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天下 前篇》泪无烟

11、稳坐钓鱼船

　　“皇上可是安置了？”
　　“回娘娘话，皇上刚刚与几位大人商议要事，这会儿怕是还在灯下劳神，奴才等不敢惊扰圣驾。”
　　“都退下吧。”
　　“是，娘娘，奴才告退。”
　　看着内侍离去，嘉蕤心里悬着的那颗石头终是落了地。看来，立太子一事，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想着，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抬手，推开了含元殿的大门。
　　“嘉蕤，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睡不着，过来看看皇上在忙些什么。”
　　李世民牵过嘉蕤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掌心里那微凉的温度让他的心不禁微微一顿。桌案上，是他方才拟好的圣旨。正犹豫着要不要拿给她看，耳边就已经响起了那一贯不屑的声音。
　　“不过一道立太子的上谕，竟也值得皇上犹疑至此，莫不是担心臣妾会坏了皇上大事？”
　　“你呀，总是这么牙尖嘴利的，我说不过你！”
　　俯身凑在她耳边，语似嗔怪的打趣她。不料她突然地一个推搪，让萦绕在鼻翼间的馥郁立刻被空气冲淡了不少。
　　“本来就是与我极不相关的事，我何必白担那份心思。”
　　“原不过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又哪里来的这份闲气。这虽只是一道圣旨不假，可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大唐的储君究竟是谁？”
　　半搂半抱的将她禁锢在怀中，李世民伸手拿过桌案上的圣旨，轻轻一抖，将圣旨平铺在桌案上，嘉蕤刚要撇开脸，却被坐在身边的他轻巧的捏住下巴，让她不得不回过头，去看桌案上的东西。
　　“蕤儿，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不能立你为后，是我毕生的遗憾。我亏欠你太多，从前我虽然没有锦绣河山，可至少那时我还能给你毫无负担的生活。现如今，我身为一国之君，为天下羁绊，我所能给你的，只有这大唐的江山。治儿是我们惟一的儿子，即使你再不情愿，我也必须要将他推到这样一个风口浪尖上。”
　　听着他字字真诚的话语，嘉蕤心头闪过一瞬间的感动。可是理智依旧提醒着她，不可以感动，因为这一切，是他早就该付出的代价。他欠她的，她要千倍万倍的讨还！
　　“二哥哥，如果有一天，我要的，是你的命……”
　　“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亲吻她手指的唇，此刻正霸道地掠夺着她的呼吸。耳鬓厮磨的间隙，他的话字字如针，穿透着她的耳膜。呼吸渐渐急促，就连神志也不再清醒，她攥紧他衣襟的手，缓缓滑落。
　　如果这个结果是你想要的，便是错了，我也愿陪你赌上这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