄笑，知道他意指用Lady Gaga的名字来代替这个不存在的新娘。第一句就很幽默。
“我用了几个世纪的时间，来构思我和你之间的婚礼致词。”大家全部安静下来。这句里面有玄念和传奇。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轻叹一下，“我什么也写不出来。”
他眨了眨眼，抬起头，仿佛注视着新娘。“我仔细思考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内容可写。”他脸上带着抱歉的表情。
“我慢慢明白，那是因为我没有办法让你了解，任何话语都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爱意，还有歉意。”
他停顿了片刻。
“我知道，不管我绞尽脑汁，我的致词都不及你的那么深刻、诚挚。”下面女生发出一片“嗷”声，深深被打动。
“我也恐惧过、悲痛过我和你之间曾经的别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更害怕，如果我不能成为一个值得拥有你的丈夫，如果我失败了，你是否还一样爱我。”他眼里泪光浮现。
他抿了一下嘴，稳定下情绪。“你说我们永远不要分开。永远，是多么广的概念，永远充满未知。我只知道，我会珍惜每一个和你在一起的瞬间。我不会要求你用 ‘永远’这个词，这对于你太残忍，因为你不明白什么叫‘永远’。”他停顿了一下，轻叹。
“即使将来你因为任何理由都不再需要我，我知道，我都会以其他方式，永远在你的身边；你，永远在我的心里。”
停顿片刻后，所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鼓掌，“好极了！（Bravo!）”
内森用拇指抹了抹眼角，在裤子上捏了下。然后微笑着对大家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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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教室前，内森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所指 — 我们之间的约定。倒吸一口气。
瑞秋在教室门口等我出现，她从另一门课出来。“叫我第二堂课准时出现，你倒好，人影都没一个。”她抱怨道。
“呵呵，紧急状况，所以没来。”我笑笑说。
瑞秋是个ABC，可想而知，她一句中文都不会。但是我们一见如故，已经连续三个学期在一起上课了。
在学校餐厅里，我们遇到了马特。
“马特，这是瑞秋。瑞秋，这是马特。”想到他们还不认识，我作了简短的介绍。站在高大的马特面前，我还需要微扬起头。
“以安，你昨天缺席哦。”马特提出来。
“人家有事。”瑞秋自来熟，笑着替我回答了。
接着他们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心思注意。我还被笼罩在刚才他真情演绎的震撼中，然后……思绪就飘到了今天晚上的约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致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