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墨晕素白

46、漫长的追捕

　　一夜睡得很安稳，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刚到六点。白晞还在睡，还有点时间，我也不想起床，就躺在床上发呆。

　　自从见到顾晨夕拿回胸针之后，这几天一直处于的那种疲惫状态突然消失。果然还是因为我眼睛的封印没有彻底打开吧。然后思绪又转到了树神那里。自从前天我穿过封印的时候仿佛突然回到小时候见树神的场景之后，我就一直断断续续地想到她。总觉得似乎是能够感应到她，难道树神就在这附近吗？

　　我就这么漫无边际地想着各种事，直到白晞的闹钟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

　　时间还很充裕，我和白晞慢慢悠悠地来到食堂，很快就看见了已经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资料的肖海鸣。肖海鸣也看到了我们，招手让我们过去。

　　“肖学长早啊。”我和白晞跟他打招呼。

　　“哈哈，负责煎蛋的大妈真是好人，还买一送一。”我们刚坐下，黎墨轩就端着两个盘子过来，“哟，两位美女也来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看着黎墨轩那张欠扁的脸，我和白晞不约而同地抱着不敲诈白不敲诈的态度一口气报了一大堆菜名。

　　“这么多，你们能吃完吗？”肖海鸣打量着我们的身材问。

　　“吃不完打包。”白晞提出解决方案，“怎么，心疼钱了？黎、学、长？”

　　黎墨轩翻了个白眼：“食堂早餐就这么几样，就算你们能把这里的东西吃遍又能有多少钱？”

　　我们三人目送黎墨轩继续去跑腿。

　　“对了。”肖海鸣没有立刻开始吃自己的早餐，突然开口，“我昨晚去查了关于李小丽的事。”

　　“怎么样？她还好吗？”我急切地问。

　　肖海鸣皱起眉头，回答：“我可以确定，那个学校，那个班级，至少校方并没有任何关于李小丽的资料。”

　　“什么意思？”

　　“昨天我去查的时候学校已经下了晚自习，所以我只是查找了校方的资料。从一开始，加上你们两个转学的，一共是10个人。但这10个人里，并没有李小丽的名字。”

　　“……”怎么又是这样？开始是白晞莫名失踪，现在轮到李小丽了吗？可是白晞走后好歹还有记录可查，李小丽的记录完全没有，这又是什么状况？难道被监视还被绑架吗？

　　“我今天白天再去一次学校，确定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肖海鸣接着说。

　　“吃的东西来了。”黎墨轩适时地打破了沉默。

　　看着眼前装得满满的托盘，我却没什么食欲。于是一顿早餐我们四人就一直沉默到最后。

　　吃过早饭，我和白晞去各自的教室上课。黎墨轩和肖海鸣显然是专门为了告诉我们李小丽的事才到学校来的，吃过饭便匆匆离开了学校。

　　李小丽的事还没弄明白，更麻烦的事就接踵而来。

　　昨天下午因为办各种转院手续，所以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正式上课。上午的理论课还好，死记硬背什么的我还可以应付。关键就是下午的实践课。就如表叔以前所说过的那样，我看到的世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第一堂实践课是通过外观和灵子波动的频率来辨别几种基础的结界和封印。然而本该在进去之后就能看到结界的，我却什么都看不到。简单来说，我分辨不出结界的世界和现实世界的区别。封印就更离谱，因为封印不同外观就会有所差异，所以应该是很好辨认的。但是所有封印在我眼里全都是一样的一层半透明的薄膜一样的东西。

　　明明看不到导师所说的东西，但是导师却认定我是因为第一次上课而没有找到方法，所以只是一味地教我应该怎么看。既然看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凭感应，感觉不同的结界和封印所带有的不同的灵子波动。一堂课我费尽心思终于能够勉强把它们辨别出来。

　　终于熬到了下课，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这样就仿佛是五感中却了一感，终于切身地体会到盲人的痛苦了。

