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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禅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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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国坤琪四十年一月,尹一冥带兵突击进入域纳国,与此同时借兵给齐亚国大皇子皇甫萧逸,由域纳国进入齐亚国进行皇位之争。左靳权利莫名被尹一冥架空,而左尧被命为帐内军师,三军为首是瞻。
帐内,炉火的热浪阵阵烤着清平的小脸,让她丝毫没有感觉到隆冬的寒冷。从她看不见东西已有两个多月,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清平发现自己的心比以前更加平静,什么都不想,连过去也不去想,就是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呆呆的发呆一整天。
清平感觉凉风窜入,听见仗帘掀起,却没有抬头。自从那天开始,尹一冥就再也没有跟她共枕,而每天的某个时侯,他都会过来,即使没有什么话说也会呆上片刻。
“飞扬他们回来了。路叔叔一会儿便过来看看你的眼睛。”
感觉到铁甲的摩擦声停止在身边,清平一笑,“将军费心了,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是让路叔叔先休息吧。”
“……飞扬还带回来一个人。”
“谁啊?”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女子快步走到自己跟前,接着便盈盈而哭,清平侧耳仔细辨别着声音,突然脸色一变,“殷桃是你吗?”
“公主,是我!”殷桃上前抓住清平在空中寻找的手,一下子跪倒在清平面前,“公主,你怎么变成这般样子了!”
“殷桃!真的是你!”眼泪从清平无神的眼睛中滑落,手紧紧的抓着殷桃。
“是我公主,殷桃回来了!”
尹一冥看着不一会就泣不成声的主仆二人,心里的担忧又加重一份,果然见清平伸手想为殷桃擦掉眼泪,谁知……
“殷桃,你的脸……”清平的手触及到的是一大片的坑坑洼洼,她能想象得到那张曾经漂亮的脸现在是怎样的骇人“你的脸怎么了!”
“殷桃没事!”
“胡说!”清平用手仔细抚摸着,却被殷桃拉了下来。
“殷桃的脸被烧毁了。”尹一冥替殷桃说出实情,“为了躲开那些人的追杀,殷桃自己用火毁了容,这才能躲开追捕,在来云城的路上以外碰到了飞扬,这才这么快平安到了这里。”
自己用火毁了自己的脸!清平无法想象是到了怎样凶险的境地殷桃才会毁了自己的脸!“到底是谁!要这样追杀你!殷桃你告诉我!”
“是二皇子!”
清平咬着自己的嘴唇,紧攥的手指尖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秦宇桀,果然是他,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这笔账加倍的还给他!
“公主不必为奴婢伤心难过。殷桃千方百计活下来,就是为了能找到公主和将军。”殷桃擦干了眼泪,稳了气息,沉声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那天殷桃随公主入宫后,先行回芗淑院,谁知在路上远远看见二皇子独自一人匆匆向她的方向走来。殷桃为了避免事端便退后到了假山藏了起来,想二皇子走后再出去。谁知二皇子秦宇桀鬼鬼祟祟来到假山处,迟迟不走,正在殷桃心里犯急的时候,就听见一人和二皇子说起了话。
“那人对二皇子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次东风终于来了。”殷桃仔细的对清平诉说着那日所听到的,“二皇子的口气听起来很是高兴,说这次域纳国这个时候对金国犯难,真是天都助他成为皇帝。”
“他要当皇帝?想要造反。”清平诧异万分,在她的印象中,秦宇桀虽然性格乖张凶残,却不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怎会有这心思策划这样大的政变。
殷桃点点头,“接着他们便附耳说了些什么我便听不到了,当时我心中很是震惊,发现后来的人马上要走,我就贸然探出头想看看来者是谁,谁知却被他们发现了。”
“怪不得秦宇桀对你紧追不舍,原来是你知晓了他的秘密。”清平知道了原委,接着对殷桃问道,“那你看到了那人是谁?”
“看到了,是左丞相!”
清平如晴空霹雳,“你是说丞相左靳。”
“是!”
