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暮光 我的城》夏目风

32、Chapter 28: CRIMINAL

　　端坐在钢琴面前，思绪混乱成一片，理不出半点头绪，各种各样的事在脑海里炸成一团。最终还是恹恹地阖上了琴盖，反是取下了那柄乔治叔叔赠送的长剑，从阳台一跃而下。
　　带着湿度的寒风轻轻拂过面颊，我望着前方幽深的树林，缓缓提起了剑，摆了一个起式，在下一道寒风吹过的时候，唰地剑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度。
　　舞着剑的我，迎风而刺，剑气所到之处皆是风声而至，树叶哗哗而响。一招招剑招使来，却失了往常的凝肃果决，不甚了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缠绕着我，虽然细微，可是好比眼中的沙子一般难以容忍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找不出缘由。
　　我有些发泄似的拿剑狂舞一番，毫无章法依然排不出胸口的郁气。抬头望着西斜的玄月，不禁想起，也是在这样的月下，我们曾经欢笑着在湖面比试着各自的轻功，耍水嬉戏。不知在我不在的时日里那边的家人是否安好，是否想我得很。而我……真是没用，凤仙坠所赐予的能力我还没完全掌握，也不知还有多少种能力尚未展现，回家之途更是显得遥遥无期。

　　杰西卡又失约了，接完电话的我与珍妮相视苦笑。
　　“又这样！”珍妮皱起了眉，有些抱怨道：“明明说好了的，都好几次了。”
　　“算啦，算啦！就我们两个也是一样的，杰西卡她……”我一边安抚着珍妮，一边担忧着杰西卡。电话里的杰西卡听上去并不妙，情绪低落隐隐还带着哭腔，虽然她极其掩饰。
　　我望了一眼珍妮，她看上去还无法释怀。珍妮想必还不知道杰西卡现在心里不好过吧！
　　“杰西卡她怎么了？”
　　“雅各布喜欢的是贝拉！”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珍妮。
　　“什么？……怪不得！”珍妮惊诧道，转而若有所思。
　　听迈克说雅各布的爸爸今天邀请了斯旺警长与贝拉去他家做客，好像是作为之前斯旺警长在拉普什附近森林尽心尽力地巡逻。虽然后来说前段野熊事件是搞了个乌龙，但想必雅各布爸爸却只是借此机会和自己的好友喝上一杯，顺便给他的儿子以及他所看中的儿媳创造一个相处的机会。从原来的电影中我就看得出那个叫比利的男人是很喜欢贝拉的。

　　感到背后有一道非常不舒服的视线紧紧盯着我，那种视线带着的意味让人心里发毛，我不禁停驻脚步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凤凰，你看！”珍妮走在前面叫道，却发现我没跟上她的脚步反是向后张望，不禁问道：“怎么了，凤凰？”
　　“没什么，珍妮你让我看什么？”我回头对珍妮一笑问道。
　　“通缉犯的悬赏通告！”珍妮指着在墙上贴着的一张海报说道。
　　“通缉犯？啊，是电视里那个在逃的连环杀人犯！”那个新闻我看过，这个通缉犯在美国三十多个州都犯有罪行，杀了不下70个漂亮的女性，那种杀人手法实在变态地让人心中发寒，其犯下的罪行真是让人发指，可是警方却至今追踪不到他，仅有的线索就是他唯一一个谋杀未遂的女子口供以及摄像头里模糊的身形。我记得新闻里报导过该中年男子样貌英俊，身形挺拔，看上去敦和可靠，是个外表极具欺骗性的男子，他的右眉骨上应该留有女子手指的抓痕。
　　“是啊，完完全全地变态，他的心理怎么可以扭曲成那样！”珍妮皱着眉，脸上的神情分明携着嫌恶。
　　“不知道啊，大概是受过刺激吧，也或许本来精神就有问题。”我随意猜测道。心理变态地不外乎如此，三观扭曲地太过！
　　“我想也是。”

　　与珍妮打完桌球后便各自回家，独自走在街上，寂静无声。
　　福克斯的夜晚总是很宁静，空气中带着湿度，街上行人更是廖廖。

　　感觉到被人跟踪的我，顿时收敛了散漫的心，嘴角讥诮地翘起一个弧度。漫步走到一个狭窄地巷子口的时候，我忽得转身走进，然后迅捷地轻踏着墙壁飞跃而上，双腿分别抵在两面墙上，身形隐没在黑暗之中，低头静待鱼儿出现。
　　果然看到一个男人也走入了巷子。我轻声而下，眸光锐利地紧盯着对方，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后猛地在他的膝弯一踢他便毫无防备地重重跪倒下来。我绕到他前面，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去，却有些意料之外，不是上次的那些小混混中的任何一个呢！
　　我一下子就有些懵了，似乎弄错人了，有些不好意思。跪在地上的那个人看上去可不像什么匪类，一身笔挺而整洁的西装，头发也是梳地一丝不苟，就算被我贸然地偷袭面上神情却依旧和善。
　　“呃，抱歉，认错人了。”怔愣地我一时陷入了尴尬，看着对方不禁道歉。
　　“呵呵，没什么，看来我被错认成什么坏人了。”中年男子没有我料想的那样对我发怒，只是并不在意地笑起来，黑暗中笑起来的他看上去有些憨憨的味道。正要爬起来的他却一下子呼痛起来。
　　“嘶——”
　　“你还好吗？”我感到很内疚，上前就要去扶，下一刻耳边一阵寒风急速掠过，然后我被突来的一道柔力重重地推了出去。我正惊疑着来人的速度与手法，却随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等我站稳再抬眼望去的时候，爱德华正一手捏在了对方的手腕上，男子口中发出了近乎咆哮般的惨叫声，爱德华随即又毫不留情地卸了他的下巴，使得原本就因剧痛而扭曲的那张脸更为恐怖。那男人因为惊恐瞳孔猛缩，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愤怒至极的爱德华，只是痛苦声却再也叫不出来。
　　“爱德华！”我来不及探究爱德华如何会突然出现，只是见他那副狠戾的样子大惊，立时喝止道，“住手！你在做什么？快放了他。”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个家伙刚刚在脑子里想些什么？”爱德华龇着牙，凶猛地如一头嘶吼发怒的野兽。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就在刚刚这个男人因为差点得逞内心闪过的狂喜，她更看不到这个男人想象着将她困在阴影里，用极其残忍、肮脏的方式伤害她，享受着她的尖叫哭喊以及极致的恐惧带来的快乐。他的记忆里还有许多张不同的脸，每一张都是从美丽精致再到之后的血肉模糊，那一帧帧血腥可怖的画面，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显然凤凰绝对不会是他的第一个受害者。

