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爱停不了殇》惜疯

39、感觉爱

　　开门的是周雷，一见到张兴羽就兴奋起来“师傅。”张兴羽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家伙又乖乖的叫了一声：“李海叔叔。”
　　殷惜请他们进来，殷惜所住是个两居室，约莫80个平方，装修还是比较新的那种。
　　两人进屋后就坐在沙发上。周雷就缠着张兴羽说话，李海闲着无聊就一个人看着电视。
　　吃饭的时候，李海与周雷对坐，殷惜与张兴羽对坐。
　　殷惜道：“这是我做的糖醋排骨，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李海看了一眼张兴羽，夹了一块在嘴里：“好吃。”他不会傻到在此时揶揄张兴羽。毕竟两人的关系不能简单用暧昧来形容，所以他也就不能干催化剂的事儿。
　　一餐饭吃得很平静也很无聊，让话唠李海很是无奈。
　　吃过饭，李海又小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张兴羽也跟着起身，殷惜完全忽视了李海而是双眼盯着张兴羽，难掩失望之色。
　　李海心里其实真挺纳闷儿的，不知道这个失忆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离婚的是她，跟周启明一起住的是她，现在却又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张兴羽，如果说她是那种到处留情的女人，李海也就不纳闷儿了，但殷惜明显不是，所以他觉得女人简直就不是人，是妖，让男人永远捉摸不透的妖，哎……还是少些联想，免得联想到家里那位徒添伤悲。
　　“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
　　李海一愣，他本来以为张兴羽会跟着自己一块儿走的，没想到这小子突然变节了，他大爷的，也是妖，还是人妖。“那行吧，那我先走了，谢谢殷惜老师的款待。”
　　殷惜也没有想到张兴羽会主动说再待会儿，心中喜悦升起，送走李海回来却不见张兴羽，来到周雷的房间，看到他就坐在周雷身边，心里不知为何，满溢出幸福，那是从周启明那里一直未曾得到过的东西。而周启明才是周雷的父亲。
　　差不多到8:30，张兴羽才出来。
　　“他睡了吗？”殷惜问道。
　　“嗯！”
　　张兴羽来到殷惜侧面的沙发坐下“殷惜，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直接一点吧。”
　　张兴羽的话把本处于幸福放松阶段的殷惜拉到了紧张的边缘。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事？也许有些话不该对你说，或许真的有些冲动，希望你不要介意。”
　　殷惜望向张兴羽，却发现他并不愿意与自己有眼神交流。
　　“我们做过夫妻，这是事实，不管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管中间经历了什么，但夫妻这是事实。离婚夫妇鲜有成为朋友的，我没有那么豁达。”
　　殷惜的手紧紧的捏着沙发，心有被拉扯的痛。
　　“电话，彼此都有，以后如果真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力而为，毕竟小雷是我的徒弟。但我不希望我们有太多的来往，既然分开了就应该有各自的生活。”
　　“你不是答应过……”
　　“对，我是点了头，但是那会儿我不够理智。殷惜，你不觉得这样子很可笑，很没意义吗？”
　　“你在怪我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就提出离婚吗？”
　　张兴羽有些惨然的摇了摇头“没有，怪不了你。殷惜，你说你想要感觉，可是我不知道你这样的感觉需要多久？”张兴羽终于抬起头正视了殷惜，可殷惜此刻却无言以对。
　　“如果你感觉不到……”
　　“不会的！”
　　张兴羽呆呆的望着殷惜，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笃定的说出这一句话，这意味着什么？不，什么意味都没有，她也曾笃定他们不曾相爱。
　　这一愣神不过短短几秒：“就算你感觉到你曾经爱过我又能怎样？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已经……我已经不想再爱你了，也不会再爱你了。”
　　这两句话就像针一样狠狠的扎进殷惜的内心，血流不止。
　　“殷惜，其实所谓答应只不过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希望你明白。”
　　殷惜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脸开始发红，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兴羽，是因为，是因为那晚我拒绝了你，你才决定不再爱我了吗？”爱，原来她知道他爱她。
　　张兴羽撤出一丝悲悯的笑“不算吧，或许我早就不想爱了，只是那次反抗坚定了不想。我也不清楚，都过去了，我也失忆，我也忘了……忘了……忘了，挺好的。”
　　张兴羽看出自己言语对殷惜的伤害，他的神经也因此而疼痛，可是既然决定了就不应该婆婆妈妈“我会有女朋友，你也应该去找你的幸福。”
　　“我……先走了。”张兴羽起身准备离开。
　　“兴羽，我爱你！”
　　因为这句话张兴羽被迫停住了脚步。
　　“我爱你，兴羽，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爱你，我不需要再感觉了。”
　　张兴羽咬了咬牙道：“或许那只是错觉。”
　　“不是的，我知道我爱你。兴羽，不管之前我对你做过什么，请你原谅我，好吗？”
　　“你在请求我的原谅吗？”张兴羽回身不敢置信的望着殷惜，看着她眼里的泪。
　　“兴羽，对不起！”
　　“不，殷惜！你……你记起什么了吗？”
　　“没有，但我知道肯定是我在伤害你。”
　　张兴羽点点头，似乎在庆幸她没有恢复记忆“你没有伤害我，真的没有，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干扰你。没有我，你的生活会更好。”
　　“可是我不想没有你，小雷也需要你。”
　　“会有一个……”张兴羽感觉自己似乎快要说不下去了“会有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值得你托付终生，我不是那个人，一直都不是，是我害了你。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也许是张兴羽和殷惜的声音变大了，周雷打开了房门来到殷惜面前“妈妈别哭，小雷会永远陪着妈妈，保护妈妈。”
　　殷惜捂着嘴，眼泪不断往下滴落。
　　小雷转身看着张兴羽道：“师傅，爸爸离开了，小雷不怕，师傅离开了小雷也不怕，小雷会保护好妈妈的。”周雷倔强的抿着双唇，双手小拳紧握，他不过是一个刚准备念小学的孩子而已。
　　殷惜看着自己的儿子倔强的表情，心痛到了极点，这样的挽留不过只是徒增悲伤而已“你走吧，不管你还爱不爱我，也不管我从前爱没有爱过你，你说得对，都过去了。再见！”说到最后两个字殷惜方才抬起头看着张兴羽，脸上是洒然的微笑让张兴羽莫名产生了一丝愧疚。
　　也许殷惜的失忆带给了自己无尽的伤痛，也许失去孩子的痛苦也是由自己一个人承担，也许被心爱人误会甚至抛弃在加重伤痛，可这些又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错吗？她似乎忘了所有的一切，所以她就没有了伤痛了吗？她被告知她被人强，奸，她被告知她辜负了周启明这个前夫，她被告知她现任的丈夫是个混蛋，难道这就不是痛了吗？这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是更大的委屈，她被否定她的判断，她被否定她的生活，而她对这种否定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忍受，她没有了过去，她找不到任何证据为自己辩驳，为自己的婚姻辩驳，为自己的决定辩驳。她被所有人圈禁了记忆，包括她的父母亲人。她的痛苦又有多少人知道，她只不过没有表达，甚至是没有机会表达而已。
　　但张兴羽真的累了，他真的爱不动了，他也没办法相信殷惜口中的爱。也许她没错，也许她真的很可怜，可他早已失去了被殷惜爱的自信。所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