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漁樵

41、传国玉玺

　　聂允忠转过身子扳起脸来，对着众侍衞斥道：「到底发生什麽事了，让你们这般没规矩？」
　　侍衞们开始交头接耳，吵了起来。
　　弄了老半天才明白。
　　起因是侍衞裡的一名小子没有出身，身份低下又因长得极好看，因此受到了调戏，该侍衞一怒之下竟拿起木剑打破了大贵族子弟的头。
　　长久受到大贵族轻视的小贵族们更利用此事发难，趁机联合起来抵制大贵族，因此暴发成一连串冲突，连前来劝架的俞仲凡跟乐冰也不慎被拉扯进去皆在混战中成了泥人。
　　龙国五氏大贵族掌握权势尊荣无比，非小贵族所能及。概略了解一番情况，再三权衡之后，皇上怒斥：「既然一个地位卑微的小侍衞目中无人、口出狂言，还出手伤人，为何无人训戒？校尉们在做什麽？」众人低头不言，皇上半眯着眼，斥道：「一个没有贵族身份的人，怎会混进侍衞队？」
　　皇上摆明站在大贵族那边，受到责难的龙儿万分不甘愿，不顾满身满脸的泥巴会冲撞圣驾，竟迳自从侍衞中立起，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跑到皇上跟前，单膝跪下，抱拳禀道：「啓禀陛下，小的因得跟着东宫侍衞章思予校尉学习规矩才暂时来到这裡的，小臣不隶属于他们，因而受到嫉忌排挤。」
　　「这个臭小子未获圣裁准许发言，居然替自己辩解起来了。」聂允忠在聂太妃耳边低声笑道：「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啊。」
　　皇上略恼，道：「小侍衞家住那裡，父母何人？」
　　「小人住章州南山大岭，自小无父母，由师父安代……」龙儿略想了一下，师父交代过不可让人知道他的真实名姓，于是改口道：「由师父『上人』抚养长大。」
　　无父母家世便是没有背景。皇上明显略显不悦，偏过头低声对着安珞问道：「章思予向来谨慎怎会把这般身世的人带入宫裡？」
　　安珞低低的回，「在章州遇难时他救了我们一命。」
　　这事他听章思予报告过，遇袭时郡王府的侍衞带着一批人前来救援，可惜迟了一步，太子已经遇刺。
　　皇上微微叹口气，摆摆袖子道，「可知打人是不对的？」
　　「我们是互殴，不是打人！」龙儿坚持道。
　　其它侍衞见龙儿替自己辩解，生怕吃了亏便也跟着大胆起来，忙着插嘴道：「是大贵族平日欺人太甚了。」
　　几个肇事的大贵族担心受到责罚也忙着辩解道：「是你们先挑衅的！」
　　倾刻底下陷入了争论不休，乱哄哄的一片吵个不停。
　　「放肆！」李内侍大声喝道。「圣驾在此，谁让你们这麽没规矩的？！」
　　闻言侍衞们又立刻安静下来了。
　　聂太妃挑着眉，一双美眸扫过众人浅浅笑道：「陛下。」
　　皇上道：「聂太妃请讲。」
　　聂太妃道：「待衞们打群架论责全都有错，但是问题的根源不在于此，而是这群侍衞们在太子薨逝后即无人管理所致。」
　　「嗯，朕也这麽认为。」
　　聂太妃紧接着说：「既然太子已逝，留他们下来也没用，不如将有意留在宫裡当差的人纳入禁衞军，其馀归家，太子侍衞队从此解散罢了。」
　　听到侍衞队即将被解散，安珞说忙不迭道：「陛下！儿臣也有一议。」
　　皇上摆手道：「说吧！」
　　安珞道：「虽无太子，但皇嗣还在，将来或许是太子的人选，侍衞队训练有素解散了可惜，不如以守护公主与皇子的名议，交由女儿来管理。」
　　聂太妃抬眸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笑道：「喔，公主想管理太子侍衞队？安珞公主金枝玉叶连刀剑都没拿过呢，妳要如何管理这群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呢？」
　　侍衞队除了玦太子的贴身近侍章思予年近卅岁，其馀全是十二至廿岁的小伙子约百馀人。
　　安珞回眸看着聂太妃，正色道：「聂太妃怎知安珞无法胜任？聂太妃不也以一女子之姿位居佐相。」
