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错认（恭胤）》苏以生

9、回首三百

　　“师尊？”陵越惊讶的看着院子里本该在闭关的紫胤。
　　“陵越。”紫胤颔首，醒来没有多久仍旧有些迷糊的他走向陵越，“怎么没见到屠苏？”
　　“！”陵越一惊，“启禀师尊，前些时日屠苏师弟他……”
　　紫胤皱眉，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陵越有些不悦的说道，“何必吞吞吐吐，直说便可。”
　　“师弟与肇临师弟一同抄录典籍之时，肇临师弟突然暴毙，戒律长老罚屠苏师弟闭门思过，结果师弟他……”陵越不敢抬头，“师尊，陵越不相信师弟会做这等事，请师尊明察！”
　　“他下山了是么。”紫胤叹气，“你护着他我又不是不知道，陵越，长老他们可有派人下山去寻他。”
　　“是，芙蕖师妹等五人。”陵越如实回答，“师尊，需要弟子下山去么？”
　　“此事容后再说吧。”紫胤轻叹，“你去吧，为师有些累了。”
　　“是。”
　　昆仑山上的阳光其实并不晒人，带着些寒意，紫胤拿出衣内的玉扣，对着阳光，分外绚烂。

　　是夜，琴川游船甲板之上。
　　“少侠年纪尚轻，一身修为已是了得。在下虽不通剑术，也知少侠必是师承高人，天资绝顶。”
　　“既是如此，又怎会染上这一身煞气？若不根除，假以时日只怕……”
　　百里屠苏淡然，“先生不必讳言，屠苏自知冷暖。剑术之誉难以担当，比之师父，何止云泥之别，师尊方是天下御剑第一人。”
　　“好一个“天下御剑第一人”，敢问少侠师承何人？”欧阳少恭敛眉戏问。
　　“师门劣徒，无颜相告。”屠苏暗自轻叹，也不知师尊如今。
　　“看少侠神色，莫不是有事烦心，若是无碍，自可与在下诉说。”欧阳少恭难得看到眼前少年皱眉的神色，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我……”百里屠苏语塞，终是没有开口，“适才听先生琴音，似是有沧海龙吟之象。”
　　“少侠也懂音律？”
　　“不然，”屠苏摇头，“师尊曾言，琴乃圣人之制，治身怡情，禁邪归正，以和人心。”屠苏轻叹，“师尊他的琴音，总是略带忧伤……”
　　欧阳少恭微微挑眉，紫胤真人……？
　　“啊，屠苏多言了，先生不必在意。”屠苏暗自懊恼，也不知先生会将师尊想象成何种人。
　　“少侠这般说法，倒是引起了在下的兴趣。”欧阳少恭揶揄道，“看样子，少侠尊师必然是个性情中人。”
　　“先生不必多言，屠苏适才已然逾矩，此刻不敢再妄自言论了。”屠苏顿了顿又道，“师尊他，是一个极好的人。”
　　欧阳少恭轻笑，“少侠不必担忧，在下自是不会多言。”
　　“多谢先生。”屠苏松了一口，“此刻天色已晚，先生不去休息么。”
　　“无妨，少侠既然累了，就先去休息吧，在下在此多呆片刻。”欧阳少恭颔首，坐在原地，并为起身。
　　百里屠苏回到船舱内，躺在床榻之上幽幽叹息，“也不知此刻师尊是不是又拿着他的那块玉扣在赏月了……”
　　欧阳少恭仰头望月，喃喃自语，“玉……扣……紫胤真人……”

　　这日，陵越敲开紫胤的房门，“师尊，弟子进来了。”
　　“师尊？”屋内空无一人，陵越暗自皱眉，昨日掌门派自己下山，今日前来告别，却不料师尊却是先行自己一步，当真是如此担忧屠苏师弟么。
　　而此刻衡山的某处山腰。紫胤提着衣摆走在山林间，似乎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杂草遍布，紫胤不由得懊恼怎生不换身衣裳再来，但是此时也只能挥剑斩断眼前的树枝，在树林间艰难的前行。
　　斩断一根枝丫，眼前似乎豁然一亮，却是到了到了一处空地。

　　[先生，又在这儿赏月么？]
　　[天冷，紫儿怎么也不多加件衣裳。]

　　[紫儿，怎么你的棋艺过了这么些时日，仍旧是如此……]
　　[先生……]

　　[先生快来，紫儿烤了些鱼。]
　　[贪吃鬼，又去河里了？]

　　[先生，天上的星星，好漂亮。]
　　[不若紫儿的眼睛。]

　　挥剑斩断洞口盘踞的藤蔓，随手掰了一根树枝用以扫去蛛网，紫胤走进这座三百年来都未曾走进的地方。
　　昔日之景早已不复存在，山洞内一片狼藉。那些书籍棋案早已不在，眼前的，只有落满尘埃的石塌及那石壁上亘古不灭的印记。
　　整整，三百年。
　　挽起衣袖，用手抚过尘埃遍布的石塌，有水溅落在尘埃之上，却洗涤不去这满目的悲哀。
　　“先生……”
　　“是你。”猛然回头，却见洞口站着一位老妇。
　　紫胤诧异，“巽……芳……？”
　　“咳咳，我这般摸样，你倒是还认得出。”老妇叹息，“洞内暗淡，不若出来说话。”
　　紫胤走出山洞，“你怎么会来这。”
　　“这地方就许你来的，我便来不得么。”巽芳叹息，“我时常回来此处转转，只是奈何无法除去山洞口的藤蔓，不得入内。”
　　“难怪洞口这片空地倒是干净，”紫胤轻叹，“许久不见，你却是如今这般摸样了。他如今……”
　　“你也是这般了。”巽芳看着紫胤的满头华发，幽幽说道，“那日你离开后，他终究是没有出现，我在那等了很久，又去青龙镇，但是……终究是没有等到。”
　　“我找了很久很久，”巽芳暗自叹息，“没有修道之人，终究是会老的，等到我找到他的时候，我却老了，再也不是他的巽芳了。”
　　“当年，多谢你的相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紫胤僵硬着声音回答道。
　　“咳咳，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不是。”巽芳轻笑，“若是那个时候我死了，便也再见不到他了。”
　　“当年，说到底是因为你我的容颜太过相似，他才会错把我认成了你。我自私的装作他人装了十六年，而如今，你的容颜却也是变了。”巽芳仰起头，看着紫胤的侧面，“恨我么？”
　　紫胤浑身一震，合上了双眸，“……也许恨吧。”一旦生了心魔，便再难消去。
　　“呵呵，想不到紫胤真人还真是诚实呢。”巽芳轻笑，但终究是带了几分苦涩。

作者有话说

　　补完
本章时间线:
不用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