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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两情朦胧你我无猜,一意踌躇兄弟互解 ...


  •   在载供这边面临着松坡兄的疑难的同时,沈如苑的医馆内也正坐着董瑗这个求学好问的孩子,愁煞人也。

      载供且先不提,单是这董瑗一方的事儿,饶令常年混迹于三教九流的沈姑娘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董瑗没有明说,只是说组织最新的任务,就是笼络载供。

      “那为什么这个任务交给你做?”

      沈如苑纳闷儿了,笼络这不是上层之间的交结或者别的什么吗?怎么会让这么个完全没有经验的姑娘去做呢?

      董瑗这下可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种话一个姑娘怎么好说出口啊,“那是因为………..因为……………”

      “怎么吞吞吐吐的?难不成你看上人家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董瑗一愣,活生生地噎在那里,险些闪着舌头。

      “当然不是啊,谁能看上那样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啊?!”她努力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如苑不禁有些想笑,她觉得这样平时就有些别扭的姑娘,此刻一定是在说反语,那看来就真是喜欢了。

      原来那天的人就是九王爷载供啊,果然气度不凡,只是出身皇家,只怕日后………

      沈姑娘想得相当长远,也还好她长远的思考没有被眼前这个忿忿不平、此刻的确没有傲娇的另外一个姑娘知道,不然可能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喻大哥说,是那小白脸喜欢我,要我去…”勾引他,后半句及时地收在那里,以防被嘲笑,“笼络他。”

      其实有时候,笼络就等于勾引,如果这件事是姑娘对小伙做的。

      沈如苑尽管听到了一个想听到的人名,但还是针对后面的内容,不禁想白眼以示董瑗同学,人家堂堂王爷,什么时候可能风吹日晒,白一点儿也是应该的,何必小白脸小白脸地唤,不是要气煞王爷也?便要逗她一逗。

      “原来如此,原来我们家的小姑娘是要去做勾引人的生意了?”

      此言红果果的侮辱啊,董瑗觉得,这分明是把她和南班北班的条子放在了一起啊。

      “胡说!才不是呢”看着沈如苑忍俊不禁的模样,怒极。

      恶从胆边生,一双手就伸向对方的纤腰,正在着会痒痒的地方轻轻一掐,嘴里还不饶着:“我叫你落井下石,哼!”

      沈如苑虽然是瘦,但是怕挠痒痒和瘦好像没有什么关系,痒得直往后躲,连忙告饶,“别别别,我错了还不成嘛,小姑奶奶。”

      “哼!怕了吧?看你敢不敢?”

      沈如苑的笑意还是止不住,她日后肯定还是敢的,只是眼下不会说出来而已。

      “嗯,不敢了,不敢了。”

      董瑗一时觉得无趣了,又想起这件眼吧前紧要的事儿。

      “沈姐姐,你就好好帮我想个办法吧,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重要的一次任务,好不好嘛~~~~~~”

      撒娇什么的,有时候也是很管用的,不论性别。

      “嗯…….让我想想吧………….”沈如苑对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怎么了解,对载供也是不怎么了解,唯一了解的可能是百姓口中九王爷的形象吧,人品道德方面好像应该是没问题,可是……….

      “你确定载供真的喜欢你吗?”

      “呃………………”董瑗像是一口枇杷膏黏在嗓子眼儿了。

      尴尬了,这事儿其实八字半撇都木有啊的确,董姑娘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一点儿啊。

      董瑗也是有点后知后觉的意思,想着,那事情岂不是更复杂了?

      “沈姐姐,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不都是笼络?”

      沈如苑一个白眼翻上来又翻下去,“如果他是喜欢你,你便不用多费精力去‘笼络’了”她故意把那两个字读重了,明白她嘲笑意思的董瑗瞪了她一小眼,“如果他不是很喜欢你,你便要真的努力去勾引他了。”

      董瑗听清楚厉害关系,顿时觉得压力好大,立刻特别期盼对方属于前者,心里却没有一点儿小自觉的意思。

      如苑旁观者清,她觉得要照这么看来,其实载供是很可能喜欢董瑗的,不然堂堂王爷怎么还亲自接送,对这么个蛮横的丫头还小心翼翼。

      她可是过来人,什么没见过。只是有些事情,旁观者便不能多说些什么。

      她沈如苑一直相信缘分的存在,非常地相信,好像那就是她的信仰一般。

      “你当真是不喜欢他的?”

      “当…….”话没说完,她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突然想起透过帘帐下他的身影,想起他的迂腐,想起他惊慌失措不掩清秀的模样,想起他握住自己手的温度,想起他的体贴,尤其想起的,只是那句“本王亦欲革命”。

      这些,迫使她连说话都停止了,她突然有点儿害怕,却也不知在害怕什么,于是就更有些迷惘。

      但她还是语气平淡地继续说:“当真。”

      如此的转折,沈如苑看在眼里,没有追问,也不点破。

      孩子小,什么都应该去自己悟,体会才更加深切,记得才会清。

      “这样吧,无论喜欢不喜欢的,你都要想办法靠近他,能跟他说得上话,然后再策反他,你看可好?”

      董瑗沉思了一会儿,略有木然地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唉……子彧,别想太多,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刻。”

      “嗯,姐姐忙吧,我先走了。”

      “去上课吗?”

