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梦多年》眼神不好的猫

127、第 127 章

　　西弗勒斯中午没有回地窖，他不想回去。爱德华和梅尔菲丝之间似乎又发生了争执，用早餐的时候，两人互不搭理，都当对方不存在一样。西弗勒斯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经历去管他们之间的事情，反正要不了一天的时间，他们又会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到处闲逛，又在图书馆的禁书区待了将近一个下午，这里一般没什么人，西弗勒斯也不担心会被人打扰。拖拖拉拉的一直等到晚上将近十一点，平斯夫人已经几次催促他离开，表示图书馆要关门了，他才不情愿的放下书，向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走去。

　　邓布利多会说些什么呢？西弗勒斯不知道，不过显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要让爱德华和梅尔菲丝知道，邓布利多打的是什么主意呢？为什么他会提到梅尔菲丝？难道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吗？不，应该只是怀疑吧，没有什么能够明确的证明梅尔菲丝是谁，邓布利多依靠猜测，提出这样的假设吧。

　　刚拐了个弯，西弗勒斯便看到哈利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表情严肃，似乎在想些什么。又在给波特上课吗？西弗勒斯想，邓布利多究竟告诉了波特些什么呢？自己不能知道，是对黑魔王有很大威胁的事情吗？虽然很想弄清是什么，不过他也和清楚，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多问。

　　刚抬起手来，门便开了，西弗勒斯挑眉，走了进去。邓布利多背对着他，窗外一片黑色，透进点点星光。西弗勒斯注视着他，邓布利多看起来一点也不轻松，他不像平时一样为西弗勒斯介绍那些甜死人的点心，也没有比魔药更难喝的蜂蜜茶。

　　“来啦。”邓布利多转身，满脸疲倦。是因为给波特授课的缘故吗？西弗勒斯在心里想。“坐吧。”邓布利多示意他，“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好好谈谈。”西弗勒斯在他常坐的椅子上坐下，椅子还带着一丝温度，刚才波特也是坐在这里的吧。

　　邓布利多站起来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很沉重的东西，随着他的叹息声溢了出来。西弗勒斯等待着，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邓布利多一会儿要跟他说的话，也许，不止是重要而已。福克斯叫了两声，给沉默的办公室带来了一点生气。

　　“我希望你对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一定的心理准备。”邓布利多开始踱步，踌躇着怎样开口，将难以启齿的事情全盘托出。西弗勒斯冷着脸，心理准备，他早有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也就是死而已，这是一个间谍无可避免的命运。他只是，放不下爱德华。

　　“不到最后关头，不到绝对必要的时候，千万不能让哈利知道，不然他怎么有力量去做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呢？”邓布利多缓缓的说。“他必须要做什么？”西弗勒斯问他，难道波特要做的，和自己即将听到的有什么关联吗？

　　“那是哈利和我之间的事。现在，西弗勒斯，请你听仔细了。到了某个时候，在我死后......”西弗勒斯张嘴，邓布利多挥手制止他，“......不要反驳，不要插嘴！到了某个时候，伏地魔似乎会为他那条大蛇的生命担心。”

　　“为纳吉尼担心？”西弗勒斯显得很惊愕，他不明白，纳吉尼有什么值得黑魔王忧虑的吗？“不错。”邓布利多点头，“如果到了某个时候，伏地魔不再派那条大蛇去执行命令，而是让它守在身边，用魔法把它保护起来，到了那时，我想就可以告诉哈利了。”“告诉他什么？”西弗勒斯一头雾水，他到现在还没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

　　邓布利多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然而，除了西弗勒斯，也许他无法将这件事托付给任何人。路平和西里斯一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哈利的安全，可那同样也给了伏地魔继续活下去的机会。要胜利，就必须牺牲。爱德华多年前告诉自己的那句话，也许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一切，为了最伟大的利益。

　　“告诉他，在伏地魔试图杀死他的那天夜里，当莉莉用自己的生命挡在他们之间时，那个杀戮咒反弹到伏地魔身上，伏地魔灵魂的一个碎片被炸飞了，附着在坍塌的房子里惟一活着的灵魂上。伏地魔的一部分活在哈利体内，使哈利有了与蛇对话的能力，并可以连接伏地魔的思想，这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要那个没被伏地魔发现的灵魂碎片还依附在哈利身上，受到哈利的保护，伏地魔就不可能死。”

