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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先声:辞旧岁,罚三杯 ...

  •   前情提要:
      寒雪帮:萧速得了食髓压毒贴配方,陪唐鹤养了养伤,在二月多带人回了春邱。
      血盟会:南元安国将军张源,过年前夕喜得儿子张淳送的大礼:“火龙柱”概览图。
      故事接着这之后马上展开。

      先声:辞旧岁,罚三杯

      今年的三月初八,是血盟会当家张淳补请大家吃年饭的日子,比往年晚了整整一个月。
      望湖楼最气派的大雅间里,众人吃饱喝足,拉开了一年一度的送年礼环节。
      大家纷纷拿出带来的礼物,一份到若干份不定,从张淳开始,挨个送出自己的年礼。
      礼物总是僧多粥少,所以送礼者需要决定一个得礼的条件:猜谜、答题,或者比唱曲、说故事,也可赛腕力、斗暗器,等等。所有人公平竞争,产生一个或若干个收礼者。最后,除了送礼的、收礼的,所有人自罚三杯——重点。一圈送下来,酒量不行的,又总抢不到礼物的,八成已经尸挺了。

      谈笑间,不知不觉,已经轮到了最后一位送礼者。
      席间唯一一名女子,准确的说是位可爱少女——她的面前已经横七竖八垒了一堆礼物了。小姑娘笑嘻嘻地捧出了一个雕琢精美的,手掌大小的黑漆木盒,晃了晃,放到桌面。
      “怎么又是送单件的(意味只有2个人不被罚酒)!萌萌妹子饶命啊!再喝爷可是要死了啊!”醉汉一片哭嚎。
      “礼不在多,贵在精嘛!”张萌哼笑一声,目光挑衅般的扫遍全场,微微多瞅了两眼老哥(张淳)左手边,穿华丽黑丝锦袍的公子。
      没醉的、半醉的开始摩拳擦掌:“就是啊,礼贵在精!盒子这么漂亮,肯定是绝世宝贝了~”
      “哎呦?萌萌妹子~~~~我可是要定了啊!!”“你小子当抢绣球呢!淳爷快来管管!”“果然还是小萌送的东西有心意!!淳爷每次让大家抢个金元宝,搞得大家跟见钱眼开似的!”
      “呵呵,刚才她难道没说,礼不在多,贵在‘金’?听话这么不专心,太不给她面子了吧?”张淳微笑插嘴。
      “臭老哥,你不准参与,等下直接罚三杯!!”张萌小嘴一撅。
      “呦?那今年你的小礼物,是打算送给自己了呀~”——张萌喜欢刁难人,她一共和大家一起吃了两次年饭,每次都是出的题目太难,只有张淳会,礼物被他拿走。
      “哼!本来就决定了,今年再是你赢,我就-抓-阄!”
      张淳的风头总算被狠狠一杀。不过他当然没生气,只是颜悦色地靠到椅子里,转了转手中檀木扇:“好吧,那今儿大家替我好好加油了!”
      “好!!!淳爷放心!包在咱身上!”“今儿肯定不让萌萌失望!”张淳确定了不参加,其他人拿到黑漆盒的几率暴涨,更多人来了兴致。

      张萌满意地清清嗓子,微笑道:“之前听大家说了不少江湖故事,很有意思~所以,我的礼物这次比赛说故事!要求说一个,嗯……‘无比可恨但又不可恨,无比残忍但又不残忍’的故事!”
      “………………”全场默哀。

      半晌过后,不知谁先小声问了句:“改抓阄吗?要不就…大家都喝三杯?”
      张萌懊恼不已,目光来回扫荡全场,但除了老哥笑而不语,黑衣贵公子自顾自玩着酒杯(他因为没带礼物,拒绝参加此游戏,只偶尔替张淳挡酒),其他人全部锁眉、拧眉或者蹙眉……“这次是讲故事,不是猜谜啊!大家怎么可能什么都说不出呢!”张萌焦急地抓着小黑盒,就算改抓阄也是掉面子,被老哥打脸!
      “小萌啊,咱讲故事,也就是讲讲亲自经历过的,或者听到的。你这要求这么怪…咱瞎编也编不出啊……”“对啊!咱都是些武夫,你却逼我们给你说书……”
      “什么嘛,真是的!”张萌失望又难受地垂下了眼,刚才她还瞥见那个黑衣公子听得笑了一下,似乎也在笑话自己……

      “我到有个故事。”有人开口。
      “不行!!”张萌斩钉截铁地拒绝,“都说了你不算!我不食言!……我们抽签吧!”
      “等等!我是替他参加,怎样?”张淳一拍身边黑衣公子肩膀,微笑道。
      “淳爷…别…”那人赶紧婉拒。
      “别客气!老弟今夜替我挡酒不少,只希望你不嫌弃我这个借花献佛~”
      “怎么会……”
      “哥!那也是我送的年礼!你这样做,也是我送给他!怎么说成是你送的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张萌心花怒放的同时,再次极度讨厌老哥。
      一桌人听得都笑了。

      “好!那我开始讲了。”张淳微笑凑近桌前,“因为镇上澡堂老板不让洗澡,他血洗了小镇。大家觉得够不够狠?”
      “什么啊?疯子吧?”
      “没王法了?!不能容忍!!!”

