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还你》风雨后

18、第 18 章

　　如果问欣然，玩儿和吃饭哪个重要？吃饭。
　　吃饭和睡觉哪个重要？睡觉。
　　对欣然来说什么最重要？睡觉。
　　当她又一次被迫从睡梦中醒来，她在心里感慨，有朝一日一定要睡到自然醒。

　　展鹏热切的目光映入眼帘，“快起来，下雪了，我们出去看雪。”

　　雪应该已经下了很久了，也看不出来何时会停下。
　　从雪的厚度看，应该是从后半夜就开始下了。
　　雪还在不疾不徐地缓缓落下，难得的是没有风。欣然伸出手，任那大片的雪花飘落在掌心，任那片晶莹剔透在掌心里融化，她惊奇的发现，雪花真的是有六个角，难怪雪花又名六出。
　　这已经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雪花把房屋、马路、树枝装点的一片洁白。这是怎样一个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啊，就连空气都显得格外清新。
　　欣然和展鹏拉手并肩走在雪地上，伴着“咯吱”的响声，两串整齐的足迹是他们留在雪地上的深深的烙印。
　　看着这足迹，欣然突然没来由的想哭，握着展鹏的手，她想到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展鹏却对她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地老天荒。”

　　天亮了。
　　雪停了。
　　三三两两拿着扫把和铁锹的人陆续出现。
　　展鹏拉着欣然往回走。“我也要去扫雪。”
　　据他说这是他们部队的传统，只要雪停了，大家就会自觉地去分担区扫雪。
　　无论如何，在如今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部队沉淀下来的这些优秀的传统和作风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当她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展鹏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政委说过一句话——把优秀当成一种习惯。”

　　展鹏扫完雪回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他很兴奋，“走，我带你去草原看雪。”
　　走出宿舍楼，一辆北京吉普等在楼下。
　　所有马路已全部清扫出来了，吉普车沿着笔直的马路开到草原深处。

　　置身雪的海洋。
　　放眼望去，一望无垠的白。
　　欣然无法用言语描绘心中的情绪，只是莫名的感动、震撼。
　　在大自然面前，人似乎那么渺小，小的象宇宙中的一粒尘埃，那么的微不足道。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说不清是雪刺痛了眼，或是这雪景刺痛了心。
　　没来由的一阵酸楚，靠在展鹏的肩上，欣然说出了见到这雪景后的第一句话，“这景致美得让我无法呼吸。”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草原吗？春天绿草如茵，夏天繁花似锦，秋天灿烂金黄，冬天洁白无暇。每次置身其中，心情豁然开朗，心旷神怡。似乎连精神都得到了净化和升华。”
　　他将她冰冷的手夹在腋下，轻轻抚去挂在我脸上的泪珠，“我第一次见到草原也是这般的震憾。别哭了，当心皴了脸。”

　　临近元旦，展鹏越发的忙，不只是工作，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
　　当助理员通知他晚上单位会餐时，他本不想去，可欣然却不想他因为她放弃那么多的集体活动，“我还有几集电视就看完了，你在这儿总给我添乱，快点去吧。”
　　欣然一边看着韩剧，一边吃着从四川给展鹏带来的小吃，一边感叹着，“林雨轩可真有先见之明，她就知道这些小吃早晚都得进了我的肚子。”

　　象是听到了她的话，她的手机立刻收到了一条短信，林雨轩的，“怎么样？”
　　回，“幸福的快要死掉。”
　　“何时归？”
　　“此间乐，不思蜀。”一样的乐不思蜀，她却觉得自己比当年的阿斗的心情不可同日而语。

　　展鹏会餐回来时，欣然刚结束了她慢长的韩剧之旅。
　　看他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程度，他现在可不止微醺而已。
　　欣然正要招呼他坐下，他的手机响了。
　　仅凭不断重复的话，她就可以判断，电话里面的那个人也喝得不少。
　　那是一个约他去打牌的电话。
　　似乎电话里的那人在苦追他们单位一女同志，好不容易约好晚上一起打够级，可一哥们刚刚喝得人事不醒，眼看着五缺一，救场如救火啊。
　　展鹏婉言拒绝并没有让那人知难而退，他还在继续“哀求”着，“一句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让欣然笑出声来。
　　她终于忍不住了，“去玩一会儿吧，我跟你一起去，我倒是想看看那位饿汉子到底追的什么天仙似的美女。”
　　展鹏解释，“是我们组的小刘，那天吃饭你见过的，个子高高的那个，他正在狂热地追求我们单位的一个女同事，傅英文，抓紧一切机会与她相处。”

　　部队的生活很单调，甚至可以说是枯燥乏味，平时最大的消遣就是几个人凑在一起打扑克——够级。
　　够级一种由青岛人在20世纪70年代末期发明的、由6个人用4付扑克进行的一种高智能、强竞争性、特别强调联邦配合的一种非常有趣、百玩不厌的扑克娱乐活动。
　　因为参与人数多，且不像其他牌类游戏会赌钱，我国部队中，这种牌尤其盛行，被部队人士戏称为“军牌”。

　　他们到的时候，那五个人已经在等着了，果然是五缺一。
　　有两个女生，欣然虽不认识那个傅英文，但看到小刘的紧张程度，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够级的技巧性很强，并且特别讲究配合。
　　饶是欣然自认为很聪明，对一切牌类可以触类旁通的人也是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懂。但对很多术语或战术还是不解，展鹏怕她无聊，一会儿给她讲解一下玩法，一会儿回头跟她说几句话，心思完全不在牌上，出错了好几把牌，引起了联邦的极度不满。
　　不就是个玩嘛，用得着那么认真吗？又不是赢房子赢地的，却能争得那么面红耳赤。
　　还有一个心不在焉的人就是傅英文，但她的心思却不在小刘身上，欣然凭她女性的直觉，她应该是喜欢展鹏的。
　　为了不打扰他们打牌，她故意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借口接电话，回了宿舍。

　　展鹏回来的时候已过了半夜，一进门就大叫着饿了。
　　“有方便面，行吗？”
　　“行。”
　　“那我给你泡面，瞧你这一身的烟味，你快去洗洗，出来刚好可以吃。”

　　没听到他出来的声音。
　　展鹏在后面抱住了她，她吓了一跳，他探过头来，“你的发香真好闻。”
　　“快先去吃面吧。”
　　“我想先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