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昭君出塞》静心

16、第 16 章

　　他撮口打着旋儿吹了声口哨，但过了半晌也没见有何异动。

　　昭君斜眼瞥他，稽侯珊只是坐在草地上悠哉地望着天空一动不动。昭君不解地走到他身旁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怎么就傻了呢？莫不是被太阳烤晕了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就别吓猜了，瞧！”他突然伸手遥指空中一个小黑点儿，引起她注意。

　　只闻拍空声渐渐增大，像是回应刚才稽侯珊的招唤般，随着同样一声打着旋儿的叫声，那个黑点儿以着极快的类似失重的速度俯冲而下。

　　那是一朵火红的云，一团艳丽的火，当它离近时才看出它的本貌：一只通体火红的老鹰,它头下脚上地正俯冲而下，火红的翅膀收拢在身后，不曾稍张半分以减缓速度，晶莹剃透的眼睛注视着地面的一切，如钩的鹰嘴微张地发出鸣叫。

　　“哇，是一只红色的鹰呢，你的吗？这世界上会有红色的鹰吗？”昭君忙着抒发自己兴奋，激动的感情。

　　它落脚在稽侯珊的肩头，威风八面地环视四周，其神态是那么高傲，颇有王者风范。昭君立刻伸手去摸，就象对待白星那样，但这次她可没有那么好运，那老鹰毫不客气的啄了下去……

　　“好痛！”

　　“君君！”稽侯珊立刻甩掉那只不明所以的笨鸟，抓过昭君的手仔细端详，只见青葱玉手上多了一处米粒大小,青紫色的啄痕。

　　他突然怒火中烧，杀机四起，那笨鹰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赶忙要排动翅膀，畏罪潜逃。岂料，稽侯珊早已洞察先机，早一步抓住它的后脚，令它插翅难逃。

　　昭君见他是真的动了怒气，想拿老鹰为她出气，再看到那只倒挂在稽侯珊手中不停挣扎的大红鹰，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这个当事人还没生气呢，你到是抢先一步啊。”

　　“你说如何处置吧，我看它是翅膀长硬了，胆子大了，连我带来的人都敢下嘴，不要命了！”说这还故意抖动手中的肇事者一下。现在它就象是案板上的鱼一样待人宰割。

　　“这个嘛，依我多你年来的看法啊，象这么有个性的动物呢———”故意停顿一下，瞟了那正在努力表现无辜，为自己争取同情分数的红鹰一眼，“本宫都会采取拉拢计策，收买它们为我效命；没个性的都送给姐妹们把玩去了。”

　　“看来你很喜欢动物，但有些动物也是很危险的，不能鲁莽靠近，知道吗？”他忧心地劝说。

　　“知道了，和我爹他们一样爱唠叨。”末一句是小声说的，她可不想再惹来一顿说教。下一刻，她就忘了手背上的刺痛，再次伸出和平之手，慢慢靠近那只还心有余悸的可怜者。其实它也只不过习惯性的攻击陌生人而已，没想到主人差点就要把它给烤着吃了，吃一堑长一智，它还是很有学习能力的，很友善地伸出自己一只爪子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至少她没有真的建议主人把自己烤了。

　　“它叫什么啊？”昭君愉悦的问道，一天内能够网络两员大将是她兴奋不已。

　　而稽侯珊却显得过分紧张的紧盯着一人一鹰，抽空回答，“红鹰！”
　　“红鹰？”她显得很不满意地摇摇头，“就这样吗？太俗了吧。这不是辱没了它的一世英明吗？必须改一个！”

　　那红鹰似是能听懂人话一般猛点着头，表达自己对名字的不满，挣脱稽侯珊的掌控移居到昭君手臂上，随时准备投靠新主人。

　　“依它这一身不寻常的火红毛发，不如就叫———”她眼珠一转，笑着说，“就叫‘火鸡’如何？”

　　红鹰脾气甚是火爆，一听这么个怪名字，立刻扑楞着翅膀飞回稽侯珊肩头，还对照君瞟了个白眼，以示不爽，它还真通人性了！

　　“哟，不喜欢啊，没关系，本公主还有几百几千个后备名称可用，我们可以慢慢挑慢慢选，如何？”

　　它一甩头，扑楞着飞到白星那边去了。

　　一直满腹狐疑地稽侯珊拉着昭君坐到湖边一个大石头上，问道：“怎么再想的女儿也是公主吗？不是只有皇帝的女儿才如此称谓吗？”

