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绽放的花儿》桂柳青青

34、第 34 章

　　半个月后火车站
　　“战捷！”从火车上刚下车的葛小雨一下子就看到了来接她的楚战捷，她高兴的叫着向
　　他奔去。
　　“战捷。。。”一边叫着，葛小雨一个跳跃就扑到了楚战捷的怀里。
　　“哎哟，你是小白兔吗？”楚战捷笑着抱着她，然后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战捷，我好想你。”葛小雨高兴的笑着，眼泪却已经在眼睛里聚集。
　　“我也很想你，小雨。”楚战捷深情的说，“来，让我看看高原红。”说着要看葛小雨的脸
　　“不要，不要。”葛小雨用手蒙着脸，她知道自己脸上那两个红太阳一直都没褪。
　　“好啦，没事的。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楚战捷一边说着，一边拉开她的手。
　　“真的吗？”单细胞状态出现，一张脸露了出来。
　　楚战捷看了看，点点头：“嗯，跟搽了胭脂一样。这样好，以后可以省掉买腮红的钱了”
　　“是吗？”葛小雨从阴天中露出太阳光来。
　　“是。”楚战捷坚定的点点头。
　　“嘿嘿。”葛小雨对着楚战捷傻笑。
　　两人于是就亲亲热热的往家走去。
　　路上，葛小雨问：“战捷，你爸妈知道我吗？”
　　“早就知道了。”
　　“那他们同意咱们两吗？”
　　“那当然。怎么了？”
　　“嗯。。。没什么。”
　　“傻丫头，现在问也晚了。这就到了。”
　　“晚了吗？”
　　“没事，放心吧。”
　　两人絮絮叨叨间就到了楚家。按了门铃，开门的是楚妈：“战捷，回来啦？”热情的看着儿子，撇都不撇眼旁边的葛小雨。
　　“妈，这是葛小雨。”楚战捷介绍道
　　“阿姨好。”葛小雨赶紧叫。
　　“嗯，进来吧。”楚妈多少扯了一下嘴角，然后又看看儿子，接收到儿子一个表扬的眼神。楚妈心气顺了不少。
　　葛小雨为保持镇定憋着口气，不敢大声喘气，一路老老实实跟着楚妈和楚战捷进了门。她刚想放下那口气，结果发现客厅里坐着四个人：除了楚爸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她紧张的看看旁边的楚战捷，结果发现楚战捷的脸色也不正常。
　　“首长好。”楚战捷一个立正，敬了军礼。葛小雨也立刻跟着敬了个礼。
　　“好了，好了。我是来看你爸的，你就随便点吧。”被称做首长的大校开了口，并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是。”
　　楚妈拍拍儿子的背：“李师长是你爸爸的老战友，今天好不容易有空来聚聚，真是很让人高兴呢。你先带葛小雨到沙发上坐下，待会儿就开饭了。李娜你也认识的，你们就自己招呼吧。”
　　“好的。”楚战捷说完，领着葛小雨到楚军长面前做了介绍后就到沙发一角坐了下来。路过李娜时微点了点头，李娜也回了一个温柔的微笑。葛小雨都看到了，心下有了疑惑，怎么从没听战捷说起过这个女孩？

　　“没想到，战捷都长这么大了。”开口的是大校旁边的中年女子，她气质优雅，一看就像官太太，葛小雨在心里定论。
　　见楚战捷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楚妈感叹：“可不孩子都大了嘛，我们战捷从小都听我的话，可现在啊就把妈妈的话当耳旁风了。”说着眼光不小心扫到葛小雨，但撇见旁边儿子楚战捷警示的眼神，立刻又游走，“战捷啊，你不记得了吧？你小时侯还到处乱爬时，张阿姨曾给你喂过米糕呢，还有，你人生第一张照片也是你张阿姨给你照的。你都不记得了？”
　　“啊？”楚战捷道，“妈，就是那张我还光头的照片是。。。”楚战捷看了看对面的中年女子，对方也对他温和的笑笑，点点头，说道：“没想到啊，当年那个肥嘟嘟的胖小子现在变成了一个这么帅气的小伙，真是时光匆匆不等人。”
