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王妃》娜了个娇

12、第十二章

　　10岁的我是读四年级吧。在北京西中街小学。住在舅舅家。
　　记忆中，哪怕一年一月也没有离开过。
　　可，这俊美的国王和那肃杀的将军为什么对我百般好奇？看到的那伟大的帝王，他年轻的面孔下却难隐着几分心痛。青蓝色的眼眸蕴含对我无尽的欣喜。我被他的拥抱冲昏头脑，汗水浸湿我的后背。
　　我不想判断，来见他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可我也知道，不能走。亚历山大究竟是怎样的六年前，让你，在古老岁月中留下罗伊娜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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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她的话万万不可信，请千万不要让她迷惑了您啊。”帕曼纽上前一步做出希腊对于国王最高的大礼，单膝跪地万分沉痛的说道“她是一个外国人，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底细，伟大而又年轻的国王啊，不可轻信她。”
　　“对啊对啊，陛下您就听老将军的话，斩杀她吧。”众大臣纷纷交头接耳，用着无比愤怒的眼神看着伊娜仿佛只要除掉她才能缓解心头的仇恨一般。
　　马其顿主营不比色雷斯，主要不是供国王或者将军休息之地而是重臣开会议事的地方。北征是亚历山大登基以来第一次亲自挥师，自然身边带着不少重臣要员，不乏腓力在世时的老将比如帕曼纽，也少不了从小就跟随亚历山大的伙伴直至今日也都是将军或者指挥。
　　今日晨昏时分就听闻昨日入夜一位外国少女闯入，对于见惯世面的老臣子来说一般情况下多为奸细心中定数自然是杀无赦。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卫兵来报说国王见到那位少女情绪失控，还命令他们一早去主营随少女一同议事。思想颇古老的臣子听到这席话，脸面上挂不住不说心里也默默算计起这年轻的国王究竟打着什么谱？莫非被美色迷惑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点可能。于是在进入主营之前，部分大臣高级将领也私下通好气，鼓动陛下杀了她不能让马其顿军营被不明来历的女人搅乱。
　　“将军何以见得我是来迷惑你们陛下的？您又怎么知道我的话不可信？”伊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从容不迫的说。
　　她站在营帐一侧，对面是中心想要将他处死的一众马其顿高官。亚历山大坐在一张四方木质桌子后，他脚下是一条延伸至营帐外的手织驼毛地毯，上面跪着年岁已老的老将帕曼纽。
　　“你……”帕曼纽抬起头回过身子，眼含杀气的注视着伊娜，见她向自己微微颔首，心里一股怒火熊熊燃烧，回过头急切的说“陛下，这个外国人肯定是奸细。”语毕见亚历山大还没有开口，又生怕再生枝节，低着头吩咐说“菲罗塔斯，带她出去斩首示众。”
　　“帕曼纽。”亚历山大眼眸一眯，眼底迸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我敬重你跟着我父王打过天下。可这不代表你能擅自替我做主，这马其顿究竟谁说了算？”
　　下面的帕曼纽听他这么一说，早就冷汗淋淋，连忙表明自己的忠心快速的说“老臣只是觉得陛下难以作出决定，不妨让老臣愚子代为先行处置……”话出口，帕曼纽立刻觉得势头有些不对，虽然不敢抬起头看亚历山大，可他觉得周围寒冷彻骨，心下觉得自己逾越了。
　　亚历山大阴冷的睨视帕曼纽跪地的身姿，英俊的面孔甚至看不出一丝表情，可那双青蓝色眼眸下的深沉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浑身发颤，半响后他冷声说道“退下……”
　　帕曼纽仿佛是得到了什么特赦一样，连忙起身退回一列人群中，众臣看到此处也需暗自揣摩国王的心思，又纷纷撇去对面少女迎上的是她清亮的眼眸，得出的结论是，静观其变。
　　伊娜本身没有那么多考虑，以为这就是普通的议事，也许考虑过会有人提出杀自己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昨天见过的亚历山大明明就是很奇怪的少年，怎么今日却这般俱人。他让人产生的恐惧并不是卡尼奇那种流于表面的肃杀，而是打从心底冒溢的寒冷，连她也内心打颤……
