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纾》月下小酌

23、第 23 章

　　龙玉纾的步辇停在长门殿外，长门殿内正热闹。自打龙玉纾将冯昭仪‘赐死’后后宫再也没有人敢对林鸾不敬，连诞有长女的昭仪都死了，他们的脑袋可没那么坚固。
　　林鸾看到龙玉纾走进来便下了鸾座，恭谨的宫礼让人挑不出毛病：“臣下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龙玉纾伸手将林鸾扶起来，两人一起走到主位坐下后前者看着尚宫局的主事都在笑道：“都起来吧！今儿怎么都凑这来了！”
　　“回陛下！”林鸾答着话，将案几上放着的几个册子奉到龙玉纾面前，“今冬的内务提前进行，自然提前结束，他们几个来臣下这是给臣下看这个的！”
　　龙玉纾瞄了一眼，是四司的章程，她随手翻了几页便转头对林鸾说道：“喜欢哪个样式，让他们做！”
　　林鸾摇了摇头，对龙玉纾柔声道：“臣下不缺什么的！”
　　龙玉纾眨眨眼看了看大气却朴素的长门殿，揉了揉额角：“进了冬年也近了，添点喜庆吧！”
　　“那陛下给臣下挑几样吧！”林鸾知道龙玉纾不肯罢休，学着龙玉纾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臣下倒是想多要几床被褥，在多截些锦缎！”
　　“那那段滴泪锦给你得了！”龙玉纾笑了笑，转头对尚宫局的尚宫吩咐，“按着凤后的规格再置备一套床褥，厚一点！”
　　“诺！”尚宫和四司一同跪地行礼，私下里相视一眼，凤后盛宠不衰看来是真的。
　　“你们先下去吧！”林鸾察觉到了龙玉纾脸上淡淡的疲倦，对五人吩咐道，“各宫各级的主子们今年冬天物需减去三分之一这件事都记着了，如果他们问起，就让他们来本后这里！”
　　“诺！”尚宫在后宫呆了大半辈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这话未必是真的让那些个主子来找凤后，而是通过他的嘴告诉那些人，这些决定是来自凤后，相当于帝王的默认。
　　尚宫局的人离开长门殿，龙玉纾走到软榻旁坐下，轻叹：“也就你这里清静，朕歇一会儿，一炷香之后叫醒朕！”
　　“您歇着吧！”林鸾放轻了声音，接过龙玉纾脱下的外袍，将锦被给后者掖好，“臣下记着了！”
　　龙玉纾点点头合上眼，又是两天两夜，这皇帝的活还真不是好干的。
　　林鸾看着龙玉纾的睡颜微微一叹，明君难为，这已经是他第几次见到这个人一脸疲倦的来到长门殿了。这偌大的大明宫竟然没有地方能然她安心休息，思及这里，林鸾心中一抹异样却又转瞬即逝。
　　龙玉纾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她没有责怪林鸾的逾时，嗓音还带着沙哑：“没用膳呢吧！”
　　林鸾摇了摇头，平静的眉眼一点点流露出笑意：“小厨房热着呢！臣下想等您醒来了一起吃！”
　　“传膳吧！”龙玉纾轻咳了一声缓解嗓部的不适，坐起了身，“用过膳，朕还要回两仪殿！”
　　林鸾起身将锦被拢好递给一旁的宫人，将外袍给龙玉纾穿好，犹豫了一下后说了句：“您该多休息一会儿的！”
　　“朕也想！”龙玉纾摇了摇头，牵起林鸾的手走到案几旁并肩坐下，“但是还不能歇！”
　　林鸾面上微微一黯，知道是母亲的残党给龙玉纾带来的麻烦，不然以这个人的手腕不必操劳到这个地步！
　　龙玉纾看着林鸾脸色的变化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唇角的弧度张扬了起来：“但是这游戏朕还蛮喜欢的，卿不必自责，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这笑是真实的，林家九族尽诛，只留下半残的林枫还有林鸾，两人之间用仇深似海来形容再恰当不过，这份仇恨只能用温水浸着，等到时辰了，也就淡了。
　　龙玉纾心下转过念头：现在的朝堂已经够乱，又遇上寒冬，不能再出别的变故了，林鸾，只能尽最大的可能安抚收拢。将所有思绪都抛诸脑外，龙玉纾依旧噙着柔和的笑，不时亲自为林鸾布菜。
　　林鸾在心底轻叹：您的心思我岂会不知，只可惜逃不掉的如今，只能选择驯服！
　　用过膳，龙玉纾出了长门殿上了步辇离开了，林鸾站在殿门口看着那长长的仪仗队，步辇上的背影那般尊贵，却偏偏孤傲的让人心底泛疼。他明知不该对龙玉纾有任何的感情，可理智和情感在此刻似乎没了交集，林鸾索性放肆了自己的心，就一次，就这一次，把这个女人的脆弱放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