　　“那可不，你们李娜也变成了一个大姑娘了。当年还总是被我们战捷弄得哇哇大哭，一天到晚的告状呢。”楚妈说完，大家都一起笑了起来。
　　楚战捷和李娜你看我 ，我看你，楚战捷眼中冒着问号，李娜则对他得意的笑笑，还扬了扬眉。葛小雨在一旁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心里有些不高兴。
　　“葛小雨。”楚军长开口，众人也一下子把目光转向了葛小雨。葛小雨直了直身子，严肃道：“是。”
　　楚军长抬抬手，“在家里，不用那么紧张。你就当我是普通的老伯伯。”声音很温和。
　　葛小雨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她感觉得到楚军长对她有好感。
　　“你在部队还好吧？”楚军长问
　　“是，很好。”葛小雨回答
　　“那边环境很艰苦，女孩子在那里不容易。”楚军长说。
　　“战士不分男女。”葛小雨回答。
　　“嗯，好。”楚军长说完就靠回了椅背，不再说话。
　　旁边的大校看看楚军长，又看看葛小雨：“儿媳妇？”他问。葛小雨刷就红了脸。
　　“爸，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八卦了？”李娜撒娇的推着李师长：“菜准备得差不多了吧？我们是不是可以移驾餐桌？”
　　“你呀，就是对吃特别敏感。”张阿姨宠溺的点了点女儿的头。
　　大家到桌上不久，菜就上齐了，楚家保姆的手艺很不错，大家吃得很开心。
　　“唔。。。这个小圆子真好吃，来，大家都尝尝，都尝尝。这是小娜带来的小点心。”楚
　　妈招呼道：“没想到啊，现在的年轻人里还有这样厨艺好的孩子。小娜真是多才多艺。”楚妈看着李娜笑得很灿烂。
　　“别看我们李娜是个医生，其实最喜欢弄这些厨房小点心了。”张阿姨也看着自己的女儿很是骄傲。
　　“一天到晚到处说女儿好。”李师长无奈的瞥了妻女一眼。
　　“哎呀，谁不觉得自己家的孩子好啊。”楚妈又跳了出来，“何况小娜真的很有才艺嘛。之前还给我们战捷做了寿司，让我们战捷都赞不绝口的，他可从来没这么说过东西好吃呢。”
　　楚战捷和葛小雨一听，脸色都有点不好，楚战捷马上对葛小雨道：“有空的时候，我做给你吃，味道真不错。”
　　“是呀，我这个师傅可没掖着藏着，我可把全部东西都教给战捷了。你一定要尝尝他的手艺。很不错的呢。”李娜也来帮腔。
　　“哦，好。”葛小雨扬起一个笑脸，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打翻醋瓶。
　　很快，其他话题就盖了过来，一顿饭还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饭后，大家说说笑笑，讲起以前的事，这时葛小雨才知道，原来李师长和楚军长以及
　　陶虹的父亲陶师长以前都在一个部队，李娜，楚战捷和陶虹也曾在一个幼儿园，后来李师长调走了，陶师长和楚军长也逐个调走，除了到北京开会时能碰个面，几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但都没想到，三人的孩子居然能这样再次碰上了。楚妈和张阿姨不断的说，缘分啊，真是缘分。听得葛小雨很不舒服，只能玩着手中的杯子。楚战捷见了，就伸手搭在她的手上想安慰她。
　　“咦？阿姨，您这有电子琴啊？”李娜眼尖的看到客厅一角用布盖着的一架琴。
　　楚妈歪歪脸：“那是我们战捷小时候学琴用的。已经升级过了几次，这个可是雅马哈的电子钢琴。可惜战捷上军校后就很少用了，去了部队就更不用说。这琴都闲着浪费了，只有我有空时才摆弄摆弄。”说完，楚妈又看向儿子：“战捷，来一首？”
　　“别，妈，我早忘了。”楚战捷连连摇手。
　　“妈的话都不听了？快过来，让妈听听看你的水平退步到什么程度了。过来。”楚妈拉着楚战捷就到琴前坐了下来。
