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之毒》君非然

2、第 2 章

　　快到地方的時候，那破車剛好因為黑瞎子的無節制飆車而罷工，於是一行人硬是拖著行李在烈日下走了小一公里的柏油路。
　　好不容易進了城胖子背著大包小包攔了兩輛出租車，司機問去哪，胖爺說山神廟，司機駡了一句神經病開車就走了。胖子大怒，丟下包跟著車跑了有小一百米，嚷嚷著信不信胖爺我告你拒載，那司機理都不理他。
　　吳邪在旁邊看的直樂，“我說胖子，你是不是長的太像劫道的了，人司機看見你都被嚇跑了？”胖子氣的直罵娘，把行李往地上一堆，指著吳邪的手直抖：“你你你，天真無邪小同志，胖爺我爲了組織做馬前卒，你就不是就在這風言風語？”吳邪看他搬行李，累的夠嗆，也就笑了笑，讓了根煙遞給路邊掃地的大爺，陪著笑問道：“大爺，您看咱這，山神廟往哪去啊？”掃地的老頭接了煙一看，嚯，中華，摸出火柴點上，抽了一口，嚯，真煙。這才笑開了一臉的皺紋，頗有架勢地把手裡的大笤帚往身邊一架，咧嘴道：“這，就是山神廟啊。”吳邪一愣，下意識低頭看大爺的笤帚。“這地方，就叫山神廟啊。”

　　十分鐘后，胖子指著吳邪哈哈大笑：“小吳同志，看你丫剛剛被嚇的都快尿出來的的樣子真是笑死胖爺我了！”吳邪斜了他一眼，“王胖子同志，剛剛你那臉色不比我好到哪裡去吧？”聽他們倆在那貧，一隻手搭在解語花肩膀上的黒眼鏡也不搭話，就嘿嘿笑。張起靈拎著自己的行李，背著把刀跟在一邊，看起來仍然處於神遊的狀態。原來，剛剛那老大爺的話剛一說完，突然一陣小風一起，大爺剛剛掃到一起的一堆灰噗的就揚了起來，站得進的吳邪和胖子當即中招，邏輯思維比較飄散的二人當即以為是山神顯靈差點轉身就跑——然後老大爺告訴他們，這個小縣城的名字，就叫山神廟。“嘿嘿，小三爺，甭和胖子貧了，你可貧不過他。”黒眼鏡抖摟了一下自己略有些褶皺的皮夾克，對著吳邪呲牙一笑，“如果你再不找到個能吃飯的地方，我就吃了解家公子算了。”解語花“啪”地一聲闔起手機，向前讓了一步避開黒眼鏡搭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嘴角微微抽搐。難怪他在車上的時候發現那瞎子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里瞄自己脖子，感情是餓的么。吳邪指了指旁邊一家胡同口那家招牌破破爛爛的農家飯館，對著黒眼鏡聳了聳肩，率先走了進去。
　　“啞巴，走了。”被解語花甩開，黒眼鏡嘿嘿一笑，也不計較，用同樣的姿勢搭到張起靈肩上，另一隻手扯著他就往那小店里走。那人也不掙扎，就任由他用彆扭的姿勢一邊搭肩一邊把自己扯進破破爛爛的小飯館。
　　沒招牌，也沒單間，一碩大的風扇在桌子邊上呼呼的吹，胖子找了一圈沒找著菜單，一問老闆，原來全在牆上那塊塑料布上，紅底黑字，後面模模糊糊地標著價碼。胖子大手一揮也不看價格，把所有的肉都點了下來。
　　然後上菜的時候，吳邪就徹徹底底地體會了什麽叫“禍從口出”和“樸實的勞動人民”。標價30一份的地鍋雞居然是一鍋兩只，沒肥肉沒下水沒多餘的不該有的湊數的骨頭，土雞蛋，那麼大一盤才五塊，吳邪看了上菜的老闆笑成花的臉，直徑和臉盆有的拼的盤子，還有胖子剛剛點的菜單一眼，感到了深深的無力。不過沒等他說話，黑眼鏡和胖子就已經拿了筷子就撲了上去，一個不留神桌面上的菜已經先少了一層。解語花一筷子從胖子和黒眼鏡的筷子下面搶回一隻雞腿，自然而然地放進吳邪盤子里，繼續去搶下一塊。吳邪一邊埋頭吃飯一邊發現自己碗裡的菜漸漸堆起來，不由自主落了滿頭滿臉的黑線。
　　酒足飯飽，也巧這地方店小沒什麽人，解語花終於有時間把剛才在車上沒問完的問題繼續問下去：“你們……怎麼會想到去找那個？”於是胖子又搬出他那一套“劫富濟貧”的理論，解語花直接當他不存在。“這個……這次的喇嘛，是小哥夾的。”吳邪端著透明塑料的一次性杯子，眼角瞟了眼張起靈，那人吃的不多，這時候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解語花單手撐著下巴，斜著眼把桌上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嗯，胖子不用說，為錢。
　　——吳邪也不用說，因為夾喇嘛的是張起靈。
　　——自己？自己是怕吳邪出危險。
　　——那麼，那個在那翹著二郎腿抽著煙還笑的一臉得瑟的瘋子是幹嘛來的？
　　黑瞎子一挑眉，胳膊肘子就又支到了張起靈的肩上，擺出一副哥倆好的姿勢。“瞎子，你也對蘭亭序感興趣？”解家小爺對黒眼鏡抬了抬下巴，那男人嘴角一揚：“不啊，啞巴喊我夾喇嘛，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