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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〇二章 ...

  •   待他再次醒来,已是次日黄昏。全身换了件干净的衣裳,一歪眼便能瞧见锦秀小媳妇为他忙着张罗药水。桌上放了三只炉子正在煎药,他双手各执一把济公扇,身后滑稽的与一个女娃娃五花大绑,一边扇炉子,一边哄着女娃别在娃娃大哭。

      屋子里燥热,外门正值秋风凉爽。玉面罗刹清咳嗓子:“喂喂。”叫得像只蚊子,胸口更是一块大石压着犯堵。

      “就好了,就好了。”欢快的嗓音飘了句,继续“呕、呕,小米不哭。”

      傻爹爹,不怕热坏了女娃娃。玉面罗刹委实看不过去,艰难支起半个身子:“我说喂!你娃娃哭个不停,莫不是你想热死她?”

      锦秀扭过身,急忙松开胸口上的大花结,把女娃娃抱到胸前:“噢,怪不得小米老哭个不停。”语落,抹了抹女娃娃一脸火光映红的粉颊,擦去晶莹的泪滴,然后走到床边塞给玉面罗刹。

      玉面罗刹抱着女娃娃的手臂顿时僵硬,即刻暴发出怒火:“你丢给我做什!!”

      “药一会就煎好了。你总是心浮气躁的,难怪大夫说你内伤重。”

      玉面罗刹直接不接话,盯着女娃娃看。恩,这就是救命恩人的女儿啊……真讨厌,不能硬捏,不能摔,跟块糯米糕似的,不过比她爹舒服多了,不说话时,眼睛挺亮,桃花眼,除了笑和她爹爹像,其他部分根本似另个人,应该是尊夫人。

      “她娘呢?”一个大男人哄女娃娃不像样,养孩子的事应当是女人做的事。

      锦秀差点打翻了药,极为狼狈的端着半碗坐到他的床边:“喝了我就告诉你。”

      玉面罗刹撇撇嘴:“你不是一家之主,你为什么不差下人去煎药,弄的屋子里全是药味。”说完,感到喉咙的确渴,不再浪费口舌,一口干尽,好涩!

      “果然是杀人魔,喝蛇胆汁一眼不眨,就跟喝人血似的。”锦秀一面赞叹,一面伸手巾为他擦嘴。

      玉面罗刹一把拍开他的咸猪手:“别以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敢信口开河!”

      “不是这样么?”锦秀小媳妇委委屈屈的缩后了一寸。玉面罗刹反而更加不舒服,拉他回来,但又作想,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但从他口中的调侃,怎么都觉得刺耳。

      “小米丫头的娘前阵子刚亡故,府里的丫头我又不放心,索性我决定亲力亲为,抚养我的丫头片子。”锦秀笑得特别苦楚。

      玉面罗刹好久才道:“不准备再续弦?”

      锦秀握住他的手,两眼放光:“真的,你同意我再娶?”

      这人怎一惊一乍的,府里没个女主人总不方便吧。毕竟女娃娃要长大,有些事唯独和娘才亲厚。

      “不过尊夫人去逝不久,你还是过两年再想那种事。”玉面罗刹转过头,偏偏不想看他苦下的脸。

      锦秀谨记大夫的话,病者喝完药需要休息。叫人撤了药炉,把朝东的小窗缝开个半大,不单吹散一室药香,而且不会直接将人一晚吹冻咯。玉面罗刹只觉晚风轻柔,睡意渐浓,背着锦秀躺下。待锦秀抱走女娃娃时,说道:“以后叫人煎药给我便是。”

      “不要!”锦秀捂着嘴,玉面罗刹惊讶得回身微抬身子。干嘛反应那么大?

      “我意思是,药倒进碗里凉的快。”锦秀恢复嬉皮的小样儿。

      玉面罗刹不给面子道:“可我热!”内心其实一阵感动,怎么会有锦秀这么个呆子?

      自从玉面罗刹占了锦秀的大床,锦秀每天乐不知可知的回屋子骚扰骚扰他,美名曰:本大爷的的房,本大爷的床。随意来,随意去,想管管不着。

      玉面罗刹啐了口王八羔子,抗议要换客房。

      锦秀依然括不知耻道:“你强了我的房强了我的床,休想找二房!老爷我区区一个米店老板,哪里有银子建新房。他个房东每天和下人挤柴房,牺牲多大!”

      说得跟真的一样,玉面罗刹勾勾手指,小狗锦秀拽着尾巴跑过去。他一把勒紧锦秀的前襟:“活腻了!”

