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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献春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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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钱提笔书笺:“门外鸬鹚去不来,沙头忽见眼相猜。自今以后知人意,一日须来一百回。”
门外有人轻哼一声:“好个‘一日需见一百回’。”那人和暖轻笑的声音,如竹帘外盛开的花。
沈青钱见那人挑帘进来,眉角舒展,眼含笑意,像是露滴竹叶,风过松枝。
沈青钱将他拢近怀里,煦煦絮语:“春卿。”
献春卿伸出四月春葱一样手指戳他胸口,那手指白中带粉,指甲就像一片片透明的粉红色琥珀。那只手食指和么指自然地上翘着,如弧度精巧的花瓣。
沈青钱想要握住献春卿的手,却被他躲开了。献春卿秀眼疏横,泠泠在在沈青钱面上打了个转,就如冰雪初消,春月夜海潮起又落。
沈青钱将他引至座位上,仔细伺候他坐好,道:“几日不见,我叫人备下晚饭,留下用餐可好。”
献春卿穿了件杭绸衣裳,初秋新耦合的的颜色,本身便是如宝珠般鲜明,可是他的脸比那衣衫颜色更是夺目,好似活生生的过江人物比之黄纸描画,灵气非常。
献春卿虽则眉目如画,坐在椅子上后背却如一支新荷,亭亭倩立。他拢了拢桌案上的熏炉,一边将袖口里的香盘放进去一边说:“当然好,在外面三餐不定,能在这里好好地吃上一回,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沈青钱掀起帘子叫来小厮吩咐酒菜,又命人把一盆花头硕大层层瓣瓣的晚香玉挪到屋子里来。
那晚香玉花美则无香,世人皆道,色自如玉未应飞,醉隐花蕊欺雪霜。献春卿点的香盘,本是清冷幽丽之属,配了这花便真望活色而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