　　正在思酌是否应该说些什么，赶紧把她策划已久的战略说出来，然后早早离开这里，可她还没开口，一刹那忽从头皮穿来的酥麻感好像被什么给攫住让她动都不能动，血液停滞一般在她体内霎时冰凉，预感有双眼睛在看着她，伊娜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抬头。
　　海蓝色的眼眸紧紧的抓住她的动作，明亮的帐篷内，那双眼睛不含温度的看着她有些神秘有些复杂，她仿佛觉得自己置身海底被水草紧紧的圈住，呼吸困难起来，可那双青蓝眸子的主人似乎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还是冷冷的看着她……
　　对视这亚历山大那深不可测的眼睛，她甚至认为快要被他溺毙窒息了，这时另一面传来一声干瘪的呛咳，那双眼睛才不着痕迹的离开她。
　　“咳……陛下，她既然说有法子可以攻克山上的色雷斯人，倒不如让她先谈谈想法。”
　　终于有人说了句人话，伊娜暗暗平息着心口的窜动。
　　“你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亚历山大冰冷的调子仿佛浸入在北极的冰川一样。
　　深吸一口气，伊娜清了清嗓子面对一众人，说“这山是你们北征的必经路，也是打开马其顿通向国外的一条要塞，你们必须要攻陷下来，一来可以力挫色雷斯和特利巴利；二来也可让他们知道虽然亚历山大刚即位可实力并不弱于腓力。”
　　话音一落可谓震惊四座，不是因为这番话而是……这个外国少女居然干直呼国王的名字。放肆的如此不懂礼数。不禁把目光纷纷洒去亚历山大，可见他面色一如冰冷，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又不敢打扰少女的演说，只能静听下去……
　　“可这希马斯山你们攻陷多时，也没什么成效。其实开始你们的计划非常成功，已经快要让他们溃不成军了。可这时候他们反戈一击，运用一些你们从没见过的战术将战车拴上矛等利器，已然让你们军伤亡不少。”
　　“但是我有法子能让你们既不会损兵折将又可以收获战车。不过一个条件，我要两个人。”伊娜眼神炯炯的转向亚历山大，她其实策划了这么久，就想要保住自己、丽莎洛和苏萨帕的性命，别的……她一概可以不管，甚至压抑自己的愧疚心。
　　“什么条件？”亚历山大片刻都未犹豫，看着她的眼睛坚定不移的说“我答应。”只是一个条件，就算千百个又如何。
　　伊娜没想过会如此简单，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继续。亚历山大连问都不问是什么条件就答应，是太过自信他可以满足还是看透她要的了？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漂亮的海蓝色，看不到的答案。
　　“陛下……”帕曼纽不怕死的又准备冲出来，可还没动身就被身旁的儿子菲罗塔斯拉着，有言不能鉴痛心的直摇头。他看着国王长大的，从来他就不是会妥协的人，可如今却对一个女人……唉。
　　“我答应你了。你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下去？”亚历山大看她痴痴的看着自己，完全忘记要说的话，冰冷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温柔，可瞬间又消失了。
　　“呃……”伊娜回神，低头暗骂自己怎么就失态了呢，咽了口口水再度开口“你们攻陷了希马斯山，放了随行的大夫苏萨帕和他的妻子丽莎洛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家。不过放心，他们肯定不会再为任何与你们作对的国家效力。”
　　“可以。”
　　如释重负，唯一放心不下也已经尘埃落定了，于是很快速地说“第一，你们再组织进攻的时候一部分兵在山下驻守防止他们突围；第二，上山的时候运用的队形应该紧密起来。这样再有车辆冲下来的时候千万不能惊慌失措的各处分散，分散力量才容易受到攻击。相反把人和盾牌都紧凑在一起，如果挡不住，就让车辆从盾牌上压过去，因为集中后每个人都会分摊一些受冲的力量所以不会有伤亡……”从计划之初一切就是基于这道简单的物理题上，伊娜不知该庆幸它救了自己还是悲悯即将要战死的士兵。