　　没有办法，楚战捷只好松松手指，深吸口气。然后弹起了他还算熟悉的《梦中的婚礼》，有些生疏了，但还算流畅。大家都听得很投入。葛小雨看得眼都不眨一下。一曲完毕，葛小雨看着楚战捷的眼神立刻又多了些倾慕。虽然她一点都不懂，但战捷的手指在跳舞，好厉害！
　　“这首《梦中的婚礼》弹得挺好的，就是第三节的地方应该渐弱，你弹得太有劲了。” 李娜说道，“不过，没想到你这个训练场上的修罗也能弹这么有诗意的曲子。”李娜看向楚战捷，眼里有着葛小雨很不舒服的东西。
　　“小娜，你也会弹？”楚妈问道。
　　李娜优雅的点点头。
　　楚妈于是向她招手：“来，也给我们露一手，跟你说，其实我特喜欢弹琴。但战捷就是不喜欢弹，可愁死我了。。。”说着话，楚妈已经把李娜给拉到了电子琴那边。楚战捷自动起立在旁边站着。楚妈道：“战捷，你看看，李娜的水平比你可怎么样。”
　　只见李娜这里拨拨，那里弄弄：“战捷，音调是哪个键？伴奏呢？有没有小号的声音。。。”楚战捷在一旁指指点点。弄好了，李娜双手往琴上一放，十个手指就像一群舞者，开始了时快时慢的舞动。音乐是那么的慷慨激昂具有节奏感，加上伴奏，整个感觉就象是一个乐队在表演。看得葛小雨几乎都惊呆了。好厉害！
　　一曲罢，大家不由得鼓起了掌。真的弹得很好。
　　“你这首《土耳其进行曲》弹得可真棒！”楚战捷赞叹道：“当年我练习了三个多月还没弹得你的一半好呢。”
　　“我可是常常练的，哪像你这么懒啊。”李娜调皮的笑道：“来，我们一起来四手联弹，好不好？”李娜向楚战捷提出邀请。
　　“不了，不了。我早就不会弹了。”楚战捷马上摆手。
　　“没事的，你弹简单的左半部，我弹右边的，这首《土耳其进行曲》就需要这样的好琴，而且只有四手联弹才好听呢。你也想让大家欣赏一下吧。”李娜半哀求半拖拉着楚战捷。楚战捷没有办法，于是也坐了下来。两人手一抬，也立刻见了真功夫，一个太差劲，一个非常好，差劲的那个把非常好的那个也给带到天边去了。叮叮当当，两人错漏百出的弹着，好不容易把一首曲子给弹完了。然后两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搭配的水平实在是太臭了。两位母亲也在旁边笑。葛小雨也笑，但是并不真诚，因为她根本听不懂，不知他们在笑什么，但知道这种情况应该跟着笑。眼见那两个人对笑着，她觉得格外刺眼！可是这种情况下更不能失态，她告诉自己。
　　在客厅坐着的两位首长看着他们几个，心里各有所思。
　　“老李，我这儿子怎么样？”楚军长问道
　　“你问哪方面？”李师长问
　　“就讲。。。部队的表现吧。”
　　“他的表现你不比我还清楚啊。”李师长笑
　　“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看。”楚军长很认真的样子
　　“说正经的，我觉得他是个好苗子。”
　　楚军长点点头：“那就好。”说完，两人都点上了一支烟，不再说话。

　　弹琴的东西闹够了，楚战捷说要带葛小雨去看他的房间。李娜一听，也闹着要去看看。
　　“一个房间有什么好看的。”楚战捷回头跟李娜说道，故意皱着眉。
　　李娜也故意皱着眉说道：“又不是没有看过，你的宿舍我都去过多少次了。”
　　楚战捷无奈，“去吧，去吧。”边说着边看葛小雨的脸色，发现她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放下心来。带着两个女孩一起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楚战捷的房间不大，却有很多书和一些坦克飞机的模型。
　　“哇，战捷，你家里也藏有这么多书啊？”李娜站在书柜前惊叹。
　　“一般吧。很多都忘记了，可能需要重新读一次。”楚战捷也站到书柜前看着自己的书。
　　葛小雨在他们两身后，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两看起来怎么那么合适呢？葛小雨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心底突然有了一种害怕的感觉。

