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飘着》夏*旎

28、伊莎贝拉·再相见

　　伊莎贝拉•斯旺坐在福克斯警察局那张属于父亲查理的旧办公椅上，她手里仍然握着那株从凤凰城带来的仙人球。刚被雨水灌溉过的仙人球，洗尽凤凰城的风沙，看上去干净了许多——可奇怪的是，贝拉却觉得这样反倒失去了意义。那份属于阳光的坚韧，似乎也随之流逝。她的视线若有似无的瞟向那对坐在窗口的姐弟——噢，事实上，虽然很失礼但她却还是忍不住将视线一再落在那个女孩儿身上。

　　正因为琪拉雅——贝拉听见那个自称吉德罗•洛哈特的金发男人这样称呼道——正因为这个女孩儿，她才会在搬来福克斯的第一天就有幸造访福克斯警察局。她想她应该为此对琪拉雅产生诸如排斥或者不满的情绪，但是难以置信的她却并没有！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投入到琪拉雅这个人身上——在她隔着警车的挡风玻璃和雨刷看见那个摊在水泥地上将自己卷成团大哭的琪拉雅之后——那股被束缚和绝望，如临其境。

　　倾盆大雨，落在琪拉雅身上却更像是温柔的抚慰。那感觉太奇怪，贝拉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必须说的是，她当时只是单纯的被那个画面所震撼，琪拉雅带给她的视觉冲击让她产生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她把这股强烈的情感归结于初来咋到的惶惶不安，她想她需要些事情来抵消新环境下的不安全感和一无所知的尴尬。

　　贝拉认为自己尚未从震撼的余韵中缓过神来，不然她不会在琪拉雅突然看向这边时慌张而又尴尬的避开，这可笑的举动让她既懊恼又羞愧。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小盆景，似乎这样就能从仙人球里吸取能量，让她不至于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搞得手足无措，像个白痴。

　　事实上她大可不必如此，警察局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眼睛都围着琪拉雅打转，明目张胆的。

　　当厚厚云层下透出的最后一丝红晕也淡出人们的视野，福克斯的夜幕终于降临。

　　手续耽搁了他们太长的时间，琪拉雅只觉精疲力竭。可等她走出福克斯警察局，看见冒着风雨赶来的爱德华和卡莱尔，又反射性的换上笑脸。“你们怎么来了？”她确定自己并没有把今天的行程透露给卡伦家的任何人，吉德罗和阿诺德更不可能说半个字。

　　爱德华紧绷着脸，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琪拉雅的问题而是走上前自然而然的拉住她的手，他的视线紧张的在她身上打转，手掌顺着手臂往上，拂过她的散发着湿气的卷发和温热的脸颊，直至确定她毫发无伤才放松下来。天知道当他从爱丽丝的预言里得知琪拉雅出车祸的时候有多害怕，那种可以称之为恐惧的心理，比之上一次更甚。“爱丽丝——”他并没把话说完，不过这已经足够明白，他能肯定琪拉雅知道。

　　此时此刻他只想要拥抱她、亲吻她，似乎这样才能令他安心。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吉德罗先生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瞪着他，他要是真这么干，在碰到琪拉雅嘴唇前就已经被吉德罗先生用至少十种方式折磨的死去活来！至于卡莱尔——得了吧，他可不希望被自家人看了笑话！

　　卡莱尔并不准备打扰正在交谈的爱德华和琪拉雅，他再清楚不过爱德华有多担心琪拉雅，几个月的等待对于爱德华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把时间留给了爱德华，走向正跟查理·斯旺交谈却一直偷瞄爱德华和琪拉雅的吉德罗先生。就向爱丽丝说的那样，他得给他们俩多制造些机会。

　　琪拉雅当然知道爱德华说的什么又为什么而挣扎，她握住爱德华停留在她脸颊上的手，安抚性的冲他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你能来我很高兴。”是的，无论如何，爱德华的出现让她感觉今天也不算是糟糕透顶。

　　爱德华享受着琪拉雅的亲昵，璀璨的金色眼睛里尽是笑。自从琪拉雅醒来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是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这不是件坏事，至少他能感觉到琪拉雅对他若有似无的依恋——虽然这样美好的开端源于艾薇拉的离世——噢，或许在不久之后，他就能以另一个令他满意的身份站在琪拉雅身边。

　　“爱德华•卡伦——阿诺德•史丹。”琪拉雅侧过半个身子把离她不远的阿诺德捞到身边简短的介绍道。

　　阿诺德腼腆的笑着打了声招呼，而后又垂下头，继续逗弄怀里的毕维斯。琪拉雅也不强求，毕竟阿诺德的经历令他与众不同，她只是笑着揉乱了他的金色碎发，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无奈，就像寻常姐弟那样。

