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落尽繁华》云子阡

32、第三十二章

　　塞巴斯蒂安

　　老旧的木门“吱呀呀”的响着，屋内传来UnterTaker那万年不变的诡异声音。

　　——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小生帮助的么？~~嘿嘿嘿嘿~~~

　　灰白色的长发下双眸熠熠生辉，仿若通向地狱的幽冥之火。

　　看着他，我慢慢的开口。

　　——我……还能再“存在”多久？

　　嘴角一瞥，他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执事君总是这样呢！~小生只是个退休的死神而已~~又不是什~么~的知道的百科全书~每次都问小生这种令人讨厌的问题呢！~~

　　话锋一转，他忽地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长长的衣袖掩住嘴巴，话语中满是令人寻味的意思。

　　——不过，看在这些年来执事君和伯爵大人给小生看了这么多笑话的分上，小生就免费告诉你好了~~

　　呵，“笑话”？自己身上再过痛苦的事情，在别人眼中也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谁能避免？

　　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层，他的声音忽而变得深沉。

　　————毕竟，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嘛~~

　　身体猛地一怔，要……结束了？……

　　出神之际，他却已自顾自的开口。

　　——四年了吧？~执事君拖着这副身体已经苟延残喘了四年了吧？还真是厉害呢！~因为契约的签订恶魔将会拥有强大的执行能力，而契约不到实现完成的那一刻，任是神业务力解除。可是，执事君，你竟然凭借着契约的力量去冲撞契约本身，还真是出人意料呢！~借用因契约而产生的强大的执行力去毁坏契约本身，相当于用手枪去射击手枪自己，只是理论上的成立而已，没想到执事君你竟能够让它真的实现，果然是恶魔的力量啊！~~

　　——不过，力量本身对抗力量本身，所产生的爆发力也不是区区这么一副皮囊就能承受了得~~若不是执事君的话，那个这样胡来的家伙怕是早就“消失”了吧？~

　　皱了皱眉，我有些不悦的开口。

　　——过程不需要你的重复，我只想知道我要的答案。

　　摆了摆宽大的衣袖，他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小生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应该只有执事君最清楚了吧？~恶魔在完成契约之后会吞噬掉契约者的灵魂来补充自己的力量，然后进入休眠，直到被下一位契约者唤醒。但，执事君，你先是用强硬的方法硬是冲破了契约，继而又不吞噬任何灵魂来补充自己的力量，即使这样，也依旧固执的不肯沉睡。这样的你，马上就会“消失”了呢！~~

　　右手食指指上我的胸膛，他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

　　——等到这里那为数不多的力量干涸之后，执事君，那就是你要的答案。

　　——力量每天流逝的速度都一样么？

　　——当然不是~~

　　他收起右臂，转身背对着我去摆弄它那一堆人体骨骼。

　　——力量的流逝会有一个“基础量”，在此之上每天运动的越多力量的消耗也就会越大，所以恶魔在吞噬完灵魂之后都会选择进入休眠的嘛~而且，力量的流逝就像奔跑的马匹一样，跑得越久就会越累，想要保持之前的速度就必须有更多的力量来支撑，也就是说，这个“基础量”也是在不断增加的~~

　　就是说，不会有多久了，是么？……

　　像之前那无数次一样标准的鞠躬，转身正准备离开，他的声音却又再次幽幽的传入耳中。

　　——要说的话~就算是路西法想你现在这样，也再撑不过一年了呢！~不过别担心~~因为说不定，他看不到你“离开”呢！~

　　一怔，惨笑了下。

　　当然……看不到了……

　　因为，我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了啊！

　　继续刚刚停下的脚步，我走出UnderTaker的店。

　　于是，一直到之后的“那件事”发生，再次回想起此时，我才终于明白UnderTaker所谓的“看不到”，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那毕竟也都是“之后”的事了。

　　忽然间想起，曾经格雷尔的话，他说，就算是现在的我，也不一定会消失。

　　只不过，我需要一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