　　这时，从楼下传来楚妈的声音“战捷，下来帮妈妈一个忙 。 ”
　　“哦，就下来。”楚战捷答应道，然后回头跟两个女孩说到：“你们随便看，我去去就来。”说完，他从旁边包里拿出一个相机交给葛小雨，在她耳边悄声道：“你看看。”然后就下楼去了。留下正在看书柜的李娜和拿着相机的葛小雨。
　　一下子，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个女孩相互看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是葛小雨吧？”李娜比较大方，主动开了口。
　　“啊，是啊。”葛小雨拉出个笑脸。
　　“你喜欢做吃的吗？”李娜随口聊了起来。
　　葛小雨惭愧，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很少做。”在家有妈妈，在部队有炊事班，即使在兵站也是运输队的人和她们一起弄的大锅饭。正规的饭菜她都不会做，小点心之类的就更别提了。
　　“那怎么行。”李娜走过来说道：“要留住男人的心就要留住男人的胃。你还是得多学学这些东西呢。”一片好心。
　　葛小雨扯了下嘴角：“是吗，那以后还要多向您学习学习。”
　　李娜点头：“当然没有问题，就像战捷吧，他爱吃咸的，甜的东西碰都不碰。无论做什么食物都得注意吃的人的感受。对吧？”
　　葛小雨点点头，忍住鼻子喷气的冲动。
　　“还有啊，像战捷这样有点胃病的人，吃粥是最好的。像糯米之类难消化的东西就不可以给有胃病的人吃，不然。。。”李娜正说得起劲，发现葛小雨正低头专心的弄着她手中的相机，于是也闭嘴不说了。一下子，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那，我先下去了。”李娜也感到了尴尬，于是跟葛小雨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门。
　　葛小雨抬起头来，扭头看了看门口。她终于走了。再不走，就怕自己会哭了。没想到，战捷跟这个女孩有这么多的过往。她很介意，非常介意！介意到害怕。
　　葛小雨低头看着手中的相机，还好有它，这是她跟战捷之间的一条红线，两人共同的爱好。想到这，葛小雨的心终于平静了些。她打开相机，调着各种配置。
　　“咔”试照两张，看看10分之一的情况。再打开照片浏览，葛小雨笑了起来，成像很好。真的是个很不错的相机呢。咦？里面还有照片，是。。。
　　葛小雨睁大了眼：是李娜，照的是她在一个晚会上的表演，有跳舞有弹琴。也有别人的但绝大多数都是李娜，李娜的各个角度，李娜的各种表情，李娜的远景近景。。。一种莫名的愤怒涌上了她的心头。
　　葛小雨一把把相机摔到床上。
　　“小雨，你干嘛呢？” 楚战捷刚进门的就看到了这个情况。不由得高声叫道。
　　“我干嘛？你才干嘛！”葛小雨怒了，她也大声回道。
　　“我怎么了？”楚战捷很无辜的样子，声音小了些但也有些生气：“你知道这相机多少钱吗？原装进口的。现在有钱都买不到，摔坏了怎么办？”
　　“摔坏了你心疼是不是？你吼我就不心疼了，是吗？”葛小雨怒气未消。他是心疼相机还是心疼相机里的人？还这么大声教训她。想到这，葛小雨就觉得很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楚战捷见她哭了，一下子也消了气：“你看你，不就说两句嘛，哭什么哭？”说着就要去给葛小雨擦眼泪。葛小雨一扭头，不让擦。
　　楚战捷叹气：“唉，我天天练兵，声音自然就大了，也没有要故意吼你啊。”他扳过葛小雨的肩膀，柔声道：“你呀，真是被他们宠坏了。一点委屈都受不了。”说着温柔的把葛小雨抱在了怀里。
　　葛小雨再大的怨和再大的怒，也在楚战捷的怀里全部消融了。她伸出手紧紧的回抱着他，不愿意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