　　西弗勒斯的脑袋炸开了锅，他刚才听到了些什么？是幻觉吗？或者是他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不，也许是邓布利多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波特要死？他必须，死？“那么那男孩……那男孩必须死去？”西弗勒斯很平静地问，他惊讶于这一刻自己竟然还能如此平静。

　　“而且必须由伏地魔亲自动手，西弗勒斯。那是非常重要的。”邓布利多严肃的说，等待西弗勒斯，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回答。长时间的沉默后西弗勒斯说，“我还以为......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我们是在保护他，为了她，为了莉莉。”他的双手抖动，无法控制从心底里喷发出的苦涩感。

　　“我们保护他，是因为必须调教他，培养他，让他磨炼自己的能力，”邓布利多说，仍然紧闭着眼睛，“与此同时，他们之间的连接也变得越来越强，像一种寄生的生命。有时我觉得他好像自己也有所察觉。如果我真的了解他，我认为他会把一切安排妥当，这样当他毅然赴死时，就意味着伏地魔的真正完结。”

　　邓布利多睁开了眼睛，他无法睁着眼睛说刚才的那些话，那就像是亲手将哈利送上刑场。西弗勒斯神色惊恐，“你让他活着，只是为了他能在适当的时候赴死？”“别大惊失色，西弗勒斯，你目睹了多少男男女女的死？”邓布利多挥挥手。

　　“最近，只有那些我无力相救的人。”西弗勒斯说，然后他站了起来，“你利用了我。”“什么意思？”邓布利多看他，看到他眼底隐藏的伤痛。“我为你做密探，为你编造谎言，为你冒着致命的危险。这一切据说都是为了保证莉莉·波特儿子的安全。现在你却告诉我，你养着他就像养着一头待杀的猪......”他克制着，不要吼叫，他对自己说，别失去你最后的理智。

　　“多么感人哪，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难道你真的开始喜欢那个男孩了？”“喜欢他？”西弗勒斯叫了起来，“呼神护卫！”他的杖尖蹦出了那头银色的牝鹿，牝鹿有些淡，不是实体，但是很清晰。它落在地板上，轻轻一跃就到了办公室那头，飞出了窗外。

　　邓布利多注视着它远去，注视着它的银光消失，然后转脸望着西弗勒斯，他的眼里已盈满泪水，“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样？”“一直是这样。”西弗勒斯说，可他知道，不总是这样，更多的时候，他的守护神是模糊不清的。

　　“西弗勒斯......”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邓布利多皱眉，西弗勒斯对爱德华，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吗？刚才守护神有些恍惚，可是清晰可见，是因为这一刻西弗勒斯的心中唯一想到的人，只有莉莉吗？也许这样也好，邓布利多抿嘴，让西弗勒斯这样误会下去，未尝不是件好事。自己大限将至，没有多少时间，如果失去了爱德华和西弗勒斯，哈利一定无法战胜伏地魔。战争中，就算是这样的牺牲，也无可厚非吧。

　　摇了摇头，西弗勒斯沉默的坐在椅子上，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手背上，他没有擦去。人总有些时候会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就好比现在。十几年前，莉莉离开的时候，他借酒浇愁，认为人生至此便是个头。可是，为了波特，莉莉的儿子，他努力活了下来，努力不去想走过的日子，只要在心里坚信，守护波特是为莉莉，是自己能为莉莉做的最后一件事，这样就好了。

　　只是时间这把锋利的刀，残忍的削去他对莉莉的爱，也削去了他为之奋斗的理由。仿佛突然之间，那些他原本坚持和坚信的，都坍塌了，化为泡影。守护神恍惚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不再爱莉莉了。那么，他的人生，还有意义吗？没有了对莉莉的爱，他又是为了什么而苟延残喘呢？他不知道。

　　也许沉默，会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会告诉他，什么才是美好的，什么才是值得的。只是西弗勒斯不想再拥有一个痛苦的答案，也许没有答案更好，这样他能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梦中他还是爱着莉莉，还要为莉莉的儿子，努力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

　　这是哈利的命运，西弗勒斯却为此沉沦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