      “那…这个人,年纪不大,是个少年。”
      “少年?!淳爷,你也太能扯了吧?少年能杀那么多?!!”
      “……就算是年幼无知,也不能容忍!”
      “他爹娘、师傅,该出来谢罪!”
      “他老子估计也是个疯子!”

      “这位少年,据说和澡堂老板的年轻小妾互有好感……”
      “那不就是私通么?”
      “红颜祸水……萌萌妹子除外~”
      “为了女人杀了那么多?呵呵。”
      “随性做事罢了,到也坦率。”卢万胜,沉稳地给自己倒完了等下要罚的三杯酒,淡定插了一句独到见解。
      “哦?”张淳目光立刻转来,“你,到是对他有几分欣赏?”
      “这算是用情至深失去理智吧?可得几分同情。”万胜耸耸肩。
      “哦…那万胜若是个女子,碰见这样的,早嫁了吧?”
      顿时全场哄笑。
      “淳爷!!!!”万胜脸一阵红一阵青,恨不得抽刀宰光全场还在笑的。
      “过年嘛,大家开心开心!来,敬你一杯算是赔罪!”
      “唉!”当然不能只让淳爷喝,于是,回敬一杯,万胜郁闷不已的拿壶再补齐成三杯。

      “故事还没完,我接着说啊~”放下酒杯,张淳继续道,“那老板找少年算账,说,看在他贱妾主动坦白份上,饶了他俩,但不准少年再去洗澡。”
      “这老板人挺和气么。”
      “老板就这样算了?老子肯定不干!”
      “老板如此厚道,那人还杀人?!实在凶残!”

      “少年想,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被说三道四总是自己没做好。便决定不再和对方见面。”
      众人:“……”“这……不挺好的么,怎么最后……”

      “可是不去澡堂的话,大冬天去哪里洗澡呢?小镇就一个洗热澡的地儿。少年住小镇后的大山里,和师傅学本事。他爱干净,一冬不洗澡还不如杀了他。于是,忍了七八日,他还是硬着头皮去澡堂了。”
      “唉,既然决定要回避……这麻烦了。”

      “没任何多余言行,生怕被人看见似地直蹿入洗澡屋子。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被人发现,并被告诉了澡堂老板。于是,老板派人送去了桶刚出锅的滚水,狠狠泼了对方一胸!”
      “哇!痛痛痛!”

      “泼完水,老板的人又当场起哄道‘大家看呐,这就是调戏有夫之妇的小淫贼!都说了滚蛋,还贼心不死!’。少年怒火万丈地要找老板理论。于是吵到了院子里。老板出来了,还叫来了一群镇民‘评理’。老板一口咬定,是小淫贼再来调戏他小老婆,他才出手教训。镇民多和老板有交情,全说少年的不是,甚至还要少年磕头认错。少年不肯,于是要求那个姑娘来给他作证!”

      “够蠢,也够无聊。”张淳左手边,黑衣公子听到此忽然插一句嘴。此人名唤“张甄”,好像是张淳的义兄弟?昨日才到杭城,今日是他和在座的所有人第一次“见面”,脾气冷傲,除了对张淳,对谁都看不上眼,因此,即便此人貌比潘安,除了张萌,没人喜欢他。

      “唉唉,老弟,怎么这么不给哥面子?”张淳勾过对方肩,笑对大家继续道,“诚如俺弟所言,小娘们出来把蠢蛋少年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就是贼心不死!于是,众人的嘲笑、咒骂铺天盖地,那少年的爹娘、师傅、祖宗一个不漏地被提出来骂一遍,羞辱一遍——比你们开头骂的那些还细致很多,难听很多,直把那蠢蛋少年骂得呆若木鸡。再然后,又是一桶滚水,狠狠泼了一背,总算把人泼回神。”
      众人:“……”
      “两桶滚水?这老板当他在烫白菜呢?!”
      “嗯,我的话,也杀了那澡堂全家!”
      “但复仇之心也太重,何苦杀其他那么多人?”
      “哼,不觉得多!盲听盲信的人才最可恨!该!!全该死!!”