　　一石卷起千层浪，帐内炸锅似的开始不住讨论。啊！这个方法为什么他们从来没听说过呢？力量分散受压，似乎是可行之策……
　　亚历山大平静的看着下面大臣讨论，抬手轻微一挥，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巴霎时鸦雀无声，他缓缓地开口道“泊涅罗珀，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个方法可行？卡尼奇的部队这几天在山顶大肆庆祝，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他派来蛊惑人心的手段？”
　　此言一出又引来大家对伊娜的纷纷质疑，目光几乎全都集中在她娇小的身躯上，屏息等待着她的回答。
　　伊娜一怔，然后自嘲的摇了摇头，还以为马其顿会为人善用，原来也不过如此。她一笑，眼底沁满不屑的扫视众大臣一圈，目光直直的落到亚历山大身上，略带轻蔑的口气说“你们难道不认为这是我的计划之一吗？希马斯山的口粮只够维持十天左右，我让他们大肆庆祝给你们造成心理负担是为了给我营造时间及时赶过来。他们庆祝一番，粮食大约也只够维持五天不到，可以说也给你们省去了诸多麻烦。”你们还怀疑她？简直愚不可及。
　　出乎意料的是她以为亚历山大会为她的口气感到不悦，相反她从他冷漠的表情下捕捉到一丝满意，伊娜不懂还是愤愤不满的仰着下巴。最坏的打算不就是离开马其顿？反正就算他们不赶她走，她也要离开，对于卡尼奇或者亚历山大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了。
　　“大家还有什么异议吗？”亚历山大不着痕迹的把视线从伊娜身上移开，轻描淡写的望着下面的大臣，片刻沉寂后，他又说道“泊涅罗珀的想法与我近日准备进攻的策略大为相似。她虽为女子，可战略上不输男子，思想又极为成熟，马其顿正值用人之际我准备留为己用。”
　　众人一听，暗忖留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外国人始终不是办法，小声讨论了一会，菲罗塔斯代表大家站了出来，弯腰行了一大礼“陛下，臣等一致认为留下她实乃不明之举，万望陛下以马其顿大局考虑，斩杀为妙。”
　　“菲罗塔斯！”亚历山大看不出表情的脸上终于流露出几分愤怒，青蓝色眼眸又似沉潭一般不着深度，椅子两侧副手上的手指不觉的加大扣住的力度。
　　斩杀她？就这样，轻易下了结论？
　　伊娜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向一脸严肃的菲罗塔斯，发现他是个非常张扬的二十几岁的男子，张扬的黑发，浓密剑眉紧蹙在一起，黑曜石一般凛冽的眸子还有这欧洲人鲜少见的麦色肌肤，身穿褐衣铜甲。
　　哦！她想起来了，刚才被称作帕曼纽的老臣好像就是他的父亲，原来蛇鼠一窝怪不得都要治她死地。其实就算她有着再完美的计划，再缜密的思想到这苍茫古代也都是废物，他们怎么可能同意留下一个外国人？是她抱着的希望太大了。
　　“杀我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传出去未免太有损你们马其顿君威了。”伊娜不卑不亢的冷眼扫过菲罗塔斯，“我会离开，并且永远不会出现在任何阵营中，也不会为为任何国家效力。但是……”她平静的转过头，清澈的眸子里像是附着一层淡薄的雾气一般看向亚历山大“你答应我的，放过苏萨帕和丽莎洛希望你不要食言。”
　　事到如今，一切都不如她初想时那样顺利了。古时的西方人虽然思想并不开放，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一名外国人何况长着一张东方面孔。伊娜灰心了，一直傲视一切的气魄也随之殆尽，她看着他，青蓝色的眼眸宛若山顶的积雪，冰寒袭来读不出一点情绪。伊娜甚至觉得他会反悔，一股说不出的热流似是向上涌动，让她眼睛里一时堆满乞求，无助，痛苦。只有，只要他们两个活着……
　　“我，不会食言。”
　　很好。伊娜笑了笑，两颊的酒窝深嵌，俯身学着菲罗塔斯行了一礼，脚步缓慢的向后倒退着，退到营帐口她说道“谢，陛下。”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她又不是古代人，不懂什么破礼数，反正要离开索性洒脱一些……

作者有话说

　　额……木有评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