　　聂太妃受到了挑战，居然扬眉哈哈大笑，「公主够爽快，好吧，就让妳来暂管吧，二个月之后太子侍衞队跟禁衞军来一场比试，嬴了侍衞队仍归妳处置；若输了便按本宫的意思解散，妳看呢？」
　　皇上皱着眉，摇头道：「这麽怎成呢？太子侍衞队年少无经验，禁衞军不仅作战成熟且经验丰富，两队相比岂不公平？」
　　聂太妃狡猾笑着，「是不公平，所以更能证明公主的实力啊。」
　　聂太妃摆明在刁难，若她不答应，侍衞队便会面临解散的下场，不行！她需要这些未来的新势力。
　　安珞想了一下便说道：「不如比赛射箭吧，禁衞军老成经验丰富，太子侍衞队年少，未免以大欺小了，比赛箭术最无这方面的疑虑，届时请双方各派三名好手一决胜负，若侍衞队输了，本公主便把太子侍衞队的权责无条件让出。」
　　禁衞军无论作战及武艺经验皆强，太子侍衞队的强项则是箭术，只有选择箭术，她较有胜算。
　　聂太妃颇欣赏的说：「公主有胆量也很聪明，这是最公平的方法了，陛下您认为如何呢？」
　　皇上略想了一下，裁定道：「就这麽办吧。」
　　就此定案。
　　聂太妃突然笑盈盈的说：「陛下，何不让安珞公主也一同上朝辅助朝政呢？」
　　皇上有些讶然，双眸顿时警戒了起来。
　　聂太妃接着说道：「公主若立了大功便可名正言顺的让她上朝了，不是吗？」
　　安珞听到有机会上朝议政，忙上前表达立场，「安珞确有此意。」
　　聂太妃将眸光落在她身上打量片刻，笑道：「公主立了大功便可循本宫的前例上朝议政，眼下就想到件事儿，原本皇上该拥有玉玺才足以号令天下，遗憾的是最重要的那一颗玉玺却在十六年前消失匿迹了……」
　　「玉玺！」皇上大为震撼连声音微微颤抖着，「莫非聂太妃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
　　从他入宫为帝的那一刻开始，翻遍了整个皇宫却始终找不到所谓的传国玉玺。
　　聂太妃缓缓道来：「天子有七玺，各玺有各玺的功用，唯独传国玉玺不同。传国玉玺没有实际的功用却是玉玺裡最重要的，因为它是用来代表正统身份，拥有传国玉玺才是真龙天子也才能得到全天下的认同。那颗玉玺本宫见过几次，最后一次是在十六年前的先帝大殿上。」
　　安珞从未听过传国玉玺这等事，只见父皇的神色都不对了。当今皇室因为不是正统龙氏因此有很多贵族不愿意支持，若能得到那颗失踪已久的玉玺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
　　聂太妃继续道来：「十六年前帝崩的那一天发生了很多事，皇宫裡相当混乱，听说先帝让崔浩将军带着遗诏跟传国玉玺去迎接陛下入宫，但是先帝没料到崔将军只愿效忠龙氏，在得知先帝的安排后便一怒之下带着玉玺远走天涯了；还有另一说先帝捨不得那颗玉玺因此将它藏在大殿的某处。无论是那一说，传国玉玺就是消失了，至今无人能得知它的下落。」
　　那麽只要找到传国玉玺便是为般龙国立了首功，而皇室也更有正当性了。
　　传国玉玺是吧？到底在那裡？
　　崔浩？是她母后的族兄，已消失多年，生死未卜，要如何找到他？
　　安珞暗忖着。
　　聂毓竹见状急着凑过去贴近她身边，笑嘻嘻的自告奋勇道：「公主，寻找玉玺之事请让毓竹来为妳分忧，妳待在宫裡好好调养身子，准备婚事，这等小事由在下来跑腿便是。」
　　安珞摇摇头，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婉拒道：「公子马上便要接任吏部侍郎的职位，职务繁忙正事要紧，请别为安珞操心。」
　　「这是那裡的话，咱们都快成亲了，公主又何必对毓竹见外呢？」聂毓竹说着又朝她凑近，安珞连退了好几步，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聂毓竹露出失望的神情。
　　聂允忠看了便把儿子拉走跟陛下告了退，回到聂府一路上对着他仔细叮嘱，「关于传国玉玺这事你千万别捲进去，坏了大姐计画啊。」
　　聂毓竹听了，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