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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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名流民负隅顽抗，结果全部被杀死，兵丁听从程灵素的命令，用绳索一一系了，拖到了正门的城墙上。
尸体被一个一个挂了上去，一排一排，像冬天的腊肉，在风里晃荡。
城下的流民看到尸首，慌了神，探子连忙跑回去向汤沛报告。
“三百个都死了？”汤沛面色十分难看，待得到探子的确认之后，他气得抡起胳膊将手中的茶杯掼到了地上，茶杯哐然碎裂，茶水四溅，在地上晕出一朵花的模样来。
“全都给我撤回来。”才第一战他就损失了三百名士兵，而且居然连一点好处都没得到！
“大人，汤沛鸣金退兵了。”兵丁迅速将前线战报禀告程灵素。
程灵素紧皱的双眉忽然展开了，她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告诉他们，打开城门，趁胜追击，不过不能超过三里地。无论胜负如何，必须立刻返回。听明白了？”
“是。”兵丁得令，快步跑回正门传令。
汤沛，你还是太谨慎了，才三百人就让你乱了阵脚？程灵素冷笑自语。
她料得没错，汤沛他的确是被刚刚的失败打击到了，他原本抱着必胜的信念的，谁知道才刚交战第一回合他就损失惨重。他为人谨慎小心，为了保存实力，他忙命令大部队回撤，他要重新制定一个万全之策。
城墙上的那些尸体，对流民的确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回撤的时候，流民的队伍明显有些乱，城内的兵丁趁机追了出去，将落在后面的流民又斩杀了一百多名。流民见状更是胆怯，纷纷朝着瓜婆镇而逃，兵丁们记着程灵素的命令，只追出三里地，便迅速退了回来。
无忧城的大门再次关闭，城墙上，兵丁们拍手相庆，笑声传出老远。
直到确认兵丁已全部退回城中，程灵素一直绷紧了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点，“杀了多少？”
兵丁兴奋地道，“一百多个，大人，你没看到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要多丑有多丑。还想攻打无忧城，再回去修炼一百年吧。”
程灵素没有发话，淡笑着看着他们眉飞色舞的样子，待他们都尽兴了，她才又开了口。
“你们很开心？”
兵丁们一愣，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傻愣愣地点头，打了胜仗为什么不开心？
程灵素点点头，挑挑眉毛笑道，“那么晚上你们想不想再溜出去玩一玩？”
兵丁们的眼睛陡然亮了，他们兴奋地看着程灵素，“大人，您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程灵素笑着同他们招招手，“附耳过来。”
瓜婆镇。
汤沛正同几个领头开碰头会。大部分的人都很气愤，当然，想到挂在城墙上的某具尸体就是他们的亲人，任谁都无法冷静下来。
“汤老大，咱们趁夜偷袭吧，他们刚刚得了手肯定会松懈的。咱们正好攻进去，打他个措手不及。”某流民义愤填膺地提议道，立刻受到了大家的附议。
汤沛敲了敲额头，为难地道，“她不会不做防备吧？平四，你觉得呢？”经过白天的一役，他已经不敢小瞧程灵素这个长头发没见识的女人了。
众人转头怒视着站在人后的平四，用眼神威胁他，如果他敢说出他们不喜欢听的话，哼哼。
“此时夜袭似乎并不妥当，程姑娘是个谨慎的人，不会不做防范。而且，说不定她今夜会来偷袭，汤老大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平四淡淡地说道。
“放屁，你是怕你的城主大人被我们打败吧！”
“就是，敢情挂在墙上的不是你的亲人。”
“汤老大，平四从前可是程灵素的心腹。”
“------”
“好了，别说了，都先退下。”汤沛扬手阻止了众人，让大伙儿先散去。
“汤老大，平四已经睡了，我们行动吧。”一个时辰后，一群人鬼鬼祟祟地摸进了汤沛的住所，汤沛笑着点点头，“派人守好兵器库。”平四，哼，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火药库的人到底是自杀还是你杀的还是未知之数。
“各位，成败在此一举，千万当心。”汤沛殷殷嘱咐道。
“老大放心，定叫那程灵素抹着眼泪来求您饶命。”
“哈哈——”
城主府。
兵丁前来禀告，“大人，流民果然来攻城了。”
程灵素点头笑道，“很好，看来我高估了汤沛的能力。吩咐下去，先警告他们让他们早早投降，若是他们还坚持要攻城，那么就用火烧，烧死多少算多少。”
兵丁浑身一寒，颤巍巍领命而去。
程灵素估计汤沛会悄悄来偷袭，便命人早早准备好了许多油运到城墙上，若是他们攻城，便往他们身上泼油，然后点火。这一招很损，程灵素刚刚想出来的时候也很是纠结了一番，她深知这个命令一下，她身上的罪孽又会多了一重，然而，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最好他们都能看清楚情势，不要再做这些莫名其妙的狂妄之举。
夜已经很深，程灵素一点睡意也没有，她裹着虎皮毯子靠在议事厅的椅子上等待，等待兵丁们传来最新消息。
“大人，流民不听劝告，强行攻城，被烧死两百多人。”
“大人，油用尽了，开始用箭。”
“箭用尽了，流民开始重新架云梯。”
“流民后方出现混乱。”
“流民落荒而逃。”
“------”
消息不间断地传来，程灵素静静地听着，神色渐渐放松。事情顺利得出乎了她的意料。以她对汤沛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夜袭的，刚刚打了败仗的他，应该养精蓄锐才是，又何必着急来攻打自己？他就不怕自己去偷袭他？这般托大，似乎并不是汤沛的作风。
到天亮的时候，程灵素才勉强趴在桌子上睡了片刻。
待兵丁一进来，她又惊醒了。
“现在战况怎样？”程灵素问道。兵丁看她满脸的倦色，劝道，“大人快去休息吧，我们胜了。汤沛的粮草营被我们烧了个精光，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都没粮食吃了。”
“兄弟们都退回来没有？”
兵丁神色一黯，低声道，“死了七十二个兄弟，在回来同流民后方作战的时候牺牲的。”
程灵素心中亦黯然，她叹气道，“好好安葬了他们，给他们的家庭送去抚恤金，务必让他们的家人后半生衣食无忧。”
兵丁拱手，神色严肃，“遵命。”
瓜婆镇。
汤沛看着狼狈逃回来的几百个兵，心中那个郁闷啊。
他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兵，居然就这么死了大半，最最可恶的是，那平四居然说准了，程灵素果然来偷袭，还烧了他的粮草营。
“汤老大。”提议夜袭的流民怯懦地低头，不敢去看汤沛吃人的眼光。
汤沛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一次他是彻底的失败了，不止人没了，连他辛辛苦苦存起来的粮食也没有了，他的将来注定会很黑暗啊。
要说这些流民跟着他，其实主要是他有办法弄到粮食，让大伙儿吃饱饭，如今粮草营都烧了，他还能用什么来控制大伙儿？
唉唉唉，这回居然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真冤！
瓜婆镇陷入了空前的危机，大伙儿的米缸都见了底，而丰都的救济粮久久没有运来，个个饿得跟鬼似的，什么老鼠啊青蛙之类的都已经被捉来吃光光，看着彼此的眼神很像饿狼，如果救济粮再不运来，难保他们不会开始吃人。
汤沛好不容易将前来借粮的人打发走了，他郁闷地坐了半天，然后让人将平四找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