　　我被爱德华语气里的惊涛狂怒震得说不出话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爱德华这么失常的愤怒的样子。
　　是的，此刻的爱德华恨不得撕碎对方，不，这还不足以解恨，他在回忆他漫长的的生命里见过的所有拷问，寻找着能让他最痛苦的方式，他将遭受这些痛苦，他将因剧痛而在地上翻滚，只求他能赐他一死。

　　我没有质疑爱德华的话，只是愣了一会儿便想明白了始末。见到地上掉落的一块白布，走过去弯腰将将它捡起，稍稍闻了一下不禁皱了眉。我再次看向眼前这个男人，仔细地观察他，右眉角上有着淡淡的迦痕，是那个通缉犯，果然他的外表极具欺骗性，而我显然也被他骗到了。若不是爱德华及时出现，恐怕我也难逃一劫。
　　我不愿再继续深想，只见爱德华还要再对他下手，急忙上前试图拉开他，却发现我根本拉不开，只能拖着他的手劝道：“爱德华，够了，你冷静点！”
　　爱德华还是止不住盛怒，转头冲我吼道：“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知道他想伤害我，爱德华，可你不能这样！难道你要杀了他吗？我们要做的是把他交给警察，而不是让你杀了他。”我严肃地对他说道。
　　“不，我就是要杀了他，我要让他经受世上最痛苦的折磨。”爱德华听了我的劝告依旧不为所动，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对方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再次不停地响起来。
　　“爱德华别这样，爱德华，你别这样。”我见爱德华完全失控地样子立时着急地劝道。
　　难道你忘了你之所以不吸人血就是不想随意地伤害人类吗？这句话我差点脱口而出。
　　而我怎么可以让他因为我而打破不伤害一个人类的原则呢！
　　爱德华停止了手下的动作，双眼紧紧地看着我，过了很久才终于冷静下来。
　　他渐渐松开了手，脸上狂怒的神色在凝视我的中间转变成了痛心，接着在我毫无料想的下一刻将我拥到他的怀中，如钢铁一般地双臂死死箍着我，我的脸紧紧贴在他冰冷而坚硬的胸痛，却听不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凤凰儿，凤凰儿……”爱德华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我呢喃着我的名字而不愿放手，让我一瞬间动摇了原本的心。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就在刚刚他心底的恐惧好似要将他吞噬一般。那个男人竟妄想伤害她，真是该死！

　　“放开，你放开我。”我使劲挣扎着从他怀中离开，可是他却将我的话置若罔闻，直到我真的生气了他才放开了我。
　　我别开脸，没有去看他眼睛里飘荡着的哀伤，而是走过去“喀啦”一声替那中年男子提上了下巴，离得太近，从他的眼里我清楚地看到了让人心底发憷的疯狂笑意，就算他现在落到这样的境地，就算他在爱德华那样骇人的气势之下，可是他看我的目光依然大胆而肆虐，是真真的变态与疯狂。这种疯子让我从心底恶心的发麻，犹如无数的蛆虫在我的身体里蠕动一样，简直让人浑身难受。
　　“混蛋！”爱德华听到了男人脑海闪过的想法，愤怒地冲上前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甩了出去。
　　“桀桀桀桀桀……”犹如一滩烂泥摔倒在地的男人，他扭了扭身体，嘴里发出了诡异而难听的笑声。
　　“爱德华！”我急忙叫住又要冲过去的爱德华，真怕他再一冲动就真把他给杀了。
　　“你最好停止你那些龌龊地想法，要不然我让你连死都变成奢望。”爱德华咬着牙恨声道，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冷气。

　　之后，我们报了警，警察赶到后现场做了详细地笔录，了解了一些情况后便带着那个中年男人离开了。至于之后的调查以及悬赏奖金什么的，到时候会再联系我们。我真怕警察向我们追究那疯子的伤势。
　　而我与爱德华看着他们离开后站在原地许久，彼此安静地没有说话，再次陷入了尴尬。
　　“我送你回去吧！”他直直地看着我，缓缓张开口说道，声音依旧是那么动听。
　　“嗯。”我没有拒绝，虽然一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分开，但是那个男人还是给我带来了一些阴影，尤其想到自己差点着了他的道，想到此我不禁开口向他道谢。
　　“今天谢谢你！”
　　“……”爱德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垂下了眸。其实，他想说的是能不用这么陌生地对待吗？能不用划分地这么清楚吗？能不将他推地那么远吗？可是，他已经失去了靠近她的资格。

　　我跟在爱德华的身后，淡淡地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叹息从嘴里逸出。为何每次我身边出现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及时出现呢？因为你，原本静如止水的心再次起了一丝涟漪。
　　爱德华啊，你若无心，便再决然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