      “早不想活了。”锦秀翻了翻白眼。生病人最大,他的玉面罗刹越来越有生气,越来越像他的亡妻。

      几番汤药下去,玉面罗刹腹部的伤口正日益迅速愈合。锦秀真把他金屋藏娇,生怕碰到两人初遇前,他的仇家寻上门。

      玉面罗刹越来越不懂他的脑子在想什么。去外面买了个推椅,每天带他去院子里赏月,附庸风雅一番。他只会武功,不懂月儿,星光有什么美,美在哪?弄得大家都不欢快。

      锦秀叹口气:“真不像,真不像。”

      像什么?伺候锦秀的小仆有一天被领差服侍玉面罗刹宽衣。

      他说他像死去的尊夫人。

      玉面罗刹听后,不知为什么动了很大的肝火,以至于气血翻涌,找寻整个宅子里能藏锦秀的柜子,橱子。

      当小仆提醒他,老爷去店里查账后,二话不说跑出了门,去见那杀千刀的恩人。

      远远看见店内有个人笑得温柔对着一位大爷、小姐。玉面罗刹展轻功飘了过去,走到恩人,居高临下地瞪他:“你说我像谁?”齿缝里就挤出个特娘们的一句话。

      锦秀看气氛不对,眼前有客人交头接耳议论他们,索性锦秀一拍大腿跟人介绍:“我新纳的内子,来,见过楚员外。”

      众人一脸木人,听到了么,突然冒出来的男子是他娘子?莫不是丧妻之痛,痛坏了他的脑子?

      玉面罗刹当场愕然,连忙澄清根本不是大家所听到的,看到的。可几乎在同一时间,玉面罗刹放弃了,人言可畏,何不如秋后算账,等他回来好作收拾。

      谁知锦秀一无所觉,照样缠着他用膳、看星星,就连去邻家看货都带着他去。

      玉面罗刹曾经认为,锦秀仗着是他的恩人,存心纠缠他。可听小仆某日匆匆赶回搬援手说有人欺负他老爷,他立马死命去救他,替他挨那不痛不痒小混混的拳头,他说他一动手,几乎无人可活,他情愿被人欺负到头上,即压住玉面罗刹的身上挡去大部分得拳脚。痛到刻骨也不会哼出半个字。

      玉面罗刹忍无可忍,呆子,十足的呆瓜。他决定找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乘着夜晚,锦秀又开始莫名奇妙的吟月亮诗的当口,他问:“你到底对我怎么看的?”晚上不睡觉成了两人的习惯,伴星伴月,两个闲人无端一场心中表白。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玉君,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挺好的人。”在两人相识的时间内,玉面罗刹曾告诉他,他叫童玉,遂锦秀一直唤他玉君。

      “我不想听你的奉承话!你若忘不了亡妻何必又来招惹我?”童玉气呼呼地质问。

      童玉穿着寻常人家的少爷服饰,遮掩了一些霸气,可脾性一点儿不减。锦秀直直仰视他的脸,重叠与妻子的脸突然分成了两个。他舔舔嘴唇:“芙蓉永远会活在我的心中。”闻言,童玉的脸绿了一半,抿唇,愤恨地瞅着他。

      “可你和芙蓉不同,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还记得当初和她在花灯下的相遇,她笑声悦耳,柳姿花骨的,她是武馆师傅的女儿,和普通女子不同,第一次看见你的脸,我一颗心快要跳出胸口,同样是英气逼人,性格固执,就连眉眼稍有相像,但她没有你那般坚韧,她死在难产的月圆里头,我答应一定照顾好小米,而今她的身影慢慢在我脑中淡去,则你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我其实对你的身份挺敏感的,既怕你,又想接近你……”愈说,他愈发想把眼珠子望到头上方的银盘上去,实在羞人,大男人跟大男人告白,真扭捏,要是别人不喜欢,他好当做视而不见,心里就不会难受。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男人?”童玉的话立即把锦秀原型!眼睛正好迎上盈满笑意的目光。

      锦秀吞吞口水,噘嘴嘟哝:“大爷我重头到尾爱的是女人,若不是你出现,我一直认为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愈是声音大,愈是欲盖弥彰。

      月下,两影子重叠,四瓣唇火热一贴,锦秀理智溃散,去他妈的爱女人,他就是爱上了眼前的男人。

      童玉留恋的退开唇,望着陶醉的锦秀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不幸被圣大妈一同掰弯。弯了我也只找你一人,以后你就是我的!”

      锦秀老爷面红赤如关公:“我们是不是快了点?”

      “没什么,圣大妈不想继续写了。我们到房里继续圣大妈得男男爱……”

      两个大男人勾肩搭背一同回屋,刚拨干净对方的上半身,小仆催命敲门声到:“老爷,小小姐大哭着要您抱!”

      “你不会扮作我的样子哄她么?”门缝里丢出这么个皮痒的话。

      小仆继续哭喊:“老爷,您可不能做事不负责,小小姐可是你和过世的夫人生的心肝儿。”

      门“啪”的开了,俩个大男人黑着脸赶往小小姐的屋里去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〇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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