　　突然开始怀疑，我真的适合学这个专业吗？但是我又不想就这么放弃，毕竟这是黎墨轩的好意。所以，还是先坚持一段时间看看再说吧。

　　一整天的时间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过去了。和白晞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吃饭的时候又不可避免地谈到了李小丽。

　　渐渐的我们就发现，就算是在那个班上，李小丽也显得非常普通。普通的容貌、普通的名字，在班上一直处于中游的成绩，基本上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名次。而且与其说是李小丽成绩稳定，我们现在突然觉得更像是故意保持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性格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优点或是缺点，即使她是和我在同一个寝室里，我对她的了解也并不比白晞多多少。李小丽就是属于那种对所有人都很好，但也同时保持疏离，没有特别的好友的那种人。总的来说，就是不太容易让人注意到，或者是说刻意不让人特别注意的人。

　　“语心，你说，李小丽会不会本来不叫这个名字？”白晞突发奇想地对我说。

　　“这么想也不无可能。”我思索了一下，回答，“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而且还知道机密的事。”

　　不过这么漫无边际的猜测也得不到任何答案，还是等肖海鸣他们回来之后得到确切的答案好。

　　晚上的时候我和白晞又去了图书馆。原本以为肖海鸣他们会带来新的消息，但是我们一直等到午夜，那两个人都一直没有出现。

　　不会连他们也卷进了什么麻烦里吧？我们回了寝室，然后被前台告知，早些时候有个电话找过我，打电话的是个女生，但她并没有留下名字，倒是留下了一句留言，“等我下

　　次联系你。”

　　是李小丽。这是我的第一反应。虽然觉得懊恼可惜，但是错过了也没办法，明天就乖乖在寝室里等好了。

　　不过我们都不是很明白这句留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这到底是要我明天等着电话，还是她已经见到了肖海鸣，所以打电话来告诉我们一声？不对，若是见到了肖海鸣，直接

　　让他传话不就好了，干嘛在被监视的情况下打电话？难道是因为她已经发现了我们让肖海鸣去找她，但是她不便露面，所以让我们停止这样的行动？或者还有其他的意思？

　　猜测果然是件痛苦的事，特别是在这样的猜测根本得不到任何答案的时候。

　　黎墨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终于出现。不过看他的样子就像是一夜没睡，一脸的疲惫。而肖海鸣依然不见踪影。

　　“那个李小丽，绝对不是普通人。”黎墨轩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她怎么了？你们找到她了吗？”我和白晞疑惑地对视一眼，问。

　　“啊，大概算是找到了吧。但是直到现在我们还是没有和她面对面过。”黎墨轩恼火地揉了揉头发，“实在是太厉害了。就像是猫和老鼠一样，每次眼看我们要找到她了，但仿佛全世界都在跟我们做对一样，结果还是让她溜掉。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肖海鸣追不到的人了。”

　　“溜掉？怎么溜？”我问。我根本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我们早上去教室找她，同班的同学说她已经来学校了，但是任凭我们等了整整一节课她都没有出现。第二次，有人看见她在楼顶，等我们跑上去她又不见了。第三次，我们在食堂里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但是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就躲进厕所然后不知道去了哪里。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就像是全世界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她的存在，唯独我们看不到她一样。那个女生毫无疑问惹火了肖海鸣。肖海鸣发誓抓不到她不罢休，这会儿打发我一个人来见你们。”

　　“那个，昨天晚上李小丽似乎是给我打了电话。”我说，“但是当时我们在图书馆，所以没有接到。她留下了一句‘等我下次联系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诶，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她昨天晚上的确用过公用电话。”黎墨轩说，“那个女生，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其他的什么来调查她的人，才这样千方百计地躲着我们吧？”

　　“要不然你和肖学长先不要去找她了，等她主动联系了我们再说？”白晞提议。

　　黎墨轩苦笑道：“我倒是没问题啊，但是肖海鸣就难说了。别看他处事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其实内心是很执着的，不，应该算是顽固了。如果他发誓要抓到李小丽，估计没人拦得住他。”

　　“……”肖海鸣的性格，果然也是颠覆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