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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中毒已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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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漓坐在亭子里的石椅上,低敛着长睫,缓缓拿起茶盏,用茶规轻轻拨去浮在茶水上边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热茶。华政见到此景,宛若自己眼前是一副极致的水墨之画,让人移不开视线。
亭子外有一荷塘,此时尚未到芰荷花开季节,只能见到碧绿连成一片,宛若与天相接。此情此景,倒也是让人觉得几分惬意。从荷塘吹来的微风,拂起文臻漓鬓角的青丝。
华政见状,便是抬起手来,轻轻的替文臻漓将那一缕青丝挽到耳后。文臻漓似乎被华政这一举止吓了一跳,手中茶规与茶杯碰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文臻漓缓缓抬起眸子来,与华政四目相对。只见华政眸子里泛着层层波澜,似有温柔在流转。不过因为他方才的一颤,似乎让华政心中又有了些许顾忌。
其实,若是就如此惬意平淡的与华政在一起,他文臻漓也不是不愿。只是他与华政之间,隔着万千郡国俘虏,这是他文臻漓心上最大的顾忌,所以才会让他如此两难。
他文臻漓是郡国人,而华政则是毁了郡国,如此国仇,他不能抛之脑后,这让他很难轻松的与华政并肩一起,若是与华政太过亲昵,他便真的成了叛国之贼。
脸颊上的那个“囚”字,也让他认清,他其实也是郡国俘虏之一。只怪他们两人身份如此尴尬,不然也不会造成如今的状况。
虽然华政对自己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却未曾恨过华政。他其实明白,自己太过宠溺华政,似乎华政作甚么,他都能原谅。只是他原谅了华政,却不能原谅自己。
“先生……”华政轻轻唤了一声,让文臻漓回过神来。华政轻蹙秀眉,神色有几分担忧的问道,“先生是否身子不舒服?若是如此……”
文臻漓深深的望了华政一眼,随后才缓缓摇了摇首,应道,“不妨事的,再多坐一会罢。”说罢,便是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案上。
华政凑了上去,伸手抓住文臻漓的手腕,轻声带着几分请求的语气道,“先生,政儿想吻你。”文臻漓听到他蓦然说出此话来,长睫又是微微低敛,遮住了眼眸,让人看不清神情。
只听文臻漓缓缓道,“你后宫嫔妃,总不能一直放置不理罢?你我是男子……”他只不过说到一半,华政却是有几分紧张起来。
“先生,你在气政儿么?政儿有了华音华律之后,便是不曾再碰过其他女子。且华音华律为双生子……”华政一直怕文臻漓介意此事,听文臻漓蓦然道出他后宫嫔妃,就以为文臻漓气恼了,急忙解释道。
“傻子,我气你这事作甚?你我均为男子,总不能……”文臻漓没有想到华政竟然会与他解释这般事情,顿时觉得又气又无奈。
可是他如此说,却让华政一怔,他还未说完,华政就是打断了他,询问道,“即便政儿临幸其他女子,先生也不气恼?”
文臻漓没有想到华政会问这么一个问题,无奈回道,“我气你作甚?”君王本就有后宫佳丽,更何况他文臻漓为男子,本就不该有这么一层关系,与华政翻云覆雨。
华政心中一凉,即便自己与其他女子欢爱,先生竟是不气恼。虽然之前便知晓先生性子凉薄,却未想到,如今先生竟是依旧未将他放在心上。
若是先生与他人在一起,自己定会气恼,恨不得将那人杀了。先生对他终究是宠溺,而不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么?如此自作多情的自己,华政不禁想要自嘲。
华政抓住文臻漓的手腕,凑上去,另一只手则是揽住文臻漓的腰。不像方才那样征得文臻漓允诺,而是散发出容不得抗拒的气势,直接掠住文臻漓的薄唇。
“政儿是非先生不可,其他人都不行。”
“除了华音华律的母妃,政儿未曾碰过其他女子。”
“并非因为华音华律母妃生得美貌,只因这名女子容貌与先生有几分相似。”
“临幸此女之时,政儿脑中只有先生。”
“若不想着先生,政儿便半点意思都没有。”
“政儿已经深陷如此,先生还要如此薄情的道,要政儿去寻那些嫔妃么?”
华政一字一句在文臻漓的耳旁响起,他根本不让文臻漓作出任何回应,便是叩开文臻漓的贝齿,缠绕住文臻漓的软舌。唇齿之间,还残留着茶香。
华政没有半句虚假,他的确中毒已深,不是文臻漓,他对其他人都起不了共翻云,同覆雨的念头。若不是因为华音华律的母妃生得像文臻漓,他也不会在饮酒之后,将此女认成了先生,生下了华音华律。
性子凉薄之人,就算听到这番话,都会怦然心动。更何况文臻漓并不是真正的薄情寡义,听到华政这番话,他心中便也是一软。若是说心里不欣喜,那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