      “不,今日放假”

      “那么应该就是时机了”

      董瑗抬起头看了看她,点点头,没说什么,走了。

      “哎,帮我给你喻大哥带个好”

      前面的身影稍稍一顿,想是听见了。

      沈如苑冷下脸色,走入内室,来回踱着步子,又仔仔细细把这件事的前后好好捋了一遍,得出些眉目。

      不过她不着急,她的存在,不取一时之功。她想要的,是一网打尽。

      ——————————————————————————————————————————

      “听闻最近有想调松坡兄达滇的传言?”

      “却是有其事吧,云南总督李经羲已多次来电与我商讨此事,我皆以借口暂缓了。”

      “为何?”

      “难以确定些头绪,日后不知还会如何?”

      “松坡兄何必如此丧失自信呢?”

      蔡锷叹了叹气,“如今是时局混乱,像我等军人,若是站对了立场,便可能扬名立万;若是站错了立场,身死为衰国,不足为道也,若何矣!”

      载供也是点点头,脑里转着为兄弟想辙。

      “松坡兄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在云南,施展身手的机会可是否比在湖南、广西的大?”

      蔡锷刚摸着盖碗的手一紧,是啊,小兄弟提点得对啊。

      和聪明人对话就是不累。

      “自然是云南。骢仁的意思是……让我且去云南担任军职?”

      载供笑着点点头,“正是。”

      说着,看到门外有个鬼祟的身影。

      “混帐!谁?!”

      二管家见无处可躲,便灰着就跨进门内,然后就跪下,“王爷恕罪。”

      载供不猜便知是他,府内没比他更肆意妄为的。

      “下去,去帐房领了月钱,令谋差事吧。”

      没想到这么严重,一听就急了,“王爷恕罪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没等再说什么,大管家早已有眼色地派了其他人把他抬出去,免得惹着众人耳朵生厌。

      “这是?”蔡锷疑惑不解。

      载供摆摆手说:“无妨无妨,此人是王兄派来的细作多年,如今越发猖狂,不愿继忍,眼不见心不烦。”

      蔡锷对这个几年未见的小兄弟又生出许多敬意,“应该的。”

      小小年纪便如此,日后必定人中龙凤。

      “不说他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继续说松坡兄你去云南的事儿吧……………骢仁是觉得,如果松坡兄在云南担任军职,天高皇帝远,你便可伸展拳脚,巩固自己的势力,日后定是有大用处。”

      蔡锷点点头,“骢仁说的真是金玉良言,为兄万分赞同。”

      蔡锷知道可能有用,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用处。

      日后当他打得袁世凯节节败退马上要结束□□的时候,也不由得感慨,有这样一位兄弟,何其荣幸啊!

      “那松坡兄何日返程?”

      “哦?骢仁这么巴不得为兄快些回去?”

      载供被逗得脸一红,马上接口道:“哪儿能啊,松坡兄可是稀客,是贵客,贵客临门,巴不得好好招待。松坡兄要是愿意,十天半个月都行!”

      “一个月就不行了?”

      “行行行!都行!”

      蔡锷看载供被逗得个着急孩子样儿,哈哈大笑起来,“骢仁太有意思了,为兄这就是逗逗你而已,莫当真昂。这次我就待个两三日,这不,还要听你的话,快快接下去云南的军职,好帮骢仁兄打这天下啊!”

      载供听闻这话,脸色微变。

      这话听得他心惊,又强撑起笑颜,“不不不,松坡兄玩笑了,小弟对这天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若是松坡兄要,小弟还是要效犬马之劳的。”

      蔡锷愣了一瞬,继而又笑了笑。微小的试探,骢仁也太过谨慎了,我是不会害他的。

      他转了话锋,“哦?不要天下?哦!为兄知道了,骢仁这是想要美人了啊!”

      载供听了他的调侃,随着蔡锷也笑着,“有何不可啊。”

      这句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蔡锷刚想接着话茬儿继续逗,管家适时出现,带来一个比较完美的消息。

      “禀王爷,前日的姑娘在府外候着求见。您见还是…”

      载供有些小激动,蹭地站了起来,“见,见,快请。”

      管家抬头纳闷儿地看了他一向四平八稳偶尔有些絮叨的王爷一眼,作了揖,回身走向大门,去唤那姑娘了。

      蔡锷也站起来,背手拿着戎鞭,看着失态的载供,忍不住笑意盎然,“哈哈,是有够‘见’的啊~”

      载供摸着怀里的两张戏票,想着什么,没有介意松坡的调笑,转过身来,一脸阳光明媚地说:“松坡兄,一会儿我给你介绍个人。”

      “什么人?”

      载供认认真真地想了想,“一个对骢仁很重要的人。”

      蔡锷了然地笑着,笑容和载供的确有些相似。

      没料到的,这句话刚好被绕过影壁,穿过花园的董瑗听见。

      直觉告诉她,很可能这个人就是自己,又马上否定了,于是脸儿可能因为纠结而红,头也低了低,继而又抬起来,生怕失了面子。

      右脚迈过门坎儿,可能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微微有些愣住了。

      那个表情,载供多年后说特别像觉得有第三者打扰到两人有些不爽的表情。

      载供轻轻牵过她的手,对着蔡锷说:“松坡兄,这是董瑗姑娘,京师大学堂的学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两情朦胧你我无猜,一意踌躇兄弟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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