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三章：隔花初见（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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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川，乃是江南之地一大富庶之地。此地以“琴”为名，到有几个典故，有说是因城内河流弥补，共有七处，自南向北平行排列，如古琴七弦，优雅别致，故名琴川；又有说是春秋时吴王夫差在此处所建“梧桐园”，又名“鸣琴川”之因。此种因果，不一而足。
无论历史如何抒写，往事如何行进，此时的琴川，既有古时留下的淡雅，七弦河穿堂而过，和风清徐，在春日中宁静安然；又有沉淀千年的富饶繁华，商贾众多，车水马龙，极尽这个时代南方的所有特点，绝对的安逸与绝对的热络。
那少女进了琴川，走走停停很是新奇。少女的衣饰不似平常女子，在汉人看来，倒是有些上不了台面，因而也无几人与她搭腔。少女饿的发昏，便要寻一处有吃食地方，于是被不远的饭香吸引了过去。
琴川此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百里屠苏一人的搜寻，却也一时半会儿遇不上那少女。少女循着香味上前，绕了一圈，才发现两个乞丐正在屋后围坐一圈，把讨来的食物放到一起分食。那少女看到碗里的食物，眼前一亮，就扑了上去，有些眼馋的看着碗里的吃食。
这两个乞丐都是男子，平日里哪能与这般水灵灵的小姑娘打交道，见她饿得很了，以为也是同行，不禁心生怜惜，到让她留下分一份食物。那少女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缓过神来，到想着掏钱出来，却被两个乞丐以为是玩笑，当下拒绝了。
“你们真的不要银钱？”那少女挠了挠头，有些不解道，“婆婆说这里换什么都要花钱的，吃饭一定要给钱。”
一旁一个乞丐年龄大些，皮肤都已干枯的发黄，直把三十多岁的人可瞧成五十岁的模样，闻言张嘴一笑，露出几颗黄牙，道：“哈哈，小姑娘说笑，乞丐做的就是那无本买卖，找别人白要饭的，分你一碗哪还能收你钱？再说你要真有钱，犯得着和咱们挤在一块儿吃吗……”
那少女期间又塞了几口进去，闻言含糊不清道：“唔，这饭好吃，不比用钱买的差，量又足！”
另一个乞丐瞧着年龄小些，见状不由有些发怔，与年老乞丐对望一眼，道：“……你这小姑娘是哪来的怪胎，老子行乞几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夸残羹剩饭好吃……”
“是说还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在哪儿？”那少女眼睛一亮。
两名乞丐有些诡异的沉默了，待了片刻，看着那少女亮晶晶的眸子，那年老奇怪不由道：“……真想吃好的，就等着夜里的灯会吧，大伙儿一开心，施舍的就多，嘿嘿，好货也多。”
那年轻乞丐闻言接着道：“前些时候听说有人在城外被翻云寨的妖怪掳走，出了这么件惨事，县太爷下令今年的灯会就不办了，还好那些人又被救了回来，这才重新张罗起来，顺带庆祝那山贼窝叫人给端了。”
“当真？谁那么大本事！”那年老乞丐又奇又喜。
那年轻乞丐笑道：“衙门里的贾大单、吴勇说的他们俩干的，老子才不信！那两家伙像是能干大事的人吗？唐家老爷也说是有位少侠救了他们。老子看那姓贾的、姓吴的分明是想抢功。”
那少女在一旁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很是不解，好不容易插上话，忙问了一个问题道：“你们说的……灯……会……是什么？”
那年老乞丐笑道：“你没见过？就是一群人在一起放花灯、看杂耍，年年都看也没啥意思，不过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倒是个个喜欢得紧。”
那少女皱了皱眉不语，半晌道：“那……我也能看？”
“当然，尽管看。”那年老乞丐笑道，“小姑娘是担心没钱吧？呵呵，只看看，不买花灯，不猜字谜，一个铜板也不用花。”说着嘻嘻一笑，对那年轻乞丐道：“要说今晚灯会还有件不得了的大事，听说没？孙家闺女要抛绣球招亲啦。”
“孙家？那个琴川第一富商？”那年轻乞丐一奇道。
那年老乞丐笑道：“还有哪个孙家？可惜老子年纪大把，没脸皮啃嫩草，不然娶了孙家小姐荣华富贵享不尽啊享不尽……”
那年轻乞丐闻言不由啐道：“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那德性，年轻个十岁也没指望……”
“呀，这是什么？”那少女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伸手，在那年老乞丐身旁捉住了什么，低头一看，不由叫道：“这是什么虫子？”
那老乞丐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好像……又半年没洗澡了，也难怪……哈，哈哈……小姑娘真好眼力，连跳蚤都能看见……”说着又道：“要不你离远点儿，小心它蹦到你身上去……”