　　这时候的阿诺德随从的就像是个讨人喜欢的玩偶，他会对琪拉雅绽放最美的笑容。

　　爱德华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自觉搂紧半靠在怀里的琪拉雅，换来后者询问的目光。

　　琪拉雅从没向他掩饰过阿诺德的的来历，早在几个月前，在阿诺德正式冠上“史丹”这个姓氏的时候，他就从琪拉雅那里了解了情况。那个时候，他并不反对琪拉雅收养这个男孩，他认为这能减轻艾薇拉离世带给琪拉雅的伤害、转移她的注意力，可现在——他却对这个决定表示不确定。

　　吉德罗和卡莱尔挥别了查理，跟上了前面的自家儿女。他们已经站在警察局门口聊了会儿了，撇开车祸不谈，查理对吉德罗一家能搬来福克斯表示了热烈欢迎，当然，吉德罗也优雅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卡莱尔跟查理关系不错——不得不说这跟卡莱尔的性格脱不了关系，他现在在福克斯医院任职，两人时常打交道。

　　只是现在并不是个聊天的好时机，所以在寒暄客套之后，查理的脚步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廊下，目送一行人离开。

　　谁也没注意——不，只是没人在意——那个始终站在玻璃窗后的女孩儿。

　　警察局的白炽灯拉长了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那是阴暗而又扭曲的灰黑色，像是叫嚣的恶魔，蚕食着谁的灵魂。

　　—

　　告别警察局，卡莱尔驾车穿过市区，顺着山道行驶。就像在哈雷时那样，卡伦家的居所远离人烟，在密林深处，大概半小时车程。当然，考虑到琪拉雅刚经历的、不愉快的驾驶经验，爱德华选择用另一种方式回家——跑！

　　这听上去实在是有够蠢的，但对身为吸血鬼的爱德华而言在轻松不过，况且，这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天知道他已经有将近半年时间没跟琪拉雅如此的亲近。他们上一次独处还是在哈雷，那个时候他们面对的是生离死别，根本无心其他。而当下，即使阴云未散、风雪仍在……即使如此这般，却不能否认，这里，福克斯，将会是一个新的起点。

　　寒风里夹杂着的白色结晶体和水滴以一种跟凌厉截然相反的柔和拂过他们的面颊，爱德华的速度很快，呼啦的风和转瞬即逝的山色证明了这点，或许正是如此，才放大了琪拉雅眼中如同哑剧的慢镜头。

　　卷起的发丝翩然起舞，以撩人的姿态勾勒过两人的面庞。她将三分之一的脸埋在爱德华的颈间，温热的鼻息像根羽毛，逗弄着爱德华敏感的感官，她感觉背着自己的吸血鬼整条颈椎都跟冻僵了似的——搂紧爱德华的脖子，琪拉雅笑着撇开脸，深呼吸——庆幸雪粒子似乎黏住了气管，那份独属于爱德华的气息和洗发液残留的薄荷香以及浓厚的血腥味也跟着淡了。

　　在琪拉雅看不见的前方，爱德华眼里的金色斑纹此时此刻写满了懊恼。他今早刚享用了份大餐，梅花鹿的鲜血让他全身充满了活力，但是血腥味却逃不过琪拉雅敏锐的嗅觉——她讨厌这味儿，他知道，他可不希望琪拉雅因此而疏远他，却又没有彻底根除的办法。

　　同样的道理，琪拉雅也清楚明白。就算爱德华表现得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也改变不了他是只吸血鬼的事实，吸血鬼吸血是本能、是生存必须，即使她这辈子大概都没法适应那股怪味，也不希望爱德华因为她而饿肚子！

　　相对于琪拉雅和爱德华的不言语，卡伦家就显得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埃斯梅正手忙脚乱的准备着晚餐，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爱丽丝跟罗莎莉帮忙打下手，而两位男士——贾斯帕和艾美特——则负责打扫卫生。

　　爱德华就着树枝直接跃进了位于二楼的他的房间，然而琪拉雅脚跟刚着地爱丽丝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上来抱住了她。

　　“哦，琪拉雅，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爱丽丝开心的说：“当然，见到你很高兴，亲爱的。”她放开琪拉雅，“但愿警察局里的咖啡没让你失去食欲，埃斯梅正在厨房里发号施令，我们都得帮把手——看，这个！”她变着花样把从厨房带来、事实上是忘记放下的紫甘蓝抛来抛去，玩的比杂耍演员还要熟练。

　　琪拉雅被爱丽丝给逗乐了，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不等她开口，罗莎莉不满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打断了爱丽丝的即兴演出。

　　“爱丽丝，快下来帮忙！”

　　爱丽丝轻巧的接住空中的紫甘蓝，大声说道。“好的！”接着有对琪拉雅眨眨眼。“他们知道你到了，现在都迫不及待的想见你。”说着挽起琪拉雅的手臂，走出房间。“走吧，让我带你参观下我们的厨房。”

作者有话说

　　【Who you are】Jessie 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