一件件,一桩桩,有根据的,没证据的,所有发生的事情开始在清平的脑海里串联起来,为什么要绑架她,为什么在商谈中一次次出尔反尔,为什么……原来是为了二皇子!那么,左尧呢,他一定参与其中,她应该怎么办,这次她应该怎么帮他……
“飞扬还带来消息,经过海节令的调查,已经查出黑衣杀手服毒的药丸是一种叫蝉血的毒药制成,路果去后也证实了这件事,同时证明水中的毒也含有大量蝉血的成分,可见杀手和向水中下毒的都是一人指使。清平,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答案昭然若揭,谁会针对他,谁可以破坏两国商谈。尹一冥没有等清平说话,便有目的的告诉清平,“我已派人将丞相左靳和其子左尧压入打牢。”
“你说什么!”清平惊得站起了身,黑暗中她险些没有找到中心,身体晃了两下被殷桃扶稳,她没有料到尹一冥动作如此之快,“将军,左丞相可是金国重臣,事情还没有彻底查清将军怎么能绑了呢?”
“朝廷重臣在我的大营里什么都不是。”尹一冥冷笑一声,“再说,如今的朝廷恐怕已经是二皇子的天下,又怎能查清呢。”
清平无言以对,是啊,二皇子现在估计是挟天子以令天下,再等适宜的机会让自己名正言顺的上位。
“清平,这次你就认了吧,你帮不了他了。”尹一冥看的明白,说完便挥袖离开。
“公主……别再想着左公子了。”殷桃听着,看来将军早已看出端倪,殷桃心痛的看着清平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却不知应该安慰她。
怎叫她不再想他,就为了能再看到安辰,她才来到这个陌生的金国,充满着希望活了数年,而今她终于见到了,每每看到左尧,她都再次在回忆中幸福着,每次的幸福也都伴着痛苦,这种感觉如同鸦片一样让她上瘾,想戒戒不掉,想沉迷又无法忍受一次次现实的痛苦。
清平脑子一片空白,这样看着可以回忆的幸福也要消失了吗?一次次让左尧化险为夷,她已经筋疲力尽,这次,她还能怎么办……
蝉血,一种稀有的毒物,生于常年积雪的山上,经过几十年才能形成米粒般大小的一颗,形状如蝉,颜色如血,故名为蝉血。服用之人会顷刻之间呼吸停止,但是这并不是禅血的可怕之处,真正可怕的是在停止呼吸以后,人的意识还存在着,在知觉的情况下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快速的腐烂,七窍流血,因为没有人在中了禅血之毒后还能活着,所以谁也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疼痛
路果拿着米粒大小的红色药丸,翻来覆去的看着,蝉血会附着在骨质上,所有路果才能在近百的死尸骨头上提取到这点蝉血来研究。
“路叔,蝉血这毒物实属罕见,为何秦宇桀与丞相会有如此之多。”尹一冥奇怪之极,在此之前他也只是听说有蝉血之物却从未见过,他们大可以用其他毒药代替,为何用如此罕见的蝉血?
路果断断续续的咳嗽着,好像没有听到尹一冥的话,专注的看着蝉血,许久,路果拿出筷子夹住药丸放在烛火上,啪啪两声红色药丸变成一阵红烟袅袅上升,路果迅速拿出绢布罩在红烟上面,渐渐的,绢布上形成一层红色的晶状体。路果看见这种情况,露出了笑容。转身对尹一冥说,“这蝉血世间难求,而他们却能有这么多,原因就在这里。”路果将绢布在尹一冥面前一摊,“蝉血之所以罕有,不是因为它少,而是因为它在生长过程中不断的蒸发,消散,最后在空中变质形成如同水一样的东西,这也之所以水中的蝉血能通过加速水的蒸发而解掉的缘故。禅血就是这样一边生长一边消散,等到它成熟时就所剩无几了。”
“路叔的意思是,他们找到了不让蝉血蒸发的方法了?”
路果摇摇头,“蒸发是禅血的特性,也是生长的过程,是不可能改变。但是如果能像这绢布上的一样,控制蒸发后的禅血,然后再埋入雪山中让它周而复始循环,待成熟时禅血的数量就十分可观。”
尹一冥听着路果说的,脑子渐渐清晰,“如此说来,如果找到金国境内生长禅血地方,那么很有可能是秦宇桀和左靳蓄养神秘组织的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金国就有一个地方生长禅血。就是山顶常年积雪的于良山。”
“于良山?”尹一冥眯起了眼睛,“可曾是飞红军所在的地方?”
“飞红军是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尹一冥摇摇头,他到底躲到玉仙镇的多长之间了,不再和这个与世间脱轨的老头解释,急忙到于良山查探。而同时尹一冥心中疑虑四起,于良山,可是清平曾经提供的飞红军的主寨,到底是谁给她的消息,到现在还是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