那少女闻言笑道：“没见过的虫子……原来叫跳蚤啊。”继而把手偷偷露了个缝，看了看那黑色的小点儿道：“好，以后你就叫跳跳……”继而抬起头来，看着两名乞丐笑道：“对了，跳跳是吃什么的？要怎么养活呢？”
两名乞丐见状早已目瞪口呆，听到问话，那年老乞丐不由出声道：“……小姑娘你……这可不是好玩的，这玩意儿会吸血，沾上了让你浑身上下痒得不得行，快，快扔掉！”
“吸血？”那少女一奇，继而笑道：“知道了，放心，跳跳不会咬我的。”说着放下碗筷，起身拱了拱手道：“我要去其他地方逛了，谢谢你们请我吃饭，还送我好玩的虫子，嘻嘻，我也把身上的钱送给你们。”说着嘻嘻一笑，把那跳蚤收入一个布袋中，便又跳着离开了。只留得两个乞丐面面相觑，被弄得头晕脑胀。
“她……她有钱，为啥还问咱们讨饭吃……”
“……你问我我问谁……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那少女离开了两名乞丐，吃饱喝足后，便对着琴川往来的商铺起了很大的兴趣。那些店铺都被她逛了个遍，可惜店中人看她衣着简陋，并未理睬，她只是瞧着，也很是新鲜，更没有计较那许多。
琴川的店铺早已被逛了个遍，那少女便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随街摆放铺子上。也许是晚上花灯的缘故，这些小摊贩的生意格外的好，少女好不容易挤到一处人不是很多的摊位，便细细查看起来。
待几个人走后，那摊贩注意到了那少女，见她年纪不大且长的好看，不由一笑道：“呵呵，姑娘想看看什么？我这儿的货可是全得很，东西南北的特产，凡是女孩子家喜欢的，只要你报个名儿，我保准给你找出来。”
“真的？说得出名字的都有？”那少女眼睛大亮，很是惊喜，声音也柔柔亮亮的。
那小贩笑道：“姑娘尽管开口，要知道，琴川的铺子里，我说自己的货第二多，可就没人敢认第一了。”
这话当然有些吹牛，但是那少女却听不出来，闻言笑得很是开心，忙歪头想了想，点点头道：“这么好？那，你帮我拿西边沙漠里的呱唧呱唧大眼蛙。”
“什么……什么蛙？”那小贩一愣。
“……没有吗？”那少女撅了撅嘴，想了想又道：“那我要南方树林里的噗哟噗哟大头蛇。”
那小贩只是瞪着她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少女显得很是失望，道：“……果然……这些东西都很少见吧，我也只是在书里看过记载……”说着摇摇头叹了口气。
那小贩见状，小心翼翼开口道：“姑娘……不如你瞧瞧京城三宝堂的珠翠头花，或是江都万芳斋的胭脂水粉？”
“那些我都不要，唔——”那少女眼睛一转，在摊位上扫了一遍，突然望见一个水粉盒便锁着一个金色的毛茸茸的团状物体，不由很是新奇，指着它道：“我，我要那边的，那团金黄色的，是什么？”说着那少女低下身来，伸手要抚摸那金色的毛团一下。
那小贩很是惊奇，喃喃自语道：“这……我怎不记得进过这样的货，哪儿来的……”正在这时，那金色的毛团却是一动，突然抬起头来，竟是一只小狐狸。那狐狸见那少女出手要动它，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随身一翻，撞翻了好几盒胭脂水粉，远远溜走了。
“哎哟，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那小贩见货物被撞翻，都洒了出来，不由大为心痛，大声叫道：“我的货啊……这几盒水粉可是独一份儿，贵得要命，就这么撒了……”
那少女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仍是问道：“……毛团跑了，还能买吗？”
那小贩痛心疾首道：“小姑奶奶喂，你哪只眼睛看出那鬼玩意儿是我这摊子上卖的？”继而叹了口气，收拾收拾东西道：“真个邪门！胭脂水粉被砸烂好几盒……算了，算了，眼瞅着不吉利，今天早点收拾收拾，不做买卖了，你走吧……”
“哦……好吧……”那少女有些失望的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想到：“那毛团是什么呢？黄澄澄的，真好看……”不由很是向往。
暮色已至，日已西陲，那少女玩的开心，早已把之前的事忘到了脑后。待夜色降临，那少女跳到一处墙头上，看着往来人群，花灯会即将开始，不由很是欢乐，咯咯直笑。待了片刻，想到了什么，便拿出那把从百里屠苏手里抢来的剑来。
只见那剑通体暗红，好像是凝固的血液一般，很是凶煞。剑身剑柄都是红色，已是稀奇，又没有剑鞘护着，便更是古怪。今日朔月，并未见月亮，那少女在黑夜中看着那剑，端详着思索着，倒显得几分出奇的认真。
这么看着，那剑却突然响了一声，似发出了什么共鸣的声音。那少女一愣，低头一看，只见白日里见到的淫贼正捂着胸口，很是痛苦的正从墙下经过。少女见他不由一笑，连忙叫道：“嘻嘻，淫贼，你怎么现在才追上来呀？”
“休要多言！剑还来！”百里屠苏闻言一惊，抬起头来，冷冷看着那少女。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三章：隔花初见（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