      “但是,他杀人,却又不是为了复仇。他的师傅不准。‘复仇’是一味心灵毒药,每一次复仇他人,都是自己吞一口毒药,最后变得阴暗狠毒——他的师傅不希望爱徒变成如此。只是,他的师傅也许还是疏忽了:烫伤好治心伤难疗。皮肉伤好了近两个月,少年心头依旧鲜血淋漓。夜不能寐,一想到别人永远把自己和‘可耻’二字联系在一起,无中生有、yin荡猥琐的谈论着他和那个可恨女人的各种‘事’,他更恶心得想吐!不能容忍自己被如此‘糟蹋’!于是在煎熬了整整三个月后,为了不让自己精神崩溃,他终于下山大开杀戒……觉得那些人都消失了,自己就‘干净’了。”
      大桌安静片刻,有人叹息:“所谓,冥冥中的报应吧……”

      “是啊……人言可畏。讲完了。”张淳也叹口气,“小萌,以后过年让大家讲开心的故事。”又微笑道,“东西拿来吧~”
      “这事是真的,还是你乱编的?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后来又怎样了?被抓了吗?”张萌抬头,满眼忧伤,依旧沉浸其中。
      张淳一愣,柔声道:“放心,他后来一直过得很好。”
      “所以他是谁?我想知道……好可怜。”
      “少问,也是种体贴。”
      “他是因为没安全感才杀了那么多人!他需要安慰!他师傅,估计就你这种人,根本没好好安慰他,只自我感觉好地不准他复仇!我才是真想帮他,你却不肯告诉我他是谁!”
      “以身相许以示安慰是吧?爹娘同意,我就告你。”张淳故意道。他知道妹妹好意,只是年纪太小,不能明白他说的那种“体贴”。
      众人哈哈大笑。张萌羞红一张脸,不再吱声。
      张淳已起身拿过那个小木盒,塞到了张甄怀里:“其他人三杯!!自觉啊自觉!”
      “你也三杯!!张、张甄哥,不准替!”张萌愤愤道。

      正此时,屋门被拉开,笑嘻嘻进来一人,拱拱手:“大家新年好,新年好!”
      紧跟他身后又跨入一个高个男子,紫锻袍,紫发带,后腰大刀匣,手提一个大黑布包裹。
      张萌眼尖:“还有年礼?!温淼哥拿这么大个包裹呢!哈哈~~”
      “说得好!不过这份年礼,却只是给你哥的,还望小萌谦让~”周昇笑道(刚才先进来的那位)。
      张淳起身对所有人一拱手:“各位,有事先走一步了~新年福气,新年福气~万胜,晚上你送小萌回府,我自自己回来。”
      卢万胜点头:“淳爷放心。”

      张淳已经随着温淼出了屋子,但那张甄,却依然坐在椅子里没动,表情阴郁吓人。周昇见了不由焦急,刚想出声催促,对方“啪”地重重拍下手中一直在玩的酒杯。
      所有人都投去疑惑的目光。
      张甄缓缓起身,推开椅子,走向门口。
      周昇只觉一座冰山正朝自己碾压过来……匆忙和众人告别,出了屋子他一把拉住人,低声道:“你态度好点。”
      张甄狠狠抽回袖子:“怎么是他?是让我和他一起去?”
      “仁爷,‘火龙柱图纸’最后也是温爷拿回的,算将功赎罪了,你别老抓着不放!”
      “哈哈~”封人仁干笑两声,点头道,“好个将功赎罪!定死的交易拿个图纸,谁不会?!。”
      “唉,他看重你俩,不希望你和温爷有矛盾,特意这么安排,你怎可负他一片美意?”
      “那温淼,在春邱被我下了悬赏,去不得了!”
      “唉……你那个悬赏,已经被…买下了,没事了。你就别再过不去了……”
      “谁买的?!”封人仁回头一把提起周昇衣领,双目喷火。他已经听说源爷责罚“陆善”一职被搅黄,全被张淳揽下,温淼继续啥事儿没有。可他万万没想到,如今连“陆善”下的“抓人悬赏”,也被人悄悄摆平。“淳爷吧?!”
      周昇真有点受不了了:“那你想怎样?!我好心让你收回(悬赏),你又不肯!”
      “果然!!!淳爷,可真是待人‘体贴’!”封人仁气得猛一推,周昇摔一跟头。
      “封人仁!就是为了等你回来一起,他年饭才一直拖到今日请!也已经是对你特别好了,你还想怎样?”
      封人仁快要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身影一顿。
      “淳爷常说‘和气’好办事!”周昇扶墙爬起,“现在到好,连自己人都‘和气’不起来了?你还真是铁了心想气死他!”
      封人仁握紧了双拳,只觉是被灌了整坛黄莲汤,苦不堪言。是了,淳爷做事从来都比他“狠毒”百倍。

  • 作者有话要说:  终稿完整版-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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