　　昭君收回看向红鹰的视线，一边玩着石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其是在家里的时候，父兄丫鬟们都待我如公主一般，在他们眼中我就是公主，本小姐就顺从民愿，升格做公主了，再说还挺威风地啊；出嫁前，皇帝正式封了我一个公主的称号。”

　　“我好像也记得有这么回事，到底是个什么称号的公主啊？”他纯粹好奇地问问。

　　“当时也没记清楚，不过就是一个称号，是什么都无所谓，不是吗？”她不觉得有什么重要，配册封为公主并没有让她多么高兴，反而让她离开了自己最亲的人们，再说，一个称号并不会让她多一斤或是少一两，它并不稀罕那背后所代表的权势与显贵，在她看来，只有亲情有情是值得珍惜的，别的于她也只是过眼云烟，不值一记。

　　她是如此洒脱与豁达，也是如此独特与珍贵，世上之人能看破名利的能有几人？而她一介小女子竟有如此胸襟，实在难得。他转移话题道：“你一直不答应嫁给我，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没有了啊，就是为了能多陪陪我爹，哥哥们忙着打仗，也照顾不到，还有就是我爹他太老实厚道了，官场如此黑暗，他很容易吃亏的，我当然得在身边帮着点了。”昭君很得意地说个不停。

　　“看不出，你还是个小军师呢？！”

　　“那当然了，本公主那可是学富五车，诗经子集，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啊。说起这玩手段，耍阴谋诡计我也从不落人后。”如果真是阴险之人的话，又怎会挂在嘴边说呢？

　　“还有你那一身功夫是吧。”

　　“那是，自小我身体不好，就跟着哥哥们拜师学艺，现在看来也算是小有所成，不忘爹爹一片苦心，看我练得不错吧。”立刻又自吹自擂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那点儿也只能防身罢了。

　　“你爹也是想多留你几年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给你找婆家吧？”

　　“才不是呢，爹早就盼着我能找个好婆家嫁出去了，但都瞧不上眼，哥哥们也说再等等，至少应该等他们打仗回来后再做定夺。”

　　“看来你的眼光还挺高的啊？”

　　“哎，怪只怪我两个哥哥都太出色了。不过———”她突然拍着他的肩膀道，“据我这两天的观察呢，你长得也不差，人品也不错，不比我两个哥哥差多少，不用担心没有好女孩喜欢的。”

　　“眼前就有一个啊。”语气有些哀怨。

　　“不是这样的啦，都怪那老皇帝自以为是地乱点鸳鸯谱，总以为自己就是金口玉言，拿别人当木偶一样耍着玩，也不管是不是人家已经私定终身什么的，那他可不是棒打鸳鸯吗？到时我再来各旷世大逃婚，那可就名垂史册，轰动武林，惊动万教了———”

　　随着她的话，稽侯珊的脸色越来越阴暗，越来越铁青，最后激动得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问：“你已经私定终身，许配他人了？我不许！”

　　“什么啊，什么不许？你抓疼我了！”昭君有些吓倒，而且疼得她都快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稽侯珊马上松了力道，但仍是轻轻的扶着她，深怕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似的，仍旧紧张地问，“你刚才说已经私定终身了，是真的吗？到底是谁？！”

　　“谁也没有啊，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我就讨厌皇帝的专断独行，丝毫不顾他人感受，所以就喜欢跟他唱反调喽。”

　　了解她的意思以后，他并不觉得轻松，反而更加紧张，“为了跟他唱反调，你就打算不嫁给我，最后再回到你爹身边去对吧。”

　　听出他口气中的落寞与不舍，担忧与紧张，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重视，她觉得很窝心，似乎有一丝甜蜜在心底扩散开来。笑着安慰道：“如果命运有她巧妙的安排，让我能遇到命定的那个人，我当然不会为了赌一口气而误了青春，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吧，我的大单于，现在能放开我了吧。”

　　他有些别扭地反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她一眼。他自己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如此失常，想自己在战场上不论敌人多么强大，战事多么不利，都无法令自己乱了方寸，而如今只因她的一句话就——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啊，我倒觉得这样的你更容易令人亲近，比你老板着一张冷脸好看多了呢。别说什么高处不胜寒的，只有你能决定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而别人只要适应就好。”

　　“也只有你会这么想吧，没有人会如此对我说话，你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她喜欢上自己，因为他已被她深深吸引。

　　他们的未来会是怎样呢？白星和红鹰也都